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琦宣讀完了比賽的規則,比武招親正式開始。
此時李朗已經換好了一身青色的勁裝,也向陳琦報了名。陳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一句話,就把李朗的名字加了上去。
李朗沒想到,陳琦把他的名字加在了第一名。本來,上場比武是不按順序的,可陳妍站在擂臺上,誰都沒看,卻是第一眼,就輕蔑地看上了他李朗。
“你,就是你,···”陳妍伸出素指指點着李朗勾了勾,極爲輕蔑地說道。
“無知的混賬,不怕死你第一個來。”
陳妍是二品下的軍職,而李朗即便是武榜眼,他也只是個七品的校尉。軍中罵人打人的現象很多,陳妍對李朗這麼說話,在軍中屬於正常。
可李朗雖說是宮中的宿衛,也算是軍職,但看守皇城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官宦子弟,怎能和野戰精銳相比?功夫暫且不說,僅就是軍中的風氣都大不一樣。
如果陳妍所在的野戰軍是狼的話,那宮中宿衛就只是小綿羊,沒有可比性。
李朗本該是武狀元,被王錚暗箱操作,才成了榜眼。
所謂窮文富武,他的家裡如果沒有點權勢,他也練不成武功,也就不可能來上京獲得三甲。李朗因此也是心高氣傲之人,他當然聽不慣陳妍赤裸裸的挑釁。
於是乎,自詡武功天下第一的李朗李榜眼,擰身縱起就上了擂臺。
“好,李校尉不愧是武榜眼,你看那身姿,的確是英武不凡吶!”
李朗上擂臺的姿勢很是瀟灑,獲得了一片叫好聲。
李朗就更爲得意,他擡起下巴對着陳妍說道:“本來男不與女鬥,但今日此事卻不同尋常,李某就得罪陳將軍了。請,李某讓陳將軍三招。”
陳妍都被這個不知死活的李朗氣樂了。還讓她三招?一招你受得了嗎?
“別廢話,我也不需要你讓,就你···”陳妍再次輕蔑地一撇嘴:“我一隻手就能打你五個。別說我欺負你,你放馬過來就是。”
李朗被陳妍的話氣的是三尸神暴跳。他見過狂的,卻沒見過像陳妍這樣,一個年輕女子還這麼狂的。
他決定給陳妍個下馬威,他也提前一振夫綱。要不然,陳妍的職銜比他高得多,他甚至都沒有爵位。他以後作爲陳妍的夫君,治不住她怎能行?
在李朗的眼裡,陳妍已經是他籃子裡的菜,別人誰都別再想了。
他名義上是個武榜眼,其實卻是真材實料的武狀元,大鄭練武第一人李朗,難道還收拾不了一個女子?
李朗認爲,陳妍的功勞,應該是受了她叔父,兵部尚書陳琦的關照。要不然,她看起來一個柔弱的女子,怎麼可能會得到那麼大的功勞?
應該是王錚看在陳琦的面子上,沒少幫助陳妍的原因。才導致她,比其他的將領提升的都快。
李朗想給陳妍一個下馬威,也就不再和陳妍客氣,他左手一招右手一晃,腳下左盤右璇,霎時就已進攻到了陳妍的面前。
李朗的花招不少,但是在陳妍的眼裡,卻是不值一提。
她從十五六歲從軍以來,經歷過的大小戰陣數十場,在萬馬軍中浴血死戰,鍛煉出來的殺人功夫,和普通武者的花架子,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陳妍左手放在背後,腳下不丁不八地紋絲不動,直到李朗到了跟前,一隻手將將要擊中她的肩膀,陳妍才突然動了。
只見陳妍沉腰縮肩身軀微擰,左手還是放在背後不動,右手卻已閃電擊出,‘砰’的一聲悶響後,李朗一招沒過,就已經被擊飛了出去,‘騰’的一聲就狠狠地摔在了擂臺下。
一招,僅僅是一招,大鄭赫赫有名的武榜眼,一年多來,在上京城風光無限的李朗李校尉,就已被母老虎陳妍擊飛。
電光石火盱眙之間,比賽纔剛剛開始,衆人還沒有開始仔細觀看,可是隻一轉眼,李朗卻已倒在了擂臺之下。
只見李朗攤在地下手撫胸口,艱難地仰了兩下腦袋,卻終究沒有擡起頭,更沒有站起來。而是嘴角沁出了一灘鮮血,腦袋一歪就昏了過去。
我滴個親孃二舅老爺,這位陳將軍可真狠吶!
她僅用一隻手,僅是一招,就把一個身強體壯年輕有爲的武榜眼,打的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
這以後,誰要是做了她的夫婿,如果稍稍得罪了她一丁點,還不天天被她捶豬似的,揍得鼻青臉腫爬不起來?
陳妍一招斃敵,除了熟悉她的那些兄弟,別人無不大駭。只聽說過這個母老虎能打,可卻不知道,她竟然是這麼能打?
看來,她短短時間就有那麼大的功績,可不是白得的啊!
幾乎所有人,均因爲陳妍的彪悍吃了一驚,可唯有王錚毫不意外。
就是他故意傳話,讓陳妍重創李朗的。那個傢伙太討厭,以後,他肯定會是朝中的大奸臣,還不如現今就除掉他。
只是,今日卻是絕對不能打死人的,現在把李朗打成重傷,已經算是過份了。
只是,擂臺之上拳腳無眼,只要敢參加比武招親,就得先做好受點小傷的準備。
陳琦在宣讀規則時,也只是說,不能下狠手打死人,卻也沒說不能把人打傷。
再者說了,陳妍可能,也並沒有把李朗打傷,是他自己掉下擂臺摔傷的。
大家沒看到嗎?李朗摔下的地方,恰好有半塊青磚翹了起來,硌到了他的後心。
至於那半塊青磚是怎麼來的,爲何剛纔還沒有,卻恰好在李朗摔下擂臺時,就到了他的身下。反正王錚是不知道,他坐在裁判席都沒動彈,他哪知道是怎麼來的?
