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蓉如此的反應,李江南自然不會強行留下來,不有些奇怪,自從上次到這房間與她一夜狂歡之後,江蓉就對自己不冷不淡的,實在不像要完全拉攏他的樣子,而他也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但不對勁兒在什麼地方,卻又偏偏說不出來。
重新翻窗出去,回到自己的堡主大院,李江南就將江蓉明天要帶自己去花都大酒店與她那位朋友會面的事情給孔文喜說了,讓他立即去向方太夫人稟報。
誰知孔文喜聽了之後,只低聲道:“這事老祖宗已經預料到了,李江南,明天你去,就穿衣櫃裡的那套藍色西服,其餘的事,你隨機應變就是,不過一定要讓曾敦儒親口說出他的計劃來。”
李江南答應了一聲,就回到了臥室之中,打開衣櫃,果然見到裡面掛着一套藍色的西服,估計安着竊聽器之類的東西,便也沒去碰,而是找了一條內褲就去浴室洗澡了。
從浴室回到牀上,李江南關上了燈,身子斜躺,就開始練起那“獅吼功”的第三式來,如果照那口訣所說,只要練成這一式,他渾身都會有力,那真是一件很爽的事,畢竟用那“獅吼功”粗着喉嚨亂吼的機會並不多啊。
這第三式的“獅吼功”講究的是意念由大郭穴領氣上升,兩臂循肺經之道過中焦提,由腹至胸,從中府、雲門循臂聯入手少陰心經過手指的少商穴,然後復歸于丹田算是完成,不過李江南每一次練習,那氣體過了腹胸,到達了中府、雲門兩穴之後,就無法再循着手臂而上直抵手指尖端的少商穴。而估計只要這手少陰心經一但打通,那麼自己雙臂的力量就會大增了。
這一晚閒來無事,李江南破例還多練了一次,然而,他仍然感到原本如急流前行的丹田之氣到了手臂處就變得如同小蟲在爬行,跟着便如前面有什麼東西堵着似的,最後乾脆停止不前,灰溜溜地順着脊樑過會陰回到了丹田。
第二天起牀,李江南果然穿上了那件藍色的西服。居然非常的合身,只是衣服筆挺光滑,看不出竊聽器安在什麼地方。
上午在堡外逛了一圈,看了看那些正在成長中的罌粟,剛回到院子用過午餐,江蓉便派了蘭春來通知他一起去德旺市。
當李江南走出大院,跟着蘭春順着左邊行走了一陣,就瞧着一輛銀灰色的寶馬轎車停在一條青石板路旁,而開車的居然就是江蓉。卻見她戴着紫色的墨鏡,穿着一套很時尚的白色職業裝,一看就知道要去辦什麼正事。
見到李江南走來,江蓉偏了偏頭,讓他上車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然後就向堡外駛去,這段時間堡中事務極多,李江南與她要一起到外面辦事,倒也不會讓人懷疑。
汽車很快就駛出了武家堡,向着南邊的德旺市而去。
一路之上。江蓉只顧駕駛,並沒有多說什麼話,李江南這個話匣子自然就大是無趣。心中只是詫異,媽地,這個女人真是古怪,在牀上的時候熱情如火。甚至主動索取,這一下了牀,就變得冷冰冰起來,性格實在太複雜,太讓人傷神了。
武家堡到德旺市的路雖然比不上中國的高速公路,但也算一級公路了,路上車輛不多,而江蓉的駕駛技術很是嫺熟,將車子開得風馳電疾一般,連連超了好些車。看得李江南只有暗歎,武家堡有的是車,他不是不想免費學一學駕駛技術,只是武世光不可能不會開車,怕暴露了身份,這才作罷的。
一個多小時之後,沿途間的建築就多了起來,也不時見到了穿行的人流,不用說。這貢達省地省會德旺市到了。
仔細算起來,李江南到武家堡也有四個來月了。這還是他一次外出,真是很有那種放風的感覺,兩隻眼睛也如好奇寶寶般的四處觀望着。
應該說,Y國與中國相比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單是省會來說,李江南在國內也去過三個省會城市,那可以說是嶄新而氣派的高樓大廈如林而立,道路上車水馬龍,而且就算是開車,一天的時間也未必逛得完整個的城區。而看這德旺市,雖然也有高樓,但多半是舊得灰撲撲的,而且街道也不算寬闊,很少看見有紅綠燈,城市的規模大不了與國內一些大一點兒的縣級市相等,只是在現代化上還差了許多,唯一相同地只有一點兒,那就是人羣,川流不息的人羣,在證明着這個城市的人口密集率是相當高的。
