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夷城外廣袤且頗爲荒涼的土地上,馬伕集結了除在西平四縣守城之外的所有麾下之兵。
鑑於漢代以來一直都實行徵兵制,而現在在各路諸侯中也存在實行募兵制的現狀,經過綜合考慮,馬伕決定採用募兵制,不過依然以“兵貴精而不在多”爲理念,凡是在軍中有兄弟父子者,一律只留一人,而其他人則分別給予土地讓其在西平境內安家。
經過這第一輪的篩選,馬伕麾下瞬間銳減了三千士兵,儘管尹奉、趙昂、士孫瑞等人極力反對他這麼做,但是馬伕還是硬着頭皮推行了下去。
看着兵數銳減,馬伕也感覺自己心裡在滴血,這可是他拼着小命爭取來的,如今只因這一聲令下,就少了這麼多人。
隨後,馬伕將麾下之軍一分爲二,善於騎射者歸爲騎兵,其他則爲步兵。
在騎兵這一方陣中,馬伕又逐一篩選其中年輕力壯且反應敏捷者,得五百人。又擇箭法精準者兩千人爲弓箭手,其他人則又歸於馬伕的步兵之中。
在步兵中,馬伕擯棄古代的編制,直接採用了現代的編制,以十到十五人爲一班;三十到五十人爲一排;一百二十人至一百八十人爲一連;四百人至六百人爲一營;三千至四千人爲一團;六千至八千人爲一旅;一萬兩千人至兩萬人爲一師。其中排轄班,連轄排,營轄連,團轄營,旅轄團,師轄旅,待將來人數繼續增多後,馬伕還將設置軍。
馬伕本欲將每個層級的統帥以現代的方式命名,比如班長、排長等,但是這樣的大膽之舉得到了衆將士的極力發對,馬伕思慮再三後,也覺得自己不能以一個現代人的思維去衡量古代人,所以索性將將軍分爲九等,從班至軍爲八等,而最高等級,也就是九等爲大將軍。
此時,馬伕自領大將軍,尹奉、趙昂和士孫瑞暫時並列爲五等將軍,同時,尹奉兼任西都長、趙昂兼任臨羌長,士孫瑞兼任長寧長,而楊阜則暫居軍師兼安夷長之職,不過他在平時主要還是以治民爲主。
編制建好以後,馬伕對於騎兵又做了專門的劃分,思前想後,他決定以“虎豹騎”命名自己的這支精騎。
雖然他也知道在歷史上,虎豹騎乃是曹操麾下騎兵精銳的名字,但是此時曹操的虎豹騎連雛形都沒有,更別說虎豹騎這個名字了。
而且馬伕的直觀感覺告訴他,曹操在將來將是他最爲強勁的對手,如果他此時心裡已經琢磨到要以這個名字來命名自己將來的精銳騎兵的話,馬伕覺得倒是可以藉此氣他一氣,如果他現在對建立騎兵之事還尚無想法的話,那也就無需多說了。
在這五百人的騎兵中,馬伕以一百人爲豹營,三百人爲虎營,其中虎營轄豹營,待將來虎豹騎進一步壯大之後,馬伕將進一步擴充這一編制。
由於在虎牢關大戰中,馬伕見識到了陷陣營和白馬義從的威力,馬伕索性取兩者之長,決心率先建立輕騎兵。
這支虎豹騎的武器一律以長戟爲主,不過這種長戟是馬伕特意叮囑工匠製作的,比一般的長戟要長二十釐米左右,比一般的長槍長十釐米左右。
由於戟是戈和矛的合成體,它既有直刃又有橫刃,呈“十”字或“卜”字形,因此戟具有鉤、啄、刺、割等多種用途,其殺傷能力勝過戈和矛。所以馬伕刻意增加其長度以增加其主動攻擊時的殺傷力。
除了給虎豹騎的士兵們配備長戟以外,馬伕還叮囑工匠打造便於攜帶於士兵身後的弓箭,其中,箭要背於背後,而弓則是巧妙地掛於箭簍之上,這種弓和一般的弓比起來倒是頗爲小巧。這也是馬伕經過綜合考慮後決定的。
騎兵作戰,主要以速度取勝,爲使虎豹騎的第一輪攻擊更有效,且能有效應對對方弓箭手的攻勢,馬伕決定讓虎豹騎的士兵們利用弓箭這種裝備進行輔助性的應對。
當然,目前虎豹騎的編制、作戰方法及作戰理念等都處於一個試水的階段,馬伕並沒有較爲成熟的想法,現在也只能摸石頭過河。
衆將見馬伕過分倚重騎兵,都表現出了不同的憂慮。尹奉更是直接道:“騎兵在平坦之地尚可,也只是適合搞搞突襲,但是真正攻城略地,它就遠遠不及步兵了。”
馬伕當然也明白這並不是個騎兵爲王的時代,但是在騎兵和步兵之間,他必須有所倚重,而且他現在實力相對弱小,根本不能和其他諸侯硬拼,目前可做的就是發展不對稱的戰力,出其不意搞突襲,如此才能在夾縫中生存。
在向衆將耐心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意圖之後,馬伕又傳達了一道將令,步兵中凡是表現優越者,皆可入虎豹騎。這無疑提升了虎豹騎在他麾下之軍中的分量。
對於士兵的訓練,馬伕也一律採用較爲先進的練兵方法,木樁、火圈、橫木、高牆等一一亮相。
在剛開始訓練的時候,士兵們十分恐懼,因爲沒有人嘗試過這種新的練兵方法,但是在馬伕親自帶頭訓練的情況下,他們也就別無他言了。
馬伕一直覺得騎射一直都是自己的硬傷,所以他高價招募善騎善射之輩前來助他練兵。
在經過層層選拔之後,他最終選擇了綽號爲“風襲”和“白楊”的二個人。其中風襲馬術十分精湛,在馬伕軍中,真是無人能敵,而白楊則是有百步穿楊的能耐,射箭百發百中,令人驚歎。
由於虎豹騎的士兵不但要馬術好,而且還要箭術精,所以他們只能各取風襲和白楊的長處,然後運用於自身,難度異常之大。
馬伕深諳時不我待的道理,所以練兵的強度也是非常之大,經常是入夜三更還能看到他在各個軍營裡穿梭的身影。
一眨眼一個多月過去了,這日,馬伕依然像往常一樣在練兵營周圍巡察。
尹奉突然對他道:“主公爲了不因爲練兵而擾民,所以將練兵之地選擇在了安夷城西南二十里的空曠之地,但是現在守城的士兵甚少,如若遭心懷叵測之人偷襲,我們危矣!”
馬伕其實也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這一段時間一直派兵在西平郡周圍進行高強度的巡察,不過這一個多月的安寧倒是讓他心裡發虛,他總感覺有一波很大的威脅正向來逼近。
不過在仔細分析之下,他覺得在外部,馬騰現在即使對他恨之入骨,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況且他已經聽從了楊阜的建議,寫了一封信給他,表示依舊是他的屬下,受他節制,他暫時也不好和馬伕撕破臉皮。而對於董賊,馬伕覺得他前番大敗,現在肯定也是處於調養階段。
而在內部,他本來認爲雲鷹在這一段時間也許會悄悄地推進尋覓天書的步伐,但是令他頗爲驚訝的是雲鷹最近十分安分,每日都是伴他左右,但言語甚少。馬伕若是不主動和她說話,她幾乎都不主動開口……
思前想後,馬伕暫時還真沒尋覓到威脅所在,所以他更覺得自己也許是杞人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