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咬脣跺腳,這個時候,她也不能丟下小寶不管,可也不能坐以待斃。
焦急的四處巡視一圈,眼見着不遠處有黑影緩緩移動而來。
隨之而來的,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這一刻,舒蘭感覺死亡距離她是如此的接近,接近到她幾乎要嗅到死亡的味道。
正在這時,一道冷冽的風聲從腦後襲來。
舒蘭大驚,處於腎上腺對危險的預知本能,身子微轉,抱着小寶的身體朝着地面狠狠的壓了下去。
兩人很快仰躺在地,一支泛着藍光的羽箭從兩人的頭頂飛了過去,釘在不遠處的竹子上。
“有毒!”舒蘭心裡一陣顫抖。
活了近三十年,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也是第一次距離死亡如此的接近。
儘管平常她沒少了接觸屍體,卻從沒想到自己也有這樣的一天。
小寶的瞳孔依然在渙散中,似乎他聽到的什麼傾述的聲音,聽的是那樣的認真,癡迷。
舒蘭知道不能這樣下去,如果不做點什麼,他們的血很快也會成爲這竹林的一份子。
忽然,被她壓在下面的小寶胸前有個什麼硬邦邦的東西擱到了她。
舒蘭靈機一動,伸手在他的懷裡翻出一把短刀。
抽出短刀,一道寒光迸射而出,晃得舒蘭眼睛直冒小星星。
寒光過後,一把薄如蟬翼的柳葉尖刀呈現在她的眼前。
“妖異,陰冷!”這是血蝴蝶給舒蘭的第一個印象。
那薄如蟬翼的刀身,幾近透明。
但整把刀卻很沉重,尤其是刀光綻放的那一刻,重如千斤。
如果不是舒蘭的胳膊還放在小寶身上。
小寶的身體承受了那刀大部分的重量,舒蘭可能根本承受不了。
而刀身上隱隱閃現的花紋,猶如百花叢中的蝴蝶翩翩起舞。
“真棒!想不到你還有這麼好的東西。”幾乎是第一眼,舒蘭便喜歡上了這把刀。
“好吧,姐今天救定你了,這把刀就是對我的報答。”舒蘭將刀鞘放到自己的懷中,另一隻手在那鋒利的刀
刃上輕輕滑過。
鮮血頓時流淌出來。
而詭異的是,那血沒有流到地上,反而沿着刀身蔓延開來。
漸漸的,那一隻只隱暗的蝴蝶變成了血紅色。泛着更加妖異的光芒。
一直到所有的花紋都變成了血紅色,這刀才停止了吸血。
舒蘭咬牙從小寶身上撕下一塊布條,飛快的將傷口包紮好。
“你在做什麼?”這時小寶也從那種迷離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認主啊!”舒蘭勾脣扯出一抹邪邪的笑容。
小寶愣愣的看着舒蘭,順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她手中依然泛着血色光滑的短刀,瞬間瞪大了眼睛。
“天啊,你,你怎麼知道這是妖刀認主的方法?”話說完,也猛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急忙捂住了嘴,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
舒蘭輕笑:“原來,這個東西叫妖刀啊,不好聽,刀是不分正邪的,真正有正邪之分的是人。”
頓了頓扭頭看着那些越來越逼近的黑影繼續說:“這刀今後就是我的了,它就叫血蝴蝶好了。”
那漫不經心的神情,篤定的眼神,和理所當然的話語,都讓小寶有了一瞬間的震撼。
這樣的舒蘭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
這一刻,小寶發現自己或許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這個女人。
而那把浸了血的短刀,忽然一陣顫抖,細微的嗡鳴聲響起,彷彿在爲自己的新名字而歡喜。
小寶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這刀是他家祖傳之物,據說要認主才能使用,而認主的方法便是滴血。
不同的是,不是所有人的血,這刀都會認。
他也不止一次的嘗試過,他的血,落花的血,甚至姚希的血都滴在上面過。
而他們滴上去的血液都沒有例外的順着刀刃滑落塵埃。
就算是整把刀泡在血中,那刀刃也不會沾染分毫。
而現在,居然如此順利的認了一個女人爲主。
問題是,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這個方法的?
她究竟是誰?
小寶擰緊了眉頭,苦
苦思索起來,卻全然忘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當他從思緒中解脫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是遍地的血腥和一地的碎屍。
“啊!你,你你......”小寶捂着嘴驚恐的看着這片碎屍中屹立的舒蘭。
這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舒蘭將追上來的殺手共計三十二人全數解決。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敵人的血染成了血紅色,鬢角的髮絲還沾染了絲絲碎末。
而她那雙黑亮的眸子猶如地獄中走來的修羅般泛着幽冷嗜血的寒光。
“你什麼?你不是自稱是大男人麼?怎麼事到臨頭就知道發呆裝傻?”舒蘭清冷一笑。
那笑容帶着一股邪魅的風情,讓小寶情不自禁的癡迷起來。
這樣的媳婦,他喜歡。
而且是發自的內心的喜歡。
舒蘭可沒空去想小寶再想什麼。
將血蝴蝶提在手中,幾步上前拉起地上的小寶,扭頭往竹林外走。
“等等,你要去哪裡?”小寶連忙問。
“廢話,我們再被追殺,你以爲敵人只有這麼一點點,你沒聽到外面又有人進來了。”舒蘭翻着白眼,實在不想和一個十一二的小孩子廢話。
“哦!他們爲什麼要追殺我們?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還有,你是怎麼知道那刀要認主的?”
“還有還有,你是用什麼辦法,把那麼多人都殺了的,爲什麼那些人死的那麼慘。和肉餡差不多了,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這一刻的小寶彷彿沒有一點害怕,反而對舒蘭的所爲更加重視,更加好奇一些。
轉眼間,就如十萬個爲什麼一樣,提出了一大堆的問題。
舒蘭抿脣不語,拉着小寶只顧奔跑,一點也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滿足這個小屁孩的求知慾,而是逃命。
兩人飛快的朝着竹林深處跑去,竹林在他們的身後倒退,危機卻在一點點的接近。
他們畢竟還是孩子,而且還是隻有十一二的孩子。
奔跑的能力怎麼也不能和擁有輕功的成年人相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