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翊看着她着急的模樣,偏了偏頭 好似在思考要不要幫忙。小小的少女突然闊步向前走,“砰——”本就搖搖欲墜的大門被少女一腳踹開,有些空蕩的客廳此時十分凌亂。
玻璃碎片和被打落在地的物品雜亂無章的躺在地面。梳妝鏡錢的女人身形瘦小,即使衣着樸素仍能從那張溫和的臉上看出姣好的模樣。“小尋,快先出去。”黎雲正在和醉酒回家的崔建國對峙,生怕他拿走了家裡用來家用和女兒上學的錢。崔尋的突然回家讓她擔憂不已,她自己被醉酒的丈夫欺凌無所謂,但是她不想乖巧的女兒受到傷害。
“你還知道回來!你們把錢藏到哪裡了!”崔建國狠狠瞪起雙眼,看着面前同樣瘦小的少女,佈滿紅血絲的渾濁的雙眼透露着貪婪的光芒。
蕭翊本就爲今天發生的意外煩悶不已,此時看着這一通聯機更是火大。崔建國見到往日柔弱的女兒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徑直走向一處拾起地面的棍子。
她拎着棍子,氣勢洶洶的走向自己,神眼一改往日的溫和,兇狠的目光震懾到了他。蕭翊抄起棍子對着這個意識不清滿臉兇相的男人便是一頓打,用力又狠又重,專門挑打的疼的鑽心的位置打。
崔建國被打的措手不及,身體各處鑽心的疼,連連嚎叫,更是沒有還手的力氣。門外的崔尋趕忙跑進來攙扶住黎母,輕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撫她。蕭翊一路將崔建國逼向門外,崔建國狠狠啐了口唾沫“反了你!今天我就打死你這個不孝女!”說罷便想揚手搶奪棍子,蕭翊眯了眯眼,用盡這幅身體能揮發的最大力氣,“啪——,啊——”棍子斷裂的聲音和男人痛苦的哀嚎同時響起。“你在敢進這道門,來一遍我打一遍”冷冰冰的女聲話落,少女手腳利落的鎖上大門。
一直盯着少女的黎雲這才緩緩舒了口氣。“小尋,有沒有傷到自己?好孩子”她不想過多追究溫和乖巧的女兒今天怎麼突然能把一個醉酒大漢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她只擔心小姑娘有沒有受傷,是不是受委屈了。
突然溫柔的懷抱包裹住自己 淡淡的好聞的馨香是蕭翊從未體驗過的。他有些陌生,頓了頓手才推開黎雲。崔尋眼望着莫名的委屈涌上心頭,自己可沒辦法在擁有母親溫暖的懷抱了,對着蕭翊她又敬又畏。見黎母扭頭看向自己,崔尋慌忙解釋"阿姨好,我,我是崔尋的同學,今天順路送她回家……"黎英趕忙收拾客廳的殘局,邀請少年坐一會。崔尋習慣性的幫黎雲收拾以免她勞累過多。已然找好座位的蕭翊坐在沙發上休息,剛剛趕走崔建國已經用完了他的力氣,他很不習慣少女軟綿綿的力氣。黎雲對這個長相俊俏,斯文禮貌的少年很有好感,一再挽留少年,可是崔尋看看家裡的鐘錶,在看看剛剛經歷完一場鬧劇盡顯疲態的黎母,最終不敢多留。她望向沙發上休息的少女,眼神由衷的感謝他剛剛幫她解決了這件事情保護了黎母。希望他能看在她配合他的情分上不計較她給他帶來的不便。
蕭翊看着眼神不斷變換的少年,心裡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並不是十惡不赦的人,但由於處事作風與常人格格不入常常被人們畏懼疏遠。這樣清澈溫靜的雙眸和真摯的謝意讓他一時心頭悸動。他點了點頭,算作接受和迴應。蕭翊想着平時乖巧的小姑娘應該會早早洗漱睡覺的,於是起身也準備去洗漱。整層房子不大,只有倆間臥室,但佈局很溫馨,收拾的也乾淨有調理。看得出來黎母和小姑娘都是很溫柔的人。一對柔弱的母女和一個看樣子酬酒兇殘的父親……蕭翊皺了皺眉。他這纔有時間端詳這具身體。鏡子中的女孩小臉白皙,大大的雙眼清澈乾淨,纖長捲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紅潤小巧的朱脣,還有一頭柔順烏黑的長髮。
除卻蕭翊凌厲的眼神,這副長相像誤入人間的小精靈。蕭翊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房間傳來黎雲的咳嗽聲,他突然想起崔尋說黎母有肺病,拜託他能照顧一下的事。原本走向臥室的腳步一轉方向,蕭翊握了一杯溫水敲了敲黎雲的房門。那聲媽媽他始終沒辦法叫出口。”小尋,進來吧。”接過女兒遞來的溫水,黎雲心裡慰帖不已,生活雖然已經千瘡百孔,萬幸女兒平安健康,乖巧懂事,生活也就有了希望。
蕭翊記憶裡是沒有母親的身影的。他只有冷漠的父親,空蕩蕩的屋子。這就是母親的感覺嗎……溫柔的讓人有點眷戀。
小姑娘的房間和他想的一樣,乾淨整潔,柔軟溫馨。綿軟的被子和枕頭上還有小姑娘獨有的馨香,蕭翊一貫很厭惡香水味,這股香味他卻莫名喜歡。
鬼事神差的,他用鼻尖蹭了蹭枕頭。回到了酒店的崔尋此時滿臉通紅。她明顯感覺到這副身體的生理衝動,她想進洗手間,又爲難這具男性身體。再不知人事她也知道男女身體構造不同的。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敢在亂動,平息身體的不適。”謝謝你,你還習慣嗎?” 小姑娘斟酌着發送了消息。另一邊的蕭翊盯着亮起的屏幕和短信,他都能想象手機另一頭小姑娘現在的樣子。“嗯”崔尋看着這短短的一個嗯,有些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一天的跌宕起伏着實讓她神經緊繃了許久,想着想着竟然進入了夢鄉。
溫柔的陽光輕撫的臉頰,熟悉的鬧鈴,熟悉的窗臺。換回來了!崔尋一下子坐起來,一覺醒來他們換回來了!之前擔憂的事情不用在擔心了。一邊咬着麪包一邊看沿途風景的崔尋眉眼彎彎。
”艹”一晚上沒睡的蕭翊就等着能換回來。清晨六點的時候眨眼的瞬間熟悉的感覺再度回來。他確實換回來了,但下腹憋悶的感覺讓他極度不爽。抒解之後他瞬間想到了大約是做晚小姑娘就想上洗手間了,但是憋着沒解決一直到清晨。想起小姑娘說話有些結巴略帶哭腔的樣子,他意味不明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