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搶女人?”
老王笑着說道。
“這純屬造謠,我只是買了一個歌妓而已,何來搶女人之說?”
楊慶義正言辭地說道。
“秦淮八豔忠勇伯得其二,這也算羨煞旁人了!”
顧炎武笑道。
“別胡說,我和圓圓兄妹相稱,我們之間是純潔的男女關係,顧兄可不要平白污人清白,萬一被懿安皇后知道了,兄弟我可是要挨板子的。”
楊慶繼續義正言辭地說。
“哈哈,那是在下失言了!”
顧炎武說道。
“顧兄,事情兄弟我得說明白,若張獻忠擋不住李自成,後者大軍入川得張獻忠之衆,馬乾必然無力與之抗拒,最多也就是退保重慶,則李自成如同當年胡元滅宋一般,成迂迴包抄之勢,縱然打不開重慶也照樣可以南下雲南然後再直插湖廣。那時候沿淮線,漢江線,三峽,湘江四個戰略方向合圍,那麼我大明就只能是下一個南宋,江南必然遭戰火荼毒,且不論李自成其人爲何,但其部皆北方人利於江南財富必然大肆屠戮,可以說屠城是必不可少。
但現在朝廷無力西顧。
那麼只能想辦法藉助張獻忠,只要他肯主動請降,那麼我和王督公可保他一個蜀王。
這對他有利。
他不可能與李自成並存。
就算他在四川投降李自成,結果也只能是如羅汝才般,被李自成找機會除掉,但他投降朝廷不會有這個問題,朝廷需要他阻擋在那裡。
這一點想來顧兄無需兄弟多說了!”
楊慶說道。
顧炎武點了點頭。
“那兄弟就敬候顧兄佳音!”
楊慶說道。
就這樣顧炎武正式踏上了出使張獻忠那裡的旅程,不過他的時間有些緊張,畢竟從這裡到成都可以說路途遙遠最少得倆月,而李自成的大軍估計已經進入漢中,總之接下來就聽天由命了,只能寄希望於張獻忠儘可能在劍門關抵抗足夠長時間。
如果他沒頂住……
那就真得有麻煩了。
如果張獻忠頂不住,他手下絕大多數將領和士兵,肯定都會以投降李自成來結束抵抗,然後這兩支橫行大明十幾年的造反力量會完成合流,而明軍在川南的防線會在他們的強大力量前瞬間土崩瓦解,緊接着就是新版釣魚城了。那時候大明可就真得危在旦夕了,哪怕楊爵爺親征也沒什麼卵用,他最多贏得一條戰線,再說哪怕他能替崇禎守住南京城,也擋不住李自成以百萬大軍席捲江南,說到底他就這麼一個人,再能打也護不了整個大明江山啊!
或者他去冒死刺殺李自成。
但他對崇禎的忠心好像還沒到這種地步,如果哪天李自成真要滅了崇禎的話,他直接進宮把公主扛走也比爲大明血戰到底划算。
“唉,聽天由命吧!”
楊爵爺難得嘆了口氣說道。
“走去看看咱們的新軍!”
緊接着他對王承恩說道。
他們的新軍……
好吧,其實正式的稱呼是大明錦衣衛稅警總隊。
這個名字是楊慶起的。
稅警的意思是稅務警備,總隊是因爲這支新軍是以隊爲單位,實際上就是營,每隊五百人,全部使用錦衣衛軍械所自制火繩槍,質量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沒有刺刀,別以爲刺刀是簡單的裝備,實際上那東西的技術要求並不低。一把合格的刺刀,技術水平甚至超過一支火繩槍,因爲這個時代刺刀的所需要面對的戰場甚至超過一戰和二戰,一戰和二戰時候的刺刀可不需要面對鎧甲,如果刺刀質量不夠那是很容易彎曲變成廢物的。
所以還是一人一把砍刀吧!
而且稅警總隊的任務不是真正的野戰,它的任務是保護經界隊並且在遇到武裝抗稅,或者武力阻撓經界之類情況時候進行鎮壓。
所以不會面對騎兵的。
如果出現以騎兵對抗的,那就該呼叫京營大軍出動了,稅警總隊單純就是對付那些士紳的家奴,他們僱用的地pi流氓,或者他們收買的土匪,總之這支稅警總隊的職責就是治安戰,說白了就是內衛。所以單純火槍加砍刀足夠,最多預備些長矛帶着作爲備用輔助品,然後就是劈山炮加大擡杆了,前者相當於三磅炮,後者裝半斤的彈丸,另外還有必不可少的就是手榴彈了。而這些火器所用的火藥也是錦衣衛軍械所專門製造,不但硝經過嚴格提純,最大限度經過試驗優化配比,尤其是進行顆粒化,總之可以說楊慶能做的都做了。
而士兵直接去山區招那些山民。
這樣的人南京附近山區都能找到不少,燒木炭的,採煤的,甚至乾脆躲賦稅的逃戶,他們絕對能對士紳下毒手。
“若朝廷各軍皆如此,我大明何愁不能中興!”
