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大雨已停。.雨後的土壤摻雜着一種奇怪的花香讓人有種想繼續睡下去的衝動。
馬伕本是斜靠在離雲鷹半臂長的地方,但是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發現雲鷹此時正斜靠着他熟睡。她長長的秀髮頗爲凌亂地散發在馬伕的胸前,馬伕望着那烏黑的秀髮以及其特有的香氣,忍不住想用手去撫摸一下。
就在馬伕擡起手的時候,雲鷹猛然咳嗽了一下,坐直了身體。
馬伕笑了笑道:“你沒事吧?不會是生病了吧?”
雲鷹迅速地將頭髮挽起,戴上斗篷:“我沒事,走吧,我們趕緊趕路!”
她這一秒鐘變成男子模樣的速度着實讓馬伕佩服,不過就在馬伕起身理了理衣襟,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之後,無意中的一瞥將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火堆之中。
在宛如一個磨盤大小的火堆範圍內,灰燼毫無章法地排列組合着,不過無論它們再怎麼努力,也無法重新排列出一堆樹幹出來。
令馬伕真正感興趣的倒不是那灰燼,而是在那難得的沒有被灰燼完全覆蓋的地方,馬伕發現那裡的土壤竟然是黝黑黝黑的,且極爲疏鬆,像是完全沒有被燒過一樣,這怎麼可能!
雲鷹見馬伕愣在那裡,循着他的眼神望去,很快,她也注意到那一小片土壤的不同尋常之處。
雲鷹道:“這真是匪夷所思呀!在我印象中,這片地方在昨夜是完全被熊熊大火給覆蓋着的呀。”
雲鷹所說也正是馬伕所疑。所以他也沒有辦法解答雲鷹的疑惑,他蹲下身來,用挑火的木棍將那一推灰燼給推到一旁,然後用木棍挑了一下那看起來黝黑且蓬鬆的泥土。
見沒有任何的異常,馬伕索性直接用木棍往下挖,但是挖了一尺見長以後,馬伕往下看,裡面還是黝黑且疏鬆的土壤。
從來沒有碰到過這麼奇怪的事,馬伕挽起衣袖,直接用手。而那塊黝黑的地方正好如他的拳頭大小。
由於土質十分疏鬆,所以馬伕一會兒的功夫就又往下挖了兩尺,但是依然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發現。
望着堆成一小堆的極爲疏鬆的土壤,馬伕真是越想越覺得奇怪。
而云鷹見時間不早了,趕緊催促道:“走吧!我們時間有限,看來這下面也沒有什麼,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了。”
馬伕此時已有離意,不過他還是拿着那木棍繼續在那狹小的洞中倒騰了一番,突然,他輕聲對雲鷹道:“再下一尺!再下一尺!木棍好像碰到什麼東西了!”
雲鷹聽他這麼說,趕緊掏出藏於自己懷中的長匕首,幫忙擴大洞口。待那洞口被擴大,馬伕又向下挖了一尺的時候,馬伕用手往下一探。站在他旁邊的雲鷹連忙問:“到底是什麼東西?”
“好像是棺槨。”馬伕只感覺在那下方好像是個什麼木質的東西,但是又好像不是,他們挖的地方還是太窄,以至於他的右手探進去以後根本不能活動開來。
雲鷹道:“如果你確定是棺槨的話,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我們已經在這個地方浪費了一個鐘頭的時間了。”
馬伕擡頭望了望雲鷹一臉焦慮的模樣,笑了笑道:“我還沒確定!既然時間都花在這兒了,那我們還是一探究竟吧,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嗎?”
雲鷹頗爲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還是蹲下身來幫助馬伕一起往下挖,繼續挖了大概半個鐘頭的時間,馬伕在原來的那個小洞的基礎之上挖出了一個一米寬的大洞。此時他也終於看到了洞下所藏東西的廬山真面目。
看其樣子,下方還真是一個棺槨,不過由於現在他們挖的洞口還是太小,所以根本就移不出其中的棺槨。
雲鷹再一次勸說馬伕道:“我還以爲這裡面藏的是什麼寶物呢,原來只是一個棺槨而已,我們還是趕緊將其埋上,看着棺槨透亮鮮明,我估計次棺槨所葬之人並沒有死多長時間,我們還是不要褻瀆死者的亡靈了吧?”
