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冬青走後,我的腦海中就一直浮現他臨走之前的那一句話,如果我手中這被黑手帕包住的東西跑了的話,我的十條命也不夠賠,可就這樣的一個東西真的是我一個人能給它超度的了的嗎?坐在石椅上,我不停的思索着這個問題。他雖然給了我很多的時間,但是我不認爲這麼一下子我就能將東西給超度了,畢竟我不是他也不是陳科。
可是我要怎麼辦呢?難不成真的就在這坐着等待?等到明天常冬青再次回來的那一刻?不行絕對不能這樣,我不知道自己這些年是怎麼了,當時我剛剛上初中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多人幫助我我不也是一個人好好的嗎?爲什麼時間越長,我越來越大,反正好像自己什麼都不會了呢?該死,看來是我安逸的日子過的太久了。
我站起身看了看周圍,這個地方雖然人少,但是不代表沒有人,偶爾還是能看見三三兩兩的老人從這裡走過,當他們路過我面前的時候都會好奇的朝着我看一眼,似乎都在想我的手中拿着的是什麼東西。
我琢磨了一下,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在這裡,在這裡的話就連試一試的機會都沒有,要是被人給看見了那可就麻煩了。琢磨着,我就將那球體放進了自己的懷中,準備找一處僻靜的地方再慢慢來看,畢竟天色已經慢慢黑了下來,希望今天晚上能平安的度過。至少也要心想事成。
這個城市我剛來不久,很多地方我都沒有摸清楚哪裡對哪裡,我就一直這樣隨便的走着,反正哪裡人少我就往哪個方向走,結果還真就被我找到了一處沒有人來的大山,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應該在這麼晚上是不可能來這山裡的,畢竟沒有幾個人不害怕的。可是我不一樣,這地方對我來說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就算我大喊救命估計也沒人能聽見,不管行不行,只要我在明天回到那個公園應該就沒問題了。簡單的琢磨了一下我就朝着山上走去了。
不知道爲什麼,越往裡面走我就越覺得熟悉,這山中的氣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我非常的確定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樣的荒山,以前根本就沒有來過。山裡的天黑的快。沒走一會,就一片漆黑了。我只能憑着手機屏幕上散發出來微弱的光源來分辨周圍的一切,走着走着忽然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整個身子猛的朝前走了幾步,差點就摔倒在了地上,真是晦氣。好在懷中的球沒有掉,不然還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沒有繼續前進,而是低頭想要看看自己是被什麼給絆到了,就用手機照着,結果發現是一塊白色的方形的石頭,光線太暗,我看不清楚是什麼,但是上面似乎有字,我就伸出手在上面摸了一下摸,溼漉漉的,應該是天氣原因有些潮溼。
就在我腦海中一直想着這東西是什麼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這東西的造型摸上去越發的覺得熟悉,這不正是墳墓的墓碑?爲什麼會在這裡!我驚訝的站起身,對於從小就在墳地睡過覺的人來說,這樣的墓碑我實在太熟悉了,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這一下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難不成我跑到墳山來了?感情我和墳山還真的這樣有緣分呀!這樣隨便亂走都能走到。
開始還有點害怕,不過過了一會也就釋然了,畢竟我和墳山打的交道不算少,反正都是墳山,有什麼可怕的,想當年老棍子爲了給我練膽我就趴在墓碑上睡覺。
想到了這裡,我自嘲的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拍了拍屁股繼續朝前走着,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開始的時候沒有注意,這自己一看呀,兩邊還都是墳頭,隨意可見,我沒有過多的停留,而是找了一大片空地,地上還有一塊石頭,我纔在石頭上坐了下來,將懷中的黑球放在了面前,然後瞪着兩眼就盯着那東西看。土休低號。
常冬青讓我給這玩意超度,可是他並沒有告訴我這是一個什麼東西,也沒告訴我要怎麼超度,想到這裡我真的有點後悔就這麼一口答應下來了,什麼都沒有問,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如今一切我只能靠自己了,我不甘心什麼都靠別人,所以今天我必須踏出第一步。
想到了這裡,我走到了那黑球的邊上,伸出手指點了那黑球一下,沒什麼動靜,然後我盤腿坐在了那黑球的面前,腦海中回憶着以前老棍子教我念的一些咒語,其中好像就有超度的,我就試着唸了一段。
這一念就是一個多小時,可惜的事,除了我感覺到喉嚨有些乾燥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發生,黑球還在哪裡,這樣下去不是事,要怎麼辦纔好?難不成我現在就給常冬青打電話?不行,如果現在就打電話了,那不就等於告訴他我自己不行了?我可不是這樣願意認輸的人。
忽然腦海中就莫名其妙的浮現出了一句話,不打開來看看是什麼東西怎麼超度?難不成要超度這外面一層的黑手帕?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想但是我確實這樣的動了,我的手不自覺的將黑球拿了起來,另一隻手已經牽起了黑手帕的一角,只要我稍稍用電裡,那麼手帕便會被扯掉。
此時我又糾結了,是拿掉手帕,還是不拿?
