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冷雨夜
國裝甲巡洋艦編隊還在保持着對俄國裝甲巡洋艦的射國裝甲巡洋艦也在一面救火一面還擊着,但俄艦的射擊明顯沒有白天的時候準確了,因爲中國艦隊可以通過俄艦燃燒時出的火光輕而易舉的進行瞄準射擊,而俄艦卻只能通過中艦開炮時炮口的閃光所映射出來的輪廓來判斷中艦的位置,射擊的難度比白天變得更大了。
流星般的炮彈時不時的劃破漆黑的夜空,在交戰雙方戰艦的附近落下,爆炸,出轟雷似的巨響,此時此刻,對次進行裝甲巡洋艦之間的夜戰的中俄兩國海軍官兵來說,都顯得說不出的恐怖和難忘。
在中國艦隊的不斷轟擊下,“俄羅斯”號接連中彈,出一連串驚心動魄的劇烈爆炸,雖然它的航速仍然沒有減慢,但它的反擊卻變得越來越弱。
“他們的炮位缺少防護。”李和對劉冠雄說道,“再過一會兒,他們可能就只剩下主炮能用了。”
劉冠雄點了點頭,仍然目不轉睛地盯着正在起火一邊開炮一邊狂奔的俄艦。
這場海戰從白天一直打到晚上,俄國裝甲巡洋艦遭受了中國艦隊的猛烈打擊,但仍然能維持住自身的動力保持原有航速前進,說明俄國裝甲巡洋艦的生存力比中國海軍將士估計的要高很多。
畢竟,現在的俄國海軍所擁有地艦艇和當年日本人的那些“薄皮大餡”的“三景艦”“吉野”“浪速”“秋津洲”之流不同,俄國裝甲巡洋艦的防護方面也許還存在問題,但今天的海戰卻表明,目前裝甲巡洋艦所配備的火炮,威力相對不足,難以有效的洞穿同類型艦艇的主裝甲。
由於中國裝甲巡洋艦地防護性能要普遍高於俄國裝甲巡洋艦,因此在雙方激烈的炮戰中,中國裝甲巡洋艦雖然也多次被俄艦擊中,但受損卻都不嚴重,直到現在,中國裝甲巡洋艦的火力和航速都沒有絲豪減弱地跡象。
“通知各艦,從現在開始全部改用穿甲彈。”劉冠雄想了想,突然說道,
李和象是明白了劉冠雄的意思,點了點頭,“不過,我們的穿甲彈可能剩下不多了。
”他說道,“全用穿甲彈的話,很可能打不了多長時間。”
“你以爲我們還能打到天亮嗎?”劉冠雄笑了笑,說道,“爭取擊穿他們地艦體,儘量破壞他們的動力系統,讓他們無法逃脫,如果天亮時他們還不沉的話,就讓第四分隊用魚雷來解決吧。”
“現在趁着他們的火沒滅,目標比較明顯,讓第四分隊上來打得了。”李和笑道,“只是咱們忙活了一天,一艘也沒打沉,最後全便宜了那些放魚雷的小船,咱們第三分隊的這個臉可是丟大了。”
“是啊,”一位軍官也笑着說道,“一旦那樣的話,到時候能讓他們笑話死,咱們就都得跳海了。”
“那些都不重要。”劉冠雄說道,“只要別讓俄國人跑了,誰打沉的結果都是一樣,都是咱們的勝利。”
“那就讓老蔡他們上得了。”李和又想了想,正色說道,
說笑歸說笑,他和軍官們當然都明白劉冠雄說地話是什麼意思。
不管是誰擊沉的俄艦,都是中國海軍將士英勇奮戰所取得的勝利。
現在要的是,不能讓這些兇殘的惡狼,進入中國人民的海上家園!
而這是中國海軍的職責!
“現在是晚上,能見度太低了,老蔡他們上來的話容易和咱們生碰撞,而且起魚雷攻擊的時候也不容易取準。”劉冠雄說道,“還是咱們打吧。”
“是啊,TD!我就不信,他們能抗過白天,還能抗過晚上!”李和說着,開始傳令,很快,各炮臺全部由使用穿甲彈和高爆彈交替射擊變成了單獨使用穿甲彈進行射擊。
又一炮彈飛來,直接擊中了“俄羅斯”號的艦體中部,“俄羅斯”號再次生了劇烈地爆炸,“俄羅斯”號的艦長阿爾瑙托夫被爆炸產生地震動震倒在地,埃森也差點摔倒,他努力的站直身子,伸出手扶起了阿爾瑙托夫,阿爾瑙託多有些驚恐地看着剛剛被壓制下去地火勢重新又燃燒起來,不由得有些焦急地叫了起來,“快去看看,生了什麼事!馬上告訴我!”