馬伕略思之後,又在斷壁殘垣的廟中轉了好幾圈,依據他的判斷,此廟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歷史了,可能是年久失修,又毀於戰火,所以纔會是這般模樣。
如果有牌匾的話,馬伕也許可以根據那尋找出一些有關此廟的信息,但是現在令他十分苦惱的是時間很緊,而這廟中竟然連個殘留的字都沒有,他又不是什麼考古專家,所以根本無從推測出此廟修於什麼朝代,而它供奉的又是誰了。
不過,根據那依然閃爍着耀眼光芒的棺槨以及那黑黝黝且疏鬆的土壤,馬伕知道此棺槨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時間雖然很緊迫,但是雲鷹這麼急着催促着他前行,似乎更有此地無意三百兩的嫌疑,萬一馬伕走後,雲鷹的人將這棺槨挖了去,那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左思右想之後,馬伕還是決定一口作氣將棺槨給挖出來。待馬伕找來手臂粗的樹幹,然後將其斜着折斷之後,馬伕又開始挖了起來。
雲鷹見他一定要將那棺槨給挖出來,她也不好一直在那裡站着,只好幫忙。待兩人將洞口又擴展了足足有兩米寬的時候,馬伕又開始往下挖。
由於他最初挖的那個小洞口的土壤是疏鬆的,其他的地方經過火燒之後,都十分乾硬,所以他們倆挖得也十分辛苦,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是大汗淋漓。
雲鷹拿出手帕擦了擦臉之後,將手帕遞給了馬伕,馬伕一愣,不過也沒多想就將手帕給拿了過來擦了一把臉。
兩人在將洞口往下拓寬之後,馬伕估摸着可以試着移動一下棺槨了,他立即彎下身來,兩手猛一用力,那棺槨竟然直接被他給拉了出來,而他則由於用力過大,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泥濘之中。
雲鷹看到這種難得一見的場面之後,雖然沒笑,但是卻是打趣道:“險些成了四腿朝天的烏龜了!”
馬伕此時可沒有心思回覆她,他趕緊抱着那棺槨站起來走到牆壁旁將那其放下。
仔細觀察,他才意識到這並不是標準意義上的棺槨,更嚴格地說應該是一個很大的匣子,此匣子長三尺,寬三尺,由於剛纔的那洞口太小,所以馬伕主觀認爲這東西應該很大,現在看來,此匣子更像是爲裝十分珍貴的東西而準備的。
“此棺槨紋理優美,圖案精細,整個棺槨的質地極其堅硬,看起來這裡面葬的一定是富家子弟家夭折的孩子,我們還是趕緊將其放回去吧!”
雲鷹剛說完,馬伕突然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匕首,然後用力地刺了一下那個匣子,令人大爲吃驚的是匕首刺上去以後竟然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來。匕出的聲音更像是鍾編之聲,但是馬伕眼中所看到的這個匣子明明就像是木頭製作的。
“你不會真的要把它給撬開吧?”當雲鷹看到馬伕用匕首試圖去撬開匣子的蓋子時,站在他身後的雲鷹神色頗爲慌張地說道。
馬伕此時雖然在用力撬着那神秘的匣子,但是卻是繃緊了全身的神經,提高了警惕,他還真擔心雲鷹或者其他人從他背後給他來一刀。
撬了好一會兒之後,馬伕又用手掰了好一會兒,但是那匣子的蓋子依然是死死地扣住匣子。
馬伕雙手叉腰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指着那匣子道:“我現在可以肯定這肯定不是什麼棺槨,要不你也試一下?”
雲鷹聽他這麼說後,緩慢地走到那匣子旁,掰了好一會兒,然後鬆手對馬伕道:“這蓋子看起來是卡在匣子上面的,但是實在是太牢固,根本就掰不動呀!”
馬伕其實早就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她雖然看起來是用盡了周身的力氣,但是其實根本就沒有用力,也許她只是想做做樣子給馬伕看看罷了。
馬伕突然腦生一計,他神情頗爲凝重地對雲鷹道:“我之所以這麼急着掰開這個匣子,其實是因爲我祖上有傳言,祖傳天書藏於一匣子之中,此匣子堅固無比,利刃難破,熊火難燒,滴水不進,山嶽難壓!”
雲鷹聽他這麼說後,兩眼死死地盯着那匣子看,此時的她已經完全不像之前那樣急着走了。
馬伕見她如此,心中暗笑,繼續道:“我知道你的兩條黑布削鐵如泥,此番出來,我也沒有帶什麼兵器,不知你可否試一下用你的武器看看能不能打開此匣子?如若此匣子真的是我祖上所傳的那個匣子的話,裡面很有可能藏有有關天書的蛛絲馬跡。”
雲鷹一愣:“天下有這麼巧的事?”
馬伕笑了笑道:“這個還真不好說,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還是趕緊試一下吧,如若不行的話,我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雲鷹立即後撤幾步,兩臂一伸,兩道黑布搜得一聲竄出,只見她猛一用力,兩道黑布像是兩把利刃一般直接同時打在了那個匣子上面,但是令人吃驚的是那匣子依然是完好無損。
雲鷹見狀,立即火冒三丈,繼續又抽了那匣子幾十下,但是那匣子依然是沒有任何事。
“果然是好東西!不過既然有這個東西在,就一定有打開它的辦法!”
雲鷹擡頭望了一眼頗爲激動的馬伕道:“那匣子表面的圖案看起來很古怪,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其有何不同尋常之處?”
馬伕此時自是瞪着那匣子上面的圖案發呆,並沒有回答雲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