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一十八)沙皇尼古拉的“新玩具”計劃
玉剛的臉上現出一絲凝重之色,他和其他的專家們交眼色,對孫綱說道,“我個人認爲,這種子彈如果是依靠火藥氣體爆炸發射的話,是不可能做到沒有聲音的。/”
孫綱聽了他的話,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似乎從後世帶來的記憶中想起來了什麼。
自己雖然是從後世來的穿越者,但思維也不可避免的帶有了後世的習慣性。
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這個東東呢?
孫綱現在已經大致的猜出來了紀玉剛話裡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紀先生的意思是?”馬當然是想不到了,立刻追問道,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那應該是一枝汽槍。”孫綱笑了笑,說道,
“不錯,正是汽槍。”紀玉剛吃驚地看着孫綱,點頭說道。
“什麼什麼?汽槍?”馬奇怪地問道,“用汽槍來發射左輪手槍的子彈?”
“是的,夫人。”紀玉剛說道。
孫綱看着眼前地軍械專家。突然問道。“紀先生留過洋嗎?”
聽了他地話。紀玉剛微微一愣。答道。“部長猜地不錯。在下早年曾留學德國。後來又去過英國。主攻槍炮學。歸國後便一直在軍械局效力。”孫綱看到他看向自己地目光裡地驚訝之色還沒有完全消失。心裡不由得有一絲得意。
“你怎麼猜出來地是汽槍?還是你以前見過這種槍?”孫綱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向紀玉剛問道。
“在下昔年在英國倫敦蘇格蘭場博物館有幸見到過類似地一支汽槍。”紀玉剛看着孫綱。答道。“當時倫敦發生數起兇殺案。死者皆在家中遇害。均爲在室內爲槍擊穿頭部。而周圍無人得聞槍聲。包括一牆後之僕人都不曾聽見。”紀玉剛答道。“英國警方多方搜尋兇手。不得要領。後來兇手再次作案。恰遇倫敦名偵探艾伯蘭在左近。艾伯蘭會同巡警將兇手擒獲。倫敦警方纔以得知悉真相。”
“原來如此。”孫綱點了點頭。說道。
“此種汽槍之射程不如軍用步槍。然在近距離之侵徹殺傷力卻是驚人。而且發射時幾乎沒有聲音。十分隱秘。”紀玉剛說道。“此槍用於作戰並不適合。但用於暗殺行刺。卻是利器。此類槍並不爲歐洲各國槍廠所重。倒是西國民間技師工匠精於此類槍械地製造和設計。我認識一位德國技師哈德爾。此人就做過這類汽槍。威力極大。
”
“這樣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孫綱說道,“紀先生和衆位同仁果然厲害,應該給你們大家記一大功。”
“份內之事,部長過譽了。”這些個專家們一個個都謙虛起來,只是紀玉剛還在用驚奇的目光看着孫綱,不明白他是怎麼猜到兇器是汽槍地。
送走了軍械專家們,處理完善後事宜,馬看着孫綱,把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你怎麼猜出來的是汽槍?”她向他問道,“那個姓紀的槍械專家根本沒想到你居然會猜到,臨走時那臉上還寫滿了驚訝呢。”
“你也想不出來是吧?”孫綱哈哈一笑,說道,“多看小說還是有好處滴。”
孫綱告訴馬,他當年在高考前的那天晚上,爲了緩解臨考前緊張的情緒,開始翻看他一直沒有機會看完的《福爾摩斯探案集》,裡面就講過,兇手——一位曾經是印度的獵虎專家的優秀射手——用這種差不多的汽槍要暗殺福爾摩斯,結果讓福爾摩斯用一個半身像給騙了,在兇手開槍地時候抓住了他。
“故事大概就是這樣,因爲是在高考前看的這個故事,所以我到現在還有印象。”孫綱笑着說道,“但沒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場,這位專家一提個頭,我就想起來了。呵呵。”
“高考前看小說,你也太厲害了。”馬笑道,“就你這樣還想考出好成績?”