幾名軍官應聲而去,埃森通過司令塔的觀察窗向外望去,遠處地中國裝甲巡洋艦隊還在向他們進行兇猛的炮擊,埃森看着對方那在炮口噴出的火光映襯下的若隱若現的高大艦影,心裡面滿是絕望。
一會兒,去查看的軍官
了,“是他們的一顆穿甲彈打進了一門75毫米炮的彈引起了彈藥殉爆。”一位軍官報告道,“當場炸死了十六人。而且引燃了其它炮位的彈藥。”
“真是該死!”埃森惱怒地說道,“要是不起火的話,我們本來可以趁着夜色的掩護逃脫的,可現在卻亮得象是在海上開篝火晚會!”
又一炮彈飛來,擊中了“俄羅斯”號的艦體主裝甲帶,這一次沒有象上次一樣生劇烈的爆炸,但產生的震動卻仍然讓“俄羅斯”號上的官兵們心驚不已。
“他們還在使用穿甲彈。”副艦長別爾林斯基說道,“很多炮位都被摧毀了,我去把那些無法作戰的炮手們組織起來參加滅火,感謝上帝,我們的動力現在還完好無損,只要火一熄滅,我們就能夠擺脫可惡的中國人的攻擊了。”
“快去吧,上帝保佑你。”埃森點點頭說道,
別爾林斯基離開了司令塔,埃森看着遠處仍然在不斷的傾吐着炮火的中國艦隊,不由得長嘆了一聲,也和一些軍官一樣,在心裡低聲的祈禱起來。
現在,他已經無法做出更多的努力了。
“聽,什麼聲音?”一些細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阿爾瑙托夫的注意,他仔細地傾聽着,司令塔裡的一些軍官也聽到了這些聲音,開始到處查看起來。
聲音變得越來越大,阿爾瑙托夫望了望舷窗,象是想起來了什麼,不由得把手伸出了窗外,他的手好象接觸到了什麼,只見他觸電似的把手縮了回來,臉上現出了狂喜的神情。
“太好了!上帝啊!”他大聲喊叫道,“下雨了!”
埃森驚喜地望向窗外,只見不遠處的天邊,隱隱傳來閃電的電光和低低的雷鳴聲。
“召集全體人員到甲板,我們要進行祈禱。”埃森說道,
很快,“俄羅斯”號上所有的倖存包括傷員除了駕駛艙的人以外都被召集到了甲板上,隨軍牧師捧着耶聖像站在那裡,埃森和阿爾瑙托夫及別爾林斯基率領官兵們面對聖像,一齊脫下軍帽,單膝跪地,開始了虔誠的祈禱。
“萬能之主,我們的救世主,寬恕微僕,求聆聽,求保護,
彷彿在迴應俄國人的祈禱,一炮彈呼嘯着飛來,在“俄羅斯”號的舷側入水爆炸,激起了高高的水柱,浪花從空中落下,重重地澆在了祈禱着的俄國官兵的身上,一些水兵被衝倒在地,但他們很快的又爬了起來,繼續着祈禱。
“求主寬恕我們的罪過,我們的敵人在身邊想要毀滅我們,求救世主賜我們以榮光,以主之名,不能讓我們的敵人說:‘看,主已經拋棄了他們。’大的主,你是我們的真神,也是世人的,我們是受你保護的人羣。能的救世主,所有的榮耀都屬於你,永遠讚頌你,阿門。”
埃森頌完禱詞,在胸前划着十字,立直身子,虔誠地在聖像上吻了一下,站了起來。
其它的官兵們也都跟着站了起來,甲板上有的地方還在冒着火焰,中國裝甲巡洋艦的炮彈還在一接一的射來,但“俄羅斯”號上的官兵們似乎還沒有從祈禱的狀態當中恢復過來,所有的人都站在甲板上,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也許是俄國人的祈禱真的起了作用,突然間,一道巨大的閃電在夜空中閃過,緊接着是一連串的炸雷,巨大的雷聲似乎壓低了中國艦隊那令人恐懼的炮擊聲,不一會兒,電閃雷鳴之中,大雨傾盆而下。
儘管身上瞬間被冰冷的雨水淋得溼透,但埃森還是狂熱地張開雙臂,跪了下來。
大雨很快就澆滅了“俄羅斯”號上的大火,埃森看見,不一會兒,遠處“格羅姆鮑伊”號上的火也熄滅了。
“快!大家現在馬上都回到崗位上去!”埃森跳起來大聲叫道,“給‘格羅姆鮑伊’號電報,我們立刻轉向,離開這裡,返回符拉迪沃斯託克!”
回到了司令塔裡,在埃森的命令下,“俄羅斯”號來了一個急轉,迎着中國艦隊的方向衝去。
由於“俄羅斯”號和“格羅姆鮑伊”號的大火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澆熄,中國艦隊失去了目標,炮擊頓時變得凌亂起來。
“再見了,你們這些可惡的傢伙!”埃森衝着遠處還在開炮的中國艦隊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