華裔與Y國本地人還是有區別的,李江南仔細看了看,卻瞧着街上的華裔與Y國本地上似乎各佔了一半,而且商鋪掛着地中文招牌,比Y國的首都圖加市還要多,怪不得說貢達省是華裔的聚居地,到了這裡,真是可以感受到一份濃濃的中國氣息。而李江南也是忍不住感慨,中國人不僅僅是生存能力與繁殖能力極強,中國文化也是很具有同化性的,這Y國實際上已經深深的扎入中華魂了,甚至應該在潛移默化的影響Y國本地人。
穿過好幾條街道,就漸漸到了市中心,而此時,李江南的目光頓時被一幢建築吸引了。
只見那是一幢三十來層的嶄新大樓,外表修飾得氣派輝煌,藍色的玻璃在陽光地照射下熠熠發亮,便如一面面寶石一般,和周圍的建築相比,便如鶴立雞羣似的。
江蓉一指道:“那就是花都大酒店,你走的時候還沒有,現在是Y國南部最高檔豪華的娛樂場所了,就連圖加市也有官員經常到這裡來玩耍。”
李江南心中一動道:“這大酒店的老闆一定很有錢,是華人還是Y國人,不會是你那位朋友的吧。”
江蓉搖頭道:“不是。這裡的老闆叫做索斯,是Y國本地人。”
李江南還以爲曾敦儒約自己在這裡見面,而這裡就是他地地盤,聞言便點頭道:“呵呵,你那位朋友真有這樣大地實力,我就更放心啦。”
江蓉道:“我這位朋友的實力到底有多大,他自己會告訴你地。”
她一邊說着,一邊就向那幢大樓而去,到了外面。立刻就有大酒店的服務生前來代客泊車,江蓉便帶着李江南去乘坐電梯。
在按樓層的時候,李江南特意留神,卻見她按的是32層樓最高的一層了。
電梯在平靜的向上升着,但李江南地心情卻很不平靜起來,可以這麼說,每升一層,他的心就緊張一分。因爲他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一個狠毒而有智慧的人物,稍有不慎,只怕立刻就有性命之危。
忐忑不安之中,聽得電梯發出“當”的一聲,然後那門緩緩向兩邊打開,32層已經到了
江蓉帶着李江南出了電梯門,順着樓道向左而行,很快就到了一間房門外,卻見此時正有兩名身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筆直的站着。這兩人的身材看起來都不是很彪悍,臉部也算不上很兇惡,顯得非常的冷靜精明。但李江南知道,如果有人下令他們殺了自己,那麼自己頃刻之間就會在他們手下喪命。
見到江蓉帶人過來,立刻就有一人道:“主人有令。只讓武堡主一人進去。”
江蓉就點了點頭,對李江南道:“你就先進去吧,記住,好好地聽我這位朋友的話,否則你一定很後悔的。”
李江南道:“後悔?後悔什麼?”
江蓉沒有再說話,見到一名中年男子已經推開了門,嘴角掠過了一絲冷笑道:“進去吧,進去之後,你一切都明白了。”
李江南只好走了進去,剛一進入。那門發出一聲微響,卻又關上了。
他此時打量這房間,卻見這裡是一個套房,不過比他所見的酒店套房寬大了兩倍都不止,單是進來這間客廳,就至少有一百平方米,不過佈置得古香古色,無論是桌椅、屏風、還是字畫,一看就是那種很值錢的古薰。這裡的主人,自然也是一個很懂中國文化的人。
正站着四處觀望。就見到旁邊的一間屋子裡走出一名四十多歲,身材瘦高,臉部僵硬,瞧來甚是古板的中年男子,李江南在網上查過曾敦儒的照片,那是一個面目清癯和善,頗有儒家之風地男子,年紀也比此人大些。
見到李江南發愣,那中年男子卻向他微微鞠了一個躬道:“武堡主,請跟我來吧,主人正在等着你。”
李江南便點了點頭,跟着他走去,卻見這套房裡至少還有五間屋子,而且還有一個鐵梯向上盤旋着,看來是通往頂樓。
那中年男子帶着李江南走上了鐵梯,出了一道門,頓時瞧到一片陽光,這裡果然是大廈的頂樓,整個德旺市的景緻都可以盡收眼底。
就在這時,中年男子從旁邊的一個木架上取了一條白色內褲,道:“武堡主,請脫衣吧。”
李江南聞言,頓時一愣,道:“脫衣,脫什麼衣?”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主人在衝浪池那邊等着你,想邀請你與他一起體會從法國新購買來的衝浪設備,你當然要脫衣服了。”
