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阜的淡定讓馬騰甚爲震驚,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在他如此盛怒的情況下依然面不改色。
他突然拍着楊阜的肩膀道:“簡單點說,如何滅了那馬伕?”
楊阜哈哈大笑道:“這個很簡單,只要侯爺相信在下即可!”
馬騰細加思索以後,從衆將的面前走了一圈,然後又回到楊阜的面前,大聲道:“你們說,他可信嗎?”
“不可信!”
帳內所有的將領異口同聲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是馬騰卻是大聲道:“本侯相信!先生,還請多原諒,本侯剛纔也是氣火攻心,喪失了理智。”
楊阜看到馬騰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心中十分高興,立即道:“不礙事!只求侯爺諒解在下即可!在馬伕眼皮子底下爲侯爺效力可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馬騰道:“確實如此,這次你回去一定要多加小心,馬伕若有任何舉動,你都要及時向本侯彙報。另外,你告訴馬伕,如果他願意繼續臣服於本侯的話,本侯可以向聖上稟明,改封他爲‘西平太守’!”
楊阜聽了他這話,又豈有不答應的道理,不過,爲了讓馬騰的疑慮降到最低,楊阜還是主動對馬騰道:“想必侯爺已經聽說傳國玉璽失蹤之事了吧?”
馬騰一聽,兩眼立即發光,連忙道:“莫非你知道它在誰的手裡?”
楊阜笑道:“這個當然,還請借一步說話!”
馬騰隨着楊阜來到帳外之後,楊阜如此如此地向馬騰細說了一番。
馬騰回到帥帳後,頓時是紅光滿面,他對帳內的衆將道:“諸位,真是天佑我大漢,天佑我大漢呀!今後諸位跟着本侯一起,一定都可以成爲重振大漢神威的大功臣。”
楊阜見這一招果然有效,趁機道:“如若沒有其他的事情,在下就先回安夷了,也免得馬伕起疑心!在下騙他來此,主要是勸說侯爺主動退兵,讓兩軍避免對峙。如今目的達到,在下是該回去了。”
馬騰突然拉住他的手道:“這個不必急,你風塵僕僕地趕來,又被本侯這麼一番驚嚇,如若本侯不好好款待你一番的話,本侯這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楊阜見推脫不了,只得答應。
待馬騰讓人好酒好肉地端上來之後,馬騰便和楊阜喝了起來。酒過三巡之後,馬騰突然對楊阜道:“馬伕是何等聰明之人,他又是如何放心地讓你來本侯這裡的?”
楊阜就知道這頓飯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好在他現在頭腦還頗爲清醒,遂連忙道:“當然還另有隱情!”
衆人聽他這麼一說,頓時都睜大了眼睛,但是這事明顯不能當着衆人的面說,楊阜起身走到馬騰的身邊,蹲下身來,附在馬騰耳邊道:“侯爺難道沒聽說‘天書一出,天下必亂’這句話嗎?”
馬騰心中大驚,如此機密之事,他除了和心腹愛將龐德說過以外,在其他人面前幾乎沒有提起過,當然,他當初以這個當噱頭騙馬伕當安夷長除外。雖然說馬伕後來還在暗地裡專門問他知不知道天書到底在哪裡,但是馬騰當時只是言語搪塞,一拖再拖。馬伕當時作爲他的手下,對他這樣的態度也是無可奈何。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阜輕聲道:“當然是馬伕親口告訴在下的!不然像如此機密之事,在下又怎麼可能得知。而且根據在下的判斷,他口中所謂的天書肯定和他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天下陰陽,萬物循環,如果在下猜得沒錯的話,這天書可以讓天下亂,那麼也一定可以讓天下大治!”
帳內其他衆將都把耳朵伸得長長的,渴望聽出點蛛絲馬跡,但是馬騰看到這番情況之後,立即道:“諸位可拿酒回到自己的營帳內繼續暢飲,本侯還有至關重要的事情和先生相商。”
衆將聽了這話之後,皆是敢怒不敢言,紛紛離開營帳。
待營帳內只剩下楊阜和馬騰之時,馬騰敞開天窗說亮話:“其實本侯早就覺得馬伕的身世肯定不簡單。這天書絕對是可以一統天下之物!在他還是養馬之人的時候,本侯派去監視他的小兵就回到告訴本侯,有一幫身手極好的神秘人向他索要天書,但是卻被他給直接打敗,當時本侯就覺得這事非同小可,但是在本侯派人細細追查仍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之後,本侯也只能作罷!”
楊阜笑道:“實不相瞞,這次馬伕讓在下前來,一方面就是讓在下在侯爺這裡找找蛛絲馬跡;另一方面就是多多蒐集傳言流語及雍涼一代的民謠等,然後回去再和他一起分析。”
“那先生找到什麼沒?”馬騰頗爲激動地問道。
楊阜道:“在下從一些傳言中只可以旁敲惻隱地推斷出這天書並不是上天所賜,而是古時一位名人所作,至於到底是誰,由於目前在下掌握的資料太少,所以就無從得知了!不過,只要在下想到什麼,在下一定會及時告訴侯爺您的!”
“如此甚好!依照本侯的判斷,要想拿到這神秘天書,最好從之前和馬伕交手的那幾個神秘人入手!只要從他們那裡獲取一些信息,我們就可以佔據有利地位了!”
對於馬騰的說法,楊阜表示十分認同。關於這天書之事,他本來只是在龐德喝醉酒之後無疑中從他嘴裡得知的,誰曾想到今天卻是幫了他的大忙。
楊阜見馬騰對那天書如此感興趣,索性道:“天書之事,侯爺就交給在下去辦吧!在下一定抽絲剝繭,找到那天書以報侯爺的知遇之恩!”
“還有傳國玉璽!”馬騰主動提醒道。
楊阜聞言,和他相視而笑。待兩人又喝了幾杯之後,楊阜裝醉,馬騰便讓士兵扶他下去休息。
翌日一大早,微風習習,頗有些涼意,但是馬騰卻是率領着手下的衆將士一起爲楊阜送行。
楊阜在快馬加鞭趕回安夷的路上回想起自己此番不但毫髮無損地回來而且最終還收到馬騰那般禮遇之後,真是感慨萬千,這種虎口求存的生活還真是夠刺激的。
不過就在楊阜躊躇滿志地準備回到安夷和馬伕一起大幹一番的時候,幾個蒙面的黑衣人突然騎着馬從他的身邊呼嘯而過。楊阜還沒有反應過來,隨之而來的幾個黑衣人竟然突然用白布塞住他的嘴,然後將其裝進大袋子裡帶往安夷西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