王承恩說道。
在他面前第一支完成組建的稅警隊正在進行射擊演練,那些身穿紅色棉甲的士兵分三排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裝彈射擊,他們中間一支支大擡杆噴射火焰,用散彈增加着火力密度,實際戰鬥中它們的主要任務是攻擊盾車之類東西,而在這支橫隊的兩翼,各三門青銅劈山炮不時發出怒吼。
“若都如此就咱們朝廷那一年六百萬歲入連彈藥都未必供上!”
楊慶說道。
“按照計劃咱們需要組建這樣二十支稅警隊,也就是總計一萬人,武裝這些士兵的投資,嚴格按照標準訓練的成本,還有對他們損耗進行補充,再就是他們日常開銷和軍費,這一萬人就至少得消耗六十到七十萬兩。大明不算左良玉的部下和其他各省的衛所兵,僅僅用於沿淮和長江,京營這三道防線上的兵力就是四十萬,那麼每年就得兩千多萬兩。即便這樣的軍隊戰鬥力強,咱們可以精簡淘汰一下,保留二十萬算底線,那依然得一千三百萬兩銀子,這還不算如果那樣的話火藥產量未必供得上。
督公,咱們還是現實點吧!
現在那些當兵的雖然戰鬥力差但至少他們有口吃的就夠了,要真全按照稅警隊的標準,說實在的,督公,咱們連啓動資金都沒有啊!”
他緊接着一臉誠懇地說。
他的開銷和西班牙人差不多,一個西班牙方陣二十五萬杜卡特,也就是差不多三十萬兩,稅警隊的軍餉肯定低,但西班牙方陣多數都是僱傭兵自己買裝備所以軍餉高。而稅警隊的裝備是統一供應,尤其是日常訓練消耗,那子彈一枚也不便宜,這些武器打多了也就報廢了,這折舊損耗也得算,話說他的火器比例遠超西班牙方陣,每年相當於兩個方陣的一萬人六七十萬兩算良心價了。
“唉!”
老王長嘆一聲。
很顯然這真不現實。
哪怕經界完成,而且對士紳收稅完成,在預計中最多也只是讓大明歲入能夠增加一倍,這還得是左良玉那邊不出問題,湖廣四川等地也能夠收到稅的情況下,但實際上這一點恐怕很難,對新政牴觸最嚴重的,必然是湖廣江西這些產糧區的士紳。因爲淮南的士紳有頭頂李自成的壓力,知道朝廷錢不夠守不住淮河自己是第一個倒黴的,而江浙閩粵士紳有海上貿易的收入,他們並不完全依賴土地,他們有錢可掏,反對也有底線,但江西和湖廣的士紳就不一樣了,他們的財富完全來源於土地。
尤其是湖廣士紳。
他們剛剛經歷了戰爭的損失,手中普遍都沒多少錢,正迫不及待想着戰後大肆聚斂一番呢!突然朝廷要找他們收稅,這些傢伙沒有點火氣纔怪呢!尤其是他們還有左良玉這個特殊的武器。
總之這稅也不是那麼容易收的。
可就算收上稅,大明的歲入一下子暴漲一倍,實際上算算還是沒什麼卵用,因爲那六百萬歲入,實際上是從地方解到戶部的所有錢,這些錢不但要供應軍隊,而且還要供養皇室和在京的所有官員勳貴。目前實際上是入不敷出的,最多收上稅以後變成收支平衡,好了能有點盈餘,但要想實現各軍稅警隊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哪怕光京營也不夠,照楊慶的標準,十二萬京營那也是每年上千萬兩啊!
“錢啊,如何才能弄到更多錢呢!”
老王哀嘆道。
“督公,我還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就是不知道皇上敢不敢!”
楊慶像個奸臣一樣低聲說道。
“你又想搞什麼?”
老王警惕地說。
他可是知道楊慶的風格,這傢伙提出的建議的確都有效,而且都非常有效,可也非常讓人心跳啊!那是心驚肉跳啊!就跟火中取栗,刀尖舞蹈般刺激。
“我只是提個參考而已。’
楊慶說道。
“說來聽聽。”
老王終於沒忍住,低聲說道。
“很簡單,學南宋末年的賈似道直接搞公田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都是皇上的,那就都強行收回來……”
楊慶還沒說完,他的嘴一下子被老王給捂住了。
“我的小祖宗,這種話千萬別說出去,你這是逼着他們造反啊!咱光想辦法收點稅就行了,這種事情連想都不要再想,大明朝經不起你折騰,咱們就老老實實收稅,以後想辦法把你說的那金銀島奪過來,千萬別再生些事端了!”
老王驚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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