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屍骨旁邊。所有人見到霍曉都會擡頭喊一聲老大。唯獨這陸櫻,頭都沒有擡。
霍曉看着陸櫻,臉上立即換上暖暖的笑意,問道:“有什麼發現嗎?”語氣也溫柔了很多啊!
陸櫻道:“目前翻出來八具屍骨,從其骨骼形狀判斷,死者皆爲女性,年齡應該在十八歲以下。陸櫻不僅看起來冷冰冰的,語氣更冷!
霍曉立馬將目光轉向甄英俊,道:“這些年失蹤的那批孩子是否都是十八以下的女子?”
甄英俊道:“未結案的,大多都是十八歲以下,不過也有不少年輕男子。”
霍曉道:“這麼大一個坑,說不定藏了很多驚喜呢!把搜索範圍擴大到坑外一里。”
“是!!!”
甄英俊離開後,霍曉在陸櫻身邊蹲下,與陸櫻一樣的姿勢。只聽霍曉道:“現在,能判斷他們死因嗎?”
這次,陸櫻依舊沒有擡頭,眼中只有眼前的屍骨。只聽她:“只剩下骨架,初步檢查難以判斷死因,需要回去詳細檢驗。”
霍曉看着眼前這一排屍骨,長嘆一聲,道:“這麼多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今天晚上,又要辛苦你了。”作爲捕頭,這是他的無奈。這樣的無奈,永遠都無法習慣,因爲他身上的血液是沸騰的。
陸櫻沒有再回答霍曉,她所有注意力,都在那些屍骨之上。
不一會,左側有喊:“老大,這裡發現了一具!!!”
另一邊:“老大,這裡也發現了一具。”
。。。。。。。
“這是具男屍,年齡也在十八以下!!!”
“這一具也是!!!”
。。。。。。。
兩個時辰過程去了,天已經黑了,周圍已經亮起了火把。衆人按照霍曉的要求擴大搜索範圍,又找到了二十四具屍骨,排成四排!
這場面,不是壯觀,而是悲涼。
陸櫻檢查完最後一具後,站起身來,看着霍曉道:“三十二具屍骨,十八位女子,十六位男子;從骨骼成長的形狀可以斷判出,所有男子年齡均在十八以下;十八位女子中,有十六位年齡在十八以下,其餘兩位應該二十到二十三歲之間。”
聽完之後,霍曉立即喊道:“老六!!”
這時,一年輕男子朝天明跑來。六尺八寸的身高,特別的瘦弱,臉上就是皮包骨,比地上躺着的沒好多少,感覺上極度營養不良,瘦成這樣就不談顏值了。名,姬從良。從名字上,或許能推測以下他的輝煌過往。他原名姬流夜,雖不到三十歲,卻縱橫天下青樓十餘載。江湖有詩云:少年本爲碧玉郎,奈何花間種迷香;醉生夢死十餘載,徒留殘軀不思量。賦情太多,心已破碎。了此殘生時,被霍驍拉回,被霍驍之品質折服,改名姬從良。
姬從良跑天明身邊,道:“老大!有什麼吩咐!”
霍曉道:“給那藥師十兩銀子,告訴他,他沒來這裡採藥,從未來過這裡,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明白!”說完姬從良就離開了。
這時,甄英俊走到霍曉身邊,道:“老大,三十二條人命,你不會打算也太守大人也瞞吧!”
霍曉毫不在意,道:“瞞一時是一時。他若知道了,鬼知道會怎樣結案?這事你不用擔心,照我說的做就行了!另外,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隨後,霍曉就貼在甄英俊的耳邊說起了悄悄話,除了他們自己之外,別人不可能知道他們說了什麼。衆人只看到甄英俊不斷的點頭。然後,甄英俊便提前離開!
隨後,霍曉道:“行了,收拾現場,該回去了。記住,回去依然分三波人馬,按原路返回。若是被人盯上了,不要掩飾,只管走自己的。”
“是!!!”
回到衙門,已經將近子時。但霍曉等人沒有休息,霍曉直接去神機營最宏偉,最寬達的那間屋子:神機樓,那是存放案卷跟檔案的地方。整個神機營,只有他跟七大捕手外加陸櫻有資格進入。而陸櫻則直接進了停屍房。
所有捕快都回來了,唯獨禿老二甄英俊。另外,通常情況下,屍骨應該是放在義莊的。但放在義莊,第二天就會滿城皆知。爲了案件的隱秘性,霍曉從很早開始就在神機營內弄了停屍間。
檔案間很大,面闊十間,高十丈餘。各種案件,分門別類全在木架之上。失蹤案是最常見的案件之一,所以在最顯眼的地方,進屋左手邊第一個書架的第三層就是。這一層幾十米長,全部都是失蹤的案卷,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啊!
所有案卷擺放,除了按類別外,每個類別之中,還按年份擺放。霍曉將近五年的所有未接的失蹤案卷全部找了出來,然後坐在一旁的書檯上仔細翻閱。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在翻閱之中渡過了。霍曉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彷彿是在休息。好一會之後,他猛然間睜開了眼睛,起身,滅了燭火,出了案卷庫,直接朝停屍房走去。
此刻,停屍房中,陸櫻還在那裡仔細地檢查屍骨。霍曉進來,她依然沒有擡頭,卻知道是誰來了,直接說道:“我餓了。”
霍曉也沒覺得意外,道:“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去弄。”
陸櫻道:“不用了,外廳的桌上有個布袋,裡面有個荷葉包,你去拿過來。”
二話沒說,霍曉就去拿了,完全沒有白天時候當老大的架勢。拿到了荷葉包,霍曉放鼻子前嗅了嗅,頓時,香氣入鼻,不感覺餓的肚子都開始咕嚕咕嚕叫了。
霍曉回到停屍房,將荷葉包拆開,裡面是一堆金黃色的長條,就像現在的薯條一般。走到陸櫻身邊,霍曉拿起了一根“薯條”遞到陸櫻嘴邊,陸櫻微微偏頭,咬了一口,但注意力還在眼前的屍骨上。不過,這一切看起來都非常的自然。一般人在這種環境下肯定是吃不下,顯然,他們已經習慣了。
雖然只是一小口,陸櫻吃的很香,關鍵這“薯條”本身就很香。於是,霍曉問道:“這是什麼東西?這麼香?”說完就將咬剩的那一截扔到嘴裡,嚼了起來。
“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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