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聲回信到南楚這一日,端華給小可愛送了兩大車好吃的好玩的東西,一併到了南楚。
小可愛開心快了,對蘇容仰着臉說:“母親,姨母真好。”
蘇容不客氣地指出,“這兩大車東西,怕是你表舅舅讓人蒐羅的。”
畢竟端華一個什麼事兒也不管,每日只知道吃喝玩樂閒的玩兒子的皇后,被燕回聲寵的,怕是連蒐羅個什麼東西,都不用自己親自吩咐人,只需要跟她表哥說一聲,表哥也就吩咐人去了。
“舅舅也真好。”小可愛立即說。
她曾經問過蘇容,爲什麼兩個人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皇后,而她對他們的稱呼,卻一個喊舅舅,一個喊姨姨。沒等蘇容解釋,周顧在一旁說,你姨姨嫁不出去,只能嫁了我們的表哥,就各喊各的了。蘇容氣笑,瞪了周顧一眼,對小可愛解釋,他們兩情相悅,別聽你父親胡說。
小可愛也覺得舅舅與姨母兩情相悅,他們感情很好的樣子,從信裡就能看出來,每次父母都抱着她一起看信。她也不信任地看了周顧一眼,“父親,你也太小氣記仇了,姨母不就年少時喜歡過你嗎?身爲男人,一點兒也不大度。”
周顧被女兒教訓了噎了半晌,氣笑地捏她小鼻子“好呀你,教訓起我來了。你就大度了?張運家的小子才一歲半,搶了你一顆糖,就被你揍了一頓,你怎麼不大度些?”
小可愛立即板着小臉說:“我是女孩子,要那麼大度做什麼?您是男人,自然要大度。”
周顧:“……”
他轉頭看向憋笑的蘇容,磨牙,“你的好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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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容終於笑出聲,伸手拉周顧,哄他,“也是你的好女兒,她之所以長成這樣,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你也有一半。”
他們倆背地裡偷偷地教孩子,前幾日才被謝遠發現了,謝伯伯氣的對他們倆一通罵,說不好好教孩子,背地裡都教了些什麼東西。
起因是小可愛跟一個老大儒辯駁情愛誤國是謬論什麼的,把老大儒氣的當場暈厥了。畢竟一個三歲的娃子口中說情愛,自然能嚇死七十歲古來稀的老大儒。
蘇容與周顧倆人乖乖聽罵,這些年,他們倆恩愛,除了牀上之歡會避着女兒外,其餘時候,摟摟抱抱膩膩歪歪,自然都不避着小可愛。端華來信也不避着,以至於,這小傢伙太靈透,好的壞的,都給學了。
兩個新手父母,本以爲孩子太小,什麼也不懂,二人都忙,白天孩子交給長輩們看管關照,只有晚上他們倆才能跟孩子享受三口之家和樂,培養父女母女關係,這樣一來,晚上看信時,也就抱着她一起,久而久之,這小東西,就被耳濡目染了。
等他們倆回過神來,也晚了,她什麼都懂了。
才三歲啊。
謝遠氣的罵了一個時辰,說自明兒起,他親自教。
蘇容與周顧連連點頭,一點兒意見也無,將小可愛打包送去給謝遠了。
如今是小可愛剛從謝遠府中回來,休假一日,周顧看着她,已經想把她再送回去謝府了。
蘇容哄周顧,“好了,下一個會乖的。”
她如今已又有身孕七個月,她早就算好了,半年後,大梁準備妥當,她也早已生產做完月子,然後就對大魏發起進攻。周顧看着她鼓起的肚皮嘟囔,“會嗎?”
他十分懷疑,他們兩個不乖的人,生出的孩子,會能有一個乖的嗎?
“會的。”蘇容抱着美好的期望,“屆時,從小就讓謝伯伯教。”
“算了吧,你也是謝伯伯教的。”周顧不怎麼抱期望。
蘇容頓住,“我七歲前,是長在太守府,七歲後,一年有大半年的時間,才長在謝府,那時已晚了。”
周顧聞言總算有了點兒期望,“那從小就送過去。”
已不算是新手的父母,很快就達成一致。反正謝伯伯一個羊是放,兩個羊也是放。
老國公與盛安大長公主等人,本來就想在南楚最多住了三五年就回去,奈何南楚住着太舒服了,有謝遠,有崔公,有周顧蘇容,蘇家大夫人,還有小輩們等等人,他們越住越捨不得,一點兒也不想回大梁,索性就一直住着。
尤其蘇容又有了身孕,盛安大長公主更不想走了。
她跟老護國公說:“不回去了。我最疼的小孫子在南楚,小重孫女在南楚,馬上又有了小重孫子,章大夫都說了,這一胎是個男胎,保不準生下來,又是一個小周顧,顧哥兒小時候多可愛啊,我喜歡的不行,如今我可捨不得走嘍。”
她看着老護國公,“要不,你自己回去瞅瞅?”
老國公也不想動,“不回去就不回去,瞅什麼?家裡都好好的,不會被偷,讓他們自己過日子就行。我們兩個老的,在哪裡不是在。”
盛安大長公主直樂,“你這個老東西,我還以爲你多捨不得家裡呢,原來不是。”
老護國公哼哼,“你的孫子重孫女重孫子在這,我的孫子重孫女重孫子也在。咱們倆一樣。我捨不得家裡那一窩做什麼?”
“長孫和長孫媳近來的來信愈發的頻繁了,他們大約想周銳了。”盛安大長公主想起來就想笑,“偏偏,周銳比我們還不如,一點兒也不想回去。非說要讓他四叔四嬸陪着他長大。若不是我親眼看着他出生的,還以爲這小東西是從小七肚子裡爬出來的呢,就沒見這麼不想爹孃的。”
老護國公也笑了,“過二年,就把他送回去。”
“你別搞專政,一把年紀了,別跟對顧哥兒小時候似的。”盛安大長公主笑着說:“他們若是想兒子,自己來南楚瞧唄,長孫媳又生了個小子,銳哥兒不回去就不回去吧!連我們兩個都不想動,更遑論他了。”
“你就慣着他吧!”老護國公無奈。
盛安大長公主嗔了他一眼,“大梁雖好,陛下治理有方,但很多東西,依舊遵循古制,不宜動,陛下知道,朝臣們也知道,動了傷根本。但南楚不一樣,蘇容這個王做的啊,隨心所欲,古制已不剩多少,打破重來,反而興國安邦。這是南楚特有的,大梁學不來,大魏也學不來。我們住的舒服,孩子待的更舒服。哪裡是我慣着?”
“說不過你。”老護國公心裡其實是承認的,他也沒想到,蘇容與周顧,會將南楚治理的這麼好,律法公正,制度嚴明,男女也在最大範圍內去達到相對平等,這十分不易。
如今的南楚,舉國上下一心,很多地方,女官比男官做的還好,這五年下來,讓男子不敢不努力,紈絝子弟幾乎都消失了,女子讀書,人人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