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三十三)德國人眼中的雙城子會戰
馬克西米利安.馮.霍夫曼將軍所著的《中國和俄國的戰爭》一書中,對舉世震驚的“雙城子會戰”做了詳細的描述,當時他還是一名少校,受德國政fǔ的派遣,作爲中國軍隊的軍事顧問和觀察員,親身經歷了這場驚心動魄的戰役。
“……由中國官方主持設計和發展的中國鐵路系統,容納了滿清帝國時期修建的所有鐵路,以及中國人在五年時間裡修築的新鐵路,這些鐵路都派有陸軍軍官專‘門’監督每一條主幹和分支線路,從各個鐵路區段到最短的支線,不經過經總參謀部的批准,是不允許做任何改動的,通過仔細的觀察和詳細的瞭解,我得知從北京通向東部邊界的鐵軌,每一天可容納十二列列車通過架在永定河上的橋樑,在很短的時間內,高效率的中國鐵路系統就向前線運送了三十萬人的士兵,以及大量的軍用物資。在戰爭開始的最初幾周,差不多每一個小時,就會有一列長長的運兵列車通過。在這些鐵路沿線都有武裝部隊保護。……”
“有近二十萬中國士兵將要形成橫掃尼克利斯克和符拉迪沃斯託克——中國人管那裡叫‘雙城子’和‘海參崴’——的旋轉的一翼,根據總參謀部的計劃,這些巨大的人流得通過一塊遍佈堡壘和塹壕的狹小區域,攻克並佔領那座俄國人嚴密防守着的小城,而時間表不允許有任何拖延——前進的部隊按照規定必須在俄國人有時間充分抵抗之前就把俄國人壓倒。”
“中國的將軍們和參謀人員經過仔細討論後認爲,不攻克尼克利斯克,想要從陸地上進攻符拉迪沃斯託克要塞是不可能成功的。……在這個俄國人堅強設防的入口的那一邊,橫亙着狹小錯落的小塊平原、密佈的沼澤、山地和樹林,還有細小的河流,對中國士兵們來說,向前推進的困難很大。……有三條鐵路線——兩條來自俄國,一條來自中國——在這個戰略城市集中,然後向四周展開。這座小城建在橫跨綏芬河、拉科夫加河、蘇普提加河的‘交’匯處,是這一帶邊區所有重要鐵路和公路幹線的‘交’接之處,可以對所有的通道一覽無餘,有十座威力強大的炮臺——河的兩邊各有四座,另外一處河岸有兩座——把這一帶圍了起來,但它們的相互支援體系受到各座炮臺之間的缺口的限制,可能俄國人認爲,在需要的時候派出機動部隊,被當作是有效的彌補和替代手段。”
“9月4日這一天清晨,中國軍隊的前鋒部隊‘逼’近了綏芬河岸上的俄國軍隊的前沿陣地,他們發現河上的橋已經被俄國人通通炸燬,俄國士兵都聚集在河岸的另一邊。面對這一情況,統帥兩個步兵師和一個新編騎兵師的劉永福將軍沒有立即發起強攻,而是選擇了一個適當的變通辦法,他派了兩個騎兵團向北疾馳兩英里,然後在淺水處涉水過河,迂迴到敵人陣地的後面。防守的俄國守軍十分害怕陷入中國軍隊的包圍當中,他們沒有進行抵抗,而是放棄了陣地,迅速朝後方向尼克利斯克撤退。傍晚時分,中國軍隊的步兵順利渡過了綏芬河,開始向俄國軍隊的堡壘進發。”
“聶士成將軍和中國參謀人員的設想是在儘可能少的時間內橫掃這一地區,到達符拉迪沃斯託克要塞城下,但是從俄國人剛纔的舉動來看,尼克利斯克的俄國守軍似乎是想憑藉堅固的炮臺和防線遲滯中國軍隊的進攻,等待援軍的到來。”
“尼克利斯克的堡壘設計是由俄國一位傑出的軍事工程師同時也是俄國軍隊的傑出將領之一康特拉琴柯將軍設計的,這些堡壘是由裝有水泥裝甲炮塔的、形狀象不規則的圓型小山包一樣的‘混’凝土建築構成,從天上看起來(我有幸被批准乘座中國陸軍裝備的偵察飛機進行觀察)就象是一個個‘女’人豐滿的‘胸’脯(^_^)……儘管這些堡壘建造得十分堅固,但它們所配備的武器卻過於繁雜,這些武器從馬克沁重機槍、加特林機槍到各種不同型號和口徑的火炮,應有盡有。……這些堡壘的結構本身的設計,是要經得起包括各種尺寸的炮彈的轟擊,在一些較小的‘‘胸’脯’裡,都裝備着較小口徑的速‘射’炮和馬克沁機槍。”