不管了,十條命就十條命吧,我就一條命,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如果今天這一關我都過不了的話,那麼以後要是遇見了更危險的事情我還是一個字死,這樣想的話我還不如早點死,早死早超生,省的麻煩。
想到這裡,我深吸一口氣,呼啦一下,直接給上面的黑手帕給扯了下來,說也奇怪,當黑手帕在我的手中隨風飄散的時候,我的手中似乎並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好像從最一開始我手中只有黑手帕。
但是我明白事情根本不可能這樣,如果只有黑手帕的話,那麼剛剛黑手帕是怎麼變成一個球的,還是開始我看見的臉又是怎麼一個情況,不要告訴我剛剛黑手帕是因爲裡面有空氣所以才變成了一個球,這不完全就是在跟我扯淡嗎?
我四處不停的張望,希望能找到什麼,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最可怕的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出現在了你的面前,而是你明知道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但是你卻根本看不見他在什麼地方,就好像此時我這樣。
汗水已經開始慢慢從我的腦門上溢出來了,被冷風一吹,不別有多涼爽,可是我的眼睛裡除了看見黑暗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常冬青在跟我開玩笑?是在試探我的膽量?轉眼一想好像確實有這個可能,也許一開始常冬青就將那怪東西給超度了,只不過留給了我一個包着空氣的空手帕,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放心的將那東西教給我?一定是這樣。
我這個完全就叫做自我安慰,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讓自己的心情更加的安一點,不過好像我想的確實是對的,已經過了將近十多分鐘了,我都沒有看見周圍有什麼異樣。
“呼...”我長出了一口氣,此時我心中基本都已經肯定了這一切都是常冬青跟我開的一個玩笑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平地起了一股熱風,就在那片刻間,就好像我自己此時在一個蒸籠裡一樣,真的很熱。
等我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時候我卻傻了眼,就在我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怪物,真的是怪物,四肢着地,整個身子差不多和一隻小狗差不多大小,還冒着火焰,特別是他的尾巴處,火焰燒着還在冒着黑煙,而它的腦袋,卻是一張人臉!
“吼!”
怪物怒吼一聲,想都沒想直接朝着我就奔了,這要是讓它一下子撲到了那還得了,那我肯定燒的連骨頭渣子都沒有了,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開始常冬青他們說那個女屍是在入水之後才被燒死的,很明顯,這個東西是從那女屍的肚子里弄出來的,有這麼個東西在肚子裡不被燒死都出了鬼!
“媽呀!”我放聲大喊,這下真的好了,還就真的照着我開始想的那樣發展,我現在就算是喊破了喉嚨,不對就算我被燒成了灰燼也都不可能被人發現,不過此時我也感慨常冬青的厲害,就那麼一下竟然就將它收了,不像我,此時被這怪物追的滿山跑。
那怪物的看上去雖然兇猛,但是速度並不算太快,我這樣跑着它一時半會是追不上的,但是它卻似乎根本沒有想要放棄追我的念頭,這樣下去,我的遲早會脫力,而到了那個時候,也就是我成爲它果腹的時候,不行,絕對不能讓樣的事情發生!
也許我今天真的是死定了,就在我悶頭往前跑的時候忽然一下,我停住了腳步,還好我收腳收的快,不然不被怪物吃了,也被摔了個粉身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