“我們班主任老師後來看見我後曾經遺憾的說過,‘我教你的,你一樣都沒記住;我沒教你地,你卻全記住了。’”孫綱笑道,“那時候的老師都是一心撲在學生身上,當年他在我們幾個上不上下不下地‘中等生’身上可是沒少下功夫,可我高考的成績確實不怎麼樣,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能這麼說,還算你有良心。”馬笑道,
“但我沒想到的是,咱們今天居然會碰上有人用這種汽槍來打咱們,還傷了我手下兩個弟兄和一個姑娘,”孫綱有些惱火地說道,“等我抓住了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咱們現在得想辦法加強安全保衛工作了。”馬說道,
“對了,你的那個‘表槍
彈威力太小,讓軍械局地人給你重新設計一下吧。”道,“我等着也再設計幾樣特殊裝備。”
“羅家公主幫忙引進的那種輕機槍不錯,等我改幾個放在家裡。”馬象是想起來了新地創意,臉上露出了一個不一樣的笑容,“再有人敢來,我讓他們好好嚐嚐。”她惡狠狠地說道。
俄羅斯,彼得堡,彼得霍夫行宮。
沙皇尼古拉二世擺弄着手中地一個精緻無比的墨水瓶,扣下了一個機關,“砰”地一聲,一顆子彈從墨水瓶射出窗外,沙皇饒有興趣地看着子彈遠遠的落進了窗外的湖裡,向身邊的拉奇科夫斯基問道,“這麼說,有關那位中國最年輕的參政在家中遇到了槍手襲擊的事情是真的了?”
拉奇科夫斯基看着沙皇把手中的“墨水瓶”式單發槍放在了御桌上,小心地答道,“是的,陛下,聽說他的僕人和衛兵都有死傷,但是他本人和他的妻子卻都安然無恙,他的孩子曾經一度被人綁架,但當天就被救了回來。”
“聽說他身上也經常帶着象這樣的一些小玩具。”沙皇的目光還在盯着那個漂亮的“墨水瓶”,說道,“真是有意思啊。”
“中國的輿論對此事反應強烈,英國人和法國人也向中國政府表示了對他們在中國的商人們的安全的憂慮,中國政府發表了聲明,強烈譴責這種行爲,並表示要採取堅決的行動,打擊國內的叛黨。”拉奇科夫斯基說道,“但從中國人的聲明來看,他們並不認爲這件事和我們有關,也並沒有藉此事找我們麻煩的跡象。”
沙皇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看了看一直在身邊不說話的維特,說道,“他們還在抓緊時間建造他們的那四個‘小玩具’,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麼呢?”
維特的目光沒有望向沙皇,而是在盯着沙皇御桌上的圖紙,說道,“我們的戰列艦現在比中國人的要多,陛下。”
沙皇的御桌上,是戰列艦的設計方案圖紙。
“可是沒有他們的戰列艦新。”沙皇說道,“海軍部作過比較,我們的戰列艦和他們相比,顯得有些陳舊了,他們現在的那四個新的小玩具,聽說採取的是中國人獨創的最新設計,”沙皇說到“最新設計”這幾個字時,嘴角不由自主的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我想,我們應該對他們的這些自以爲是的行爲做出一些迴應。”
“我們的財政狀況恐怕不允許我們做出這樣的迴應。”維特看着沙皇說道,“中國人的經濟狀況遠比我們預期的要好,可他們除了正在建造的這四艘戰列艦外,並沒有再建造其他大型艦艇的計劃,因爲他們知道,他們負擔不起。在這一點上,李鴻章可以說是非常理智的。”
沙皇的臉上現出一絲怒色,但維特毫不畏懼的迎上了沙皇的目光,拉奇科夫斯基則垂着頭退在一旁,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樣子。
俄國的情報部門經過不懈的努力,已經打聽到了中國在建的“龍”級戰列艦的一些模糊的數據,海軍部經過分析後認爲,這些戰列艦全部完工後,擁有7艘大型戰列艦和爲數衆多的裝甲巡洋艦的中國海軍將對俄國海軍產生嚴重的威脅,俄國海軍對比中國海軍的“優勢”已經大大的縮小了,爲了保持並增加這種優勢,海軍部建議再給波羅的海艦隊增加兩艘新式的戰列艦,“以便於我們的艦隊在將來面對中國人的進攻時,處於優勢的地位”。
對維特來說,沙皇要給自己的“波羅的海水塘”增加兩個“新玩具”的願望,現在幾乎是不可能滿足的。
維特現在恨不得把俄國國庫裡的每一個盧布都掰成兩半來花,而沙皇居然還想要繼續他那不切實際的瘋狂造艦計劃!真是莫名其妙。
他現在有些羨慕中國人了。
他通過一些其它的渠道已經瞭解到了,中國的擴軍計劃是以一種十分理智的態度制定的,充分考慮了國家經濟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而且,中國人通過在海外和國內發行債券成功了募集到了需要的資金,和俄國目前所處的情況正好截然相反。
雖然他能估計到,將來中國爲了能夠償付這些債券,也會經過一段經濟比較拮据的時期,但以中國人現在的謹慎和小心,這段困難時光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