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救到人了麼?是誰出意外了?”田藻問。
歐陽燦把行李取出來,一邊翻找着自己要的東西,一邊回答她:“沒什麼要緊的。”
田藻追問:“真的?那你怎麼去那麼久?”
歐陽燦取出一個包來,把行李重新塞進去。
看她要走,田藻又問:“哎,還要去?到底怎麼樣了啊?”
“這事兒跟你又沒什麼關係,少打聽行不行?”歐陽燦被她問得心煩,一句話懟了回去。
“不是啦……”田藻被她懟的尷尬起來,“我就是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啊。”
歐陽燦看看周圍,各人的座位錯落有致,她們的音量不大,可有心聽總能聽得到的……她忽然發現夏至安轉頭看向她,不禁抿了抿脣。
果然夏至安說:“其實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不過你要不方便透露詳情,態度也別這麼差。”
歐陽燦看了他,他也看了她。
田藻看着兩人視線一交織簡直都能看見火化,本來想說點兒什麼緩和下,也嚥了回去。
歐陽燦倒笑了笑,說了句“您可真是太平洋上當警察,管的夠寬的”,拿起她的包來就走了。
她一走,田藻看了夏至安,說:“你可真能添亂。看,這下好了吧?”
“這脾氣……開口不嗆人不成是吧?”夏至安想到她那句“太平洋上的警察”,不禁哼了一聲。“你都不覺得她對你態度很差?哪兒像對老同學啊,你們倆該不是有仇吧?”
田藻眨眨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夏至安也沒再說下去。
他往駕駛艙方向看了看。
其實剛剛開口,也不只是覺得歐陽燦說話的語氣很惹人厭,她這麼匆匆忙忙地來來去去的,分明就是駕駛艙那邊出了大事。可歐陽燦雖然脾氣火爆,嘴巴還是挺嚴的,被激怒也忍着不說……
齊中敬抱着手臂,看了看拎着一隻小包回來的歐陽燦,問:“這就是你的器材?人家法醫出現場,都帶着個大箱子。”
“你說的那些大部分都過不了安檢的。這就不錯了,這個關口還能有東西收拾檢材。”歐陽燦說。
她從小包裡另取了兩副鞋套和乳膠手套出來,給他齊中敬一套,讓他穿戴上。
“你隨身行李帶這些幹什麼,怪不吉利的。”齊中敬抱怨。
“你這話說的,誰出個門還預備着遇見意外情況啊?我要不是因爲實驗室用的這批新的紙袋手套特別好用,想帶回來給同事試用,纔不會大老遠揹回來呢。”歐陽燦說。
“也是。”齊中敬戴好鞋套手套,接過歐陽燦遞過來的小攝像機。攝像機已經打開,歐陽燦把攝像頭擺正,自己站到鏡頭前,輕聲說:“今天是2016年6月3日,我是歐陽燦。我正在從紐約飛往q市的mu3385次航班上。現在飛機上有人死亡,死者爲本次航班擔任副機長的白楊,男,29歲。下面我將對屍體及現場進行初步勘驗。”
齊中敬跟着她走進駕駛艙,歐陽燦和文機長打過招呼,蹲下來準備查看屍體。齊中敬站在艙門邊,將攝像頭對準歐陽燦。歐陽燦有條不紊地展開工作,機艙裡好一會兒除了一點嗡嗡的聲響,沒有別的動靜。
還是文機長忍不住清了清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