“這些炮臺的周圍,都是密佈的溝壑,加上炮臺的強力探照燈,可以防止夜間的奇襲。……俄國人所有的大炮都俯視着由俄國和中國來的三條鐵路。這裡的俄國守軍約有四萬人,由戈爾巴托夫斯基少將指揮,聶士成將軍沒有接受參謀人員先派出勸降人員的建議,因爲老將軍深深的知道,只有讓俄國人得到血的教訓,意識到了死亡的威脅,他們纔會考慮放棄,在這之前,勸降是沒有用的,以俄國人的野蠻殘忍,反而會傷害使者。……過了不多久,中國軍隊用他們的大炮清楚的告訴俄國人,戰鬥開始了。幾個小時內,中國軍隊的大炮開始狂轟東面的俄國炮臺和尼克利斯克城本身。炮擊給俄國人的‘混’凝土堡壘造成的相當程度的破壞,但死傷累累的俄國人還在陣地裡堅持。第二天,中國軍隊出動了他們的飛艇轟炸部隊,使我可以在近距離的觀察到這種最新式兵器的實戰效果,大概有二十艘大型的內燃機驅動的轟炸飛艇飛臨城市上空,丟下了大量的炸彈,整個尼克利斯克城頓時火光沖天,我向一位中國將軍詢問,爲什麼不用這些飛艇轟炸重要的軍事目標,將軍回答我說,由於風力的干擾和不容易‘精’確瞄準,這些威力巨大的炸彈不太容易準確的擊中目標,但對大面積的目標攻擊卻十分有效,尤其用於攻擊城市的話,造成的破壞會極大的打擊敵人的軍心和士氣。我不能不承認,將軍的話十分有道理,這種針對城市攻擊造成的巨大破壞是如此的驚人,到了夜晚,我站在山崗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遠處劇烈燃燒着的城市,我想當年尼祿皇帝在山上觀看燃燒着的羅馬城,寫下特洛伊焚城的詩篇時所見到的景象,和我今天所看到的一切應該是差不多的吧。我能夠確定並提醒我們的政fǔ的是,到現在爲止,人類戰爭的範圍,已經有了新的擴大。”
“中國軍隊向‘潮’水般的反覆發起衝鋒,特別是針對東面的‘格奧爾基炮臺’和‘葉爾馬克’炮臺,但是他們被火炮和機槍的聯合火力所擊退,中國軍隊的傷亡很大,一些炮臺前的戰死者的屍體堆積得有齊腰高,……所有的河流上的在尼克利斯克城南面和北面的橋樑都被摧毀,企圖用浮橋渡過河流的中國軍隊也遭到了俄國軍隊的炮火掃‘射’,中國軍隊的攻勢因此受挫。”
“只有中國軍隊的一次勇猛突擊可以算得上取得了部分的成功,當第一近衛步兵師的指揮官姚良纔將軍戰死時,他的部隊遇到了第二步兵軍的副參謀長何乾霆將軍,何乾霆將軍立即接替指揮,在第二天夜間,何乾霆將軍率領他的部隊經由‘格奧爾基炮臺’和‘葉爾馬克’炮臺之間的缺口攻入了尼克利斯克,同守城的俄國步兵進行了反覆爭奪,最後,何乾霆將軍穩住了自己的陣腳,他所佔領的地區將成爲後續部隊進攻的跳板。……現在,尼克利斯克城已經可以說被中國軍隊成功突破,但還遠遠沒有被攻克,因爲炮臺仍然還全都掌握在俄國人的手裡。”
“中國炮兵部隊用猛烈的炮火對俄國守軍的火炮進行了有效壓制,一些裝甲炮艇也參加了對俄軍的炮擊,給進攻中的中國步兵提供火力支援,一些優秀的‘射’手被用來消滅炮臺當中的俄國炮手,……中國的工兵們以無與倫比的勇氣冒着俄國人的炮彈轟擊在河上架起了浮橋,保證了後續部隊的順利通過,在他們的努力下,被俄國人炸燬的鐵路也得以修復,中國人設計的可以在鐵路上行進的帶有裝甲和輕型火炮以及機槍的戰車被用於攻擊城市當中的俄國步兵,這些戰車本來是用來給運兵列車提供保護的,現在它們被用於支援步兵作戰,這些戰車在戰鬥中證明了它們的價值,讓我非常佩服中國人的聰明才智。我看到中國步兵在這些戰車的掩護下沿着鐵路向前推進,他們時不時的遭到躲在鐵路附近民房當中的俄國士兵的‘射’擊,如果在平時,俄國人用一‘挺’加特林機槍進行掃‘射’,就可以封住他們前進的道路,但現在,他們可以藉助這些帶有強大火力和裝甲的戰車進行還擊,中國步兵們甚至可以說有些悠閒的躲在了戰車的身後,看着戰車的火炮將敵人的火力點一個又一個的摧毀。到了中午,中國軍隊已經突入到了城市的中心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