陳妍也不知道,她一直站在擂臺上,她自然也不清楚那半塊青磚,是怎麼突然出現的?
大家都關注陳妍和李朗的比武了,只是一轉眼,李朗就摔了下來,誰有空看着地下啊!
距離李朗摔下的地方,最近的是項梁、申四、狄青、楊廣和山娃等人,他們幾個也裝的像真的似的。蹲在李朗的四周,滿臉關切的表情,一迭連聲地詢問躺在地下的李朗,到底要不要緊?
其實,李朗被幾個人亂搖亂晃,曾經給擺弄醒了一次,可他的眼皮子剛想睜開,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又一次地受到了重擊。
模模糊糊中,他聽到有人叫嚷着,怕他的心臟停跳,要給他進行急救。
李朗暗想:還是有好人的啊!
可他還沒想完,就感到有重拳擂擊他的胸口,想要使他的心肺復甦。
可李朗就是被陳妍擊中了胸口,他覺得五臟都被陳妍轟擊的移了位,心口正是他受傷最嚴重的地方。
結果,御醫還沒趕來,迷迷糊糊的可憐的李朗,就又被人給打昏了過去。
這一次,他甚至都不清楚,到底是誰打昏的他。
待到主持此次比武招親的陳琦,假模假樣地詢問,那塊青磚是怎麼回事兒的時候,所有人衆口一詞:不知道,不清楚,沒看見。
大家只管全神貫注地,注意陳將軍的招式,都想着打敗她,和她結爲夫妻呢!真沒功夫操別的閒心。
要知道,陳將軍職高銜高爵位高,她家裡僅有她一個單根獨苗,她的功勞太大,皇上賞賜給了她,很多金銀珠寶錢糧土地,以及男奴女奴等等。皇上對她的賞賜,是僅次於大將軍王錚的。
今日參加比武招親的男子,均是職銜和爵位都不如陳妍的。
並且,陳妍的臉蛋兒還是那麼漂亮,身材還是那麼窈窕。如果能和陳將軍結爲夫妻,那可是攀上了金鳳凰,馬上就從一個普通軍職的武將,成爲了開國伯的男人。
這是大將軍剛回來,還沒有時間論功行賞,不久後,陳將軍後來滅的那兩個小國,以及她在西夏,在西域的功勞再被封賞的話,她至少也是個三品的開國侯。
這還是考慮到,皇上會打壓她的結果,皇上如果按規矩封賞她,那她至少也是個三等的開國縣公。
像狄青和楊廣兩人,還只是個七品校尉,其他人數項梁的職銜和爵位最高,但項梁只是來湊數的。王錚熟悉的這些人裡,全是來湊數的。
即便陳妍的職銜和爵位極爲吸引人,但是他們都熟悉陳妍的性格,不想死的,都不會覬覦陳妍的那些,聽來就讓人羨慕不已的家財和權勢。
可另外十位,真想娶了陳妍爲妻的武將,卻還真是看上了陳妍。他們也很想攀上陳妍,一步登天成爲大鄭新的權貴。
可是李朗的慘象,一下子就讓那些人吃了一驚。
陳將軍這是要打死人的節奏啊!
你即便是喜歡大將軍王錚,可大將軍又不想要你,你何必在他那一棵樹上吊死?
陳琦裝的比真的還像,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就讓御醫把李校尉擡走治療吧!
擂臺比試,有些誤傷在所難免,比賽繼續進行。
比武招親是繼續開始比賽了,可有了李朗的前車之鑑,那些真想娶了陳妍的,卻被嚇破了膽。
竟然有四個將領直接找到了陳琦,說要退出比賽,他們生怕也會被陳妍打殘廢。
陳琦求之不得,他自然滿口答應。
財物和權勢固然很吸引人,可是自家的小命更重要。
看到李朗昏迷不醒,像個死狗似的被御醫拖走的樣子。他即便死不了,沒有仨倆月也爬不起牀。
皇上搖頭嘆氣:“唉!看這事兒整地,朕咋就沒料到,李校尉只是花架子,陳將軍卻是一招殺敵的功夫呢?李校尉上去找死,朕咋就答應了他呢?”
他心地仁慈,爲自己沒有阻止李朗,才導致了李朗的身受重傷,而感到了難過。
王錚不爲李朗難過,李朗純粹就是自找的。再說,這事兒本也就是他的授意。
他李朗的武功純粹就是套路,也就是看着挺好看,卻沒什麼用的花拳繡腿。
可陳妍卻是從萬馬軍中,殺進殺出如入無人之境的,大鄭軍中的第一悍將。陳妍的招式沒有套路,她只會一招致人死命的殺人功夫。
在戰場上,她不殺了敵人,敵人就會殺了她。因此,陳妍不會給任何敵人,哪怕是一丁點的活命機會。
項梁和申四加起來,也不一定會是陳妍的對手。陳妍揹着一隻手,就能打他王錚倆。
就李朗的花拳繡腿,王錚自己覺着,如果是在戰場上,他也能滅了李朗。陳妍收拾他,還不跟大人抓只小雞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