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韶羽並沒有實際的理由,太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道:“六弟啊,人家跟你打這個賭,自然是有備而來,連你都查不出他的身份,可見他藏得多深。情報拍檔,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可你倒好,在完全不知底細的情況下,竟然給他那麼重要的位置。若霍曉真是他人安插在我們這裡的臥底,那得是多大的威脅啊?以你的能力,不該有這樣的失誤啊!”
太子雖然想蕭韶羽死,但在朝堂之上,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會與蕭韶羽針鋒相對。而是以兄長的姿態,表達來自兄長的疑惑與關切,縱然有時候言辭犀利了些,也無傷大雅,這本就是太子要做的事,所以在蕭楠心中,太子有仁心,有愛心,還聰明,以後能當個明君。
對於韶羽而言,這真是個可怕的對手啊!
蕭楠這話說的有理有據,於是,蕭楠接着道:“太子所言不無道理,韶羽啊!寡人到不認爲你這是失誤,只是,你這次賭的是不是太大了些?”
蕭韶羽道:“父王,雖然您沒見過霍曉,但現在也應該聽說了他不少事。像他那樣,既聰明,功力又高的人,世間沒多少個,就算他真想探我們大漢的底,我們能攔得住嗎?就像其他各國安插在王權的探子,今天我們將全城的探子全部清除,就可以保證明天沒有嗎?實際上,我們真能一一清除嗎?我都知道,不能,我們沒有那個精力。我們能做的,就是全力守好那些不能泄露。把霍曉留在神機營,說白了,如果他是臥底,那我們就給他想要的,免得讓他在暗中查,拔出蘿蔔帶出泥!就仙臨那些秘密,實際上不用我給你,他自己想知道就能知道。現在,他還在明處,他大部分的行蹤,我都知道。若是在暗處,他要攪弄風雲,我們也無可奈何。看起來我賭的有點大,實際上,這次豪賭,我不需要賭資。”
蕭楠道:“話雖如此,可說到底,他的存在,總是一種威脅。”
蕭韶羽道:“一開始,我也曾懷疑過他,但現在,我對他的爲人深信不疑。現在他能在鬥戰城殺了無兩,未來,就能在我們的一方城牆之上,抵禦外敵。”
這時,太子接着道:“六弟啊!你能保證你的情報,每次都是無比準確的嗎?”
蕭韶羽道:“王兄有話直說!”
太子道:“我心中假設。假如霍曉是鬥戰城的人。那麼無兩無念之死,很有可能只是鬥鬼無極設的障眼法而已。但霍曉名義上是我們神機營的人。現在,他與蝴蝶刺客染上了關係,那勢必會將天下仇恨蝴蝶刺客之人,引來大漢。到時候,再讓霍曉借蝴蝶刺客之嫌拿幾個武林人士的人頭,引起武林公憤,到時候,我們要面對的敵人,就格外的多。事實上,我依然不相信無兩已經死了。畢竟是那麼厲害的一個人。我並不是懷疑神機營的情報有問題,我只是覺得有這種可能性,不得不防!”
太子的話,還是那麼有道理,無懈可擊。他並沒有全盤否定霍曉,只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慮。但他清楚的知道,但凡涉及國家安慰,一點僥倖的心裡都不能有。縱然有九成把握確定霍曉是自己人,也不得不防。國家的毀滅,可能就在那一成的不確定上。
太子的話蕭韶羽全聽進去了,滴水不漏的話,怎麼反駁呢?
隨後,蕭楠道:“我原本想重用這霍曉,現在看來,不得不小心謹慎了。這次去鬥戰城,
除了霍曉之外,還有哪些人?”
蕭韶羽道:“仙臨神機營所有大部頭全部去了。”
蕭楠面露異色道:“全部都去了?一個看家的也沒留?”
蕭韶羽道:“這次對手太過強大,全部帶去,是爲了穩妥起見。那羣人跟了霍曉很多年,相互之間,有很好的默契。”
蕭楠繼續問道:“那這些人的底細你可清楚?”
蕭韶羽道:“神機營八大捕頭,除了霍曉跟陸櫻之外,其他人的底細都清楚!”
蕭楠追問道:“陸櫻?這又是何人?”
蕭韶羽道:“是仙臨神機營的仵作,醫術精湛,功力高超,當年,她跟霍曉一起出現,
但跟霍曉一樣,毫無痕跡可查!”
蕭楠道:“難道,從其他人幾個捕頭那裡入手,也查不到嗎?”
蕭韶羽道:“仙臨神機營八大捕頭,除了陸櫻跟霍曉之外的六人,皆有出處,我都覈實過,身份都是真的。不過,關於霍曉的過往,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原本是本該是些蹲一輩子牢房的人,遇上霍曉,才做回了真正的人,霍曉給了他們重生的機會,並教他們武藝,繼而在仙臨紮根。”
這時,太子似乎有組織好了語言,跟着道:“我相信六弟說的都是真的,六弟能相信他自然有你的自信與理由。我也希望霍曉能成爲我們大漢的棟樑。只是,我不認爲我們要拿大漢的安慰賭霍曉的身份。所以,我見建議,爲以防萬一,應當即可接管仙臨神機營。如果霍曉真是我們這邊的人,那皆大歡喜,他立了功,受了委屈,到時候多給些封賞便是,他是那麼聰明的人,自然也明白我們這麼做是爲大漢安慰着想。若證實他確實是他國的探子,咱們也正好藉此機會除掉他,就算殺不了他,也得剪除他在咱們大漢的羽翼!”
太子此話一處,蕭韶羽的心跌倒了谷底!
又是一套無懈可擊的話,貼合實際,又好操作,聽起來就是極爲理性的分析。
太子說這話的時候,蕭楠時不時的點頭認同。
隨後,他看着蕭韶羽,問道:“韶羽,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蕭韶羽面色平靜道:“兒臣認爲,王兄說的有禮。雖說我相信霍曉,但此刻,應當以大局爲重。”說到這裡,蕭韶羽還特意向太子行了一禮。“多謝王兄提醒!”
太子燦爛一笑,道:“都是兄弟,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