想到孔文喜特意讓自己穿的這套西服,估計方太夫人還安排了人正在同步竊聽自己這邊地動靜,李江南不由得暗“靠”了一聲,想不到曾敦儒會來這麼一招,方太夫人的打算就全然落空了,這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和這些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們交手,自己這個初出茅廬的小鬼頭,還是閃在一邊的好。
此時,他已經暗暗下定的決心,從這裡回去之後,那就一定要開溜了。
不過如今已經騎虎難下,在那中年男子的注視之中,李江南就乖乖的脫了渾身上下所有的衣服,然後穿上了他遞過來的那條白色內褲。
中年男子微笑着接走他地衣服,掛在木架之上,這才帶着他向前而去。
走過一段種滿鮮花的屋頂花園,果然見到前面有一個極大的泳池,水清澈得發藍,但此時卻蕩起了波濤,就好像是微微起伏的海浪一般。
而在池水的一邊,此時正站着兩個男人,正享受着這波濤的按摩。
李江南瞧着這兩個男人,心中就嘆息起來。
兩個男人是一個年青,另一個看起來也不算老,而年青的一個李江南是認識的,正是那對男人高傲對女人親善的曾家庸,在他旁邊地那人比曾家庸矮一些,長得白白淨淨,面目清癯,大有儒風,正是他在網上看到的曾敦儒地樣子,不過這曾敦儒說是近六十歲了,但看起來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小些。唉,方太夫人這條引蛇出洞的計策靈倒是靈驗了,但對方有了防備,那就是有個屁用。
那中年男子帶着李江南沿着泳池走到了曾家父子旁邊,向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道:“老爺,武堡主我給你帶來了。”
那曾敦儒點了點頭,打量了一下李江南,卻露出了親切的笑容,一指自己身邊道:“武堡主去了一趟中國,看起來比過去長得精神多了啊,來,我們一起來衝浪,順便聊聊天。”
而那曾家庸看見他,冷笑了一下,連招呼都不打,比上次在曾家堡還要傲倨了,不過這段時間李江南一直在反對他與武青蕾的婚事,也難怪他心中有氣。
李江南對於別人的臉色向來是不怎麼管的,就“呵呵”笑了一聲,跳進了泳池,到了曾敦儒的旁邊,只覺水溫極佳,而且微微起伏,好生的舒適。
然而,此刻卻見曾敦儒對着泳池前側的一個機房揮了揮手,那波濤頓時大了起來,不時淹過了李江南的胸口,那水花甚至偶爾還會涌入嘴裡。
這時聽得曾敦儒道:“你覺得這波浪如何?”
李江南感覺到波浪實在大了些,人都快被推得東倒西歪了,不過嘴裡卻道:“還好,還好。”
曾敦儒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大浪,微微一笑道:“看來你的膽量還不小啊。”
李江南也笑道:“曾伯伯,和你這樣膽大的人合作,我的膽量要小了可不行啊。”
曾敦儒忽然大笑了起來,然後凝視着他,緩緩的道:“我很想知道,到底是真正的武世光膽量大些,還是你的膽量大些。”
這話一出,李江南便如晴天一個霹靂打在頭上,心中一跳,趕緊道:“曾伯伯,你……你說什麼,我可不懂。”
曾敦儒仍然在笑,卻向旁邊的曾家庸道:“庸兒,去把那些照片拿來,讓這位小兄弟看看。”
曾家庸答應了一聲,就出了泳池,在旁邊的一個架子上拿了一疊照片,然後重新回到李江南的面前,伸手就遞了過去,冷笑着道:“冒牌貨,你就仔細瞧瞧吧,真正的武世光是什麼樣子的?”
李江南將那疊照片接在手中,只看了幾張,就是暗暗叫苦,原來,這些照片全是一些女人與武世光放浪形骸時照的,很多都有特寫,只需仔細比較,自己與武世光的確是能夠分辨得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這些照片是曾敦儒到那裡搞來的,但此時他當然不能承認,立刻大笑起來道:“哈哈,曾伯伯,你到什麼地方弄的這些照片,你瞧瞧,我那時眼睛多難看,現在做了手術,可漂亮多啦。”
曾敦儒淡淡的一笑道:“小兄弟,你就不必對我再撒謊了,其實這場戲你一直演得都不錯,幾乎連我都瞞過去了,不過你實在太年輕,估計過去也沒有多少生活經歷,瞞得過男人,卻瞞不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