周顧說幹就幹,用過早膳,他就要去見禮部尚書。
南楚王看向蘇容。
蘇容擺手,“我不去,我去見見王后。”
南楚王點頭,“行。”
蘇容問:“無論我如何處置,父王都沒意見的對嗎?”
南楚王嫌惡,“對,隨你處置。”
蘇容起身走了。
南楚王也站起身,對周顧說:“走,孤親自送你去禮部。禮部正好缺個侍郎,你就頂上這個缺吧!”
周顧笑,“岳父,正四品啊。”
“嗯,你一個未來王夫,如今四品而已。”南楚王覺得,若不是周顧想六部都走走,他覺得他跟着蘇容一起,監國批閱奏摺正好,如今他想六部走走,剛入朝的官職總不能越過夜歸雪去,否則不大好。
周顧唏噓,正四品不小了,他若是留在大梁,最快也得從五品開始熬。他感慨,“岳父,您對我也太好了。”
南楚王拍拍他肩膀,“你能爲了小七不遠萬里來南楚,孤自然要對你好。如今這點兒好算什麼,以後日子長着呢。”
周顧笑,雖然離開大梁京城,遠是遠了點兒,但他說句沒良心的話,出來半年了,還真沒想家的感覺。
二人到了禮部後,聽到唱和聲,禮部尚書帶着人匆匆迎了出來,拱手見禮,“王上,您怎麼來了?”
南楚王說了句“免禮”,指着身邊的周顧對老尚書道:“愛卿,這是周顧,你禮部不是缺人嗎?孤送他過來,從今兒起,他就來禮部頂了侍郎的缺,你多照拂他。”
禮部尚書自然認識周顧,昨兒他也去城門口接王女歸京了,聞言驚訝地看着周顧,拱手,“週四公子,來禮部頂侍郎的缺?”
實在難以讓人相信,這位未來王夫,雙手劍名動天下,上兵伐謀,竟然來了他的禮部。
周顧避開老尚書的禮,連忙見禮,“尚書大人,是,下官來禮部當值,您有什麼活,只管派給下官。”
他倒是很快就融入了自己的身份,稱起下官來。
老尚書差點兒說不敢不敢,但看看周顧一臉認真誠懇,又看看南楚王不像玩笑,他疑惑又奇怪,“王上,四公子爲何來了禮部?朝中六部空缺多的是……”
“你禮部不是正缺人嗎?”南楚王看着他,“尤其是籌備王女大婚之事,需要無數人操勞。”
“那也不需要四公子啊,四公子來禮部,大材小用。”禮部尚書雖然以前沒見過周顧,但近一年來,這位週四公子的名聲,可是打得響,聽過無數次。
“他自己的大婚,他要親力親爲。”南楚王道。
周顧在一旁說:“昨兒王女與我說,半年內大婚,王女知道這個實在難爲了尚書大人,便讓我來幫忙,另外王女也會多調派些人手,全力協助尚書大人籌備此事。” 禮部尚書瞬間睜大了眼睛,半年?王女說笑吧?
他看着周顧,見他說的肯定,一時間也不知能不能做到,若是半年,這王女夫可不能往外給推了,否則誰能來給他擔保半年能做到?
他立即拱手,“好好,四公子能來禮部,是老臣的榮幸。王上請,四公子請。”
南楚王自然不是送周顧來了就走,他也想看看,忙成了個什麼章程。便與周顧一起,由禮部尚書領着,進了禮部。
蘇容出了勤政殿後,便去了南楚王以前住的寢宮,寢宮被禁衛軍封着,早已在南楚王回王都之日,封了兩三個月了。
蘇容來到寢宮,禁軍立即齊刷刷見禮,“王女!”
蘇容點頭,“打開宮門。”
一名侍衛頭領立即應是,揮手打開了封鎖的宮門。
蘇容擡步走了進去,侍衛頭領見她只一個人來,身邊沒伺候的人,猶豫了一下,怕王女吃虧,帶了幾個人跟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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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南宮昕霸佔了南楚王寢宮後,自然將她身邊伺候的人都遷移到了這裡,她本以爲,南楚王平安地回到了王宮後,得知她霸佔了他的寢宮,會震怒地來殺了她,可是她等了兩三個月,他都沒來,只是派人將這裡封了,連見她也不見。
她生病了,有太醫來給她看診,她的一日三餐,未曾苛刻,只是封着她,不見她。
南宮昕不會覺得南楚王是捨不得她,更不會心疼她,楚榮身上對她就沒有憐惜這東西。
她漸漸明白了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大概是等着蘇容回王宮,然後將她交給她處置。
她心裡平靜無波,她見過蘇容的畫像,也聽過她許許多多成長史,暗衛報給她的東西,很詳細,可以說,她派人殺了蘇容多少年,就關注了她多少年。她從蘇容的身上,是半點兒沒看到當年珍敏郡主那般溫婉的人的影子,除了長的像外。
她既然沒走,不跟着南宮家離開王都,不離開這王宮,獨自一人留下來,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所以,她會是個什麼下場,她早已料到。
到了今日,她也不後悔。
她想着,蘇容是折磨她?還是殺了她?無非是這兩條路。
宮門打開,裡面跟隨南楚王后伺候的人齊齊變了臉色,人人心慌的不行,其實,在南宮家和留安王發現南楚王不見之日,南宮昕搬來這寢宮之前,她已遣散了一批身邊伺候的人,願意走的走,不願意走的,就留下,如今她身邊伺候的人還有七八人,是無處可去,不願意走的,但即便忠心她,也做好了陪着王后沒有好下場的心裡準備,但到了這一日,還是心下害怕的,驚惶的。
其中一人進裡面稟告南宮昕,“王、王后,王女來了!”
南宮昕正坐在鏡子前,爲自己簪花,自然已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她“嗯”了一聲,“來就來,慌什麼?讓你們走,你們不走,到了今日,後悔也沒用了。”
這人瞬間鎮定下來,“奴婢不後悔陪着您。”
她的命是王后救的,她在王后身邊陪了多年,王后雖然脾氣不好,但從沒濫殺無辜,當然,除了派人去大梁的江寧郡外,這宮裡的人,王后沒無緣無故毒害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