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小能手就作死小能手吧!
反正這時候的大明,已經基本上沒有誰能制住楊慶了,如果不是擔心會把江浙這片大明最後一塊沒有遭到戰火波及的淨土毀掉,楊慶就是強制性推行公田化也一樣會成功……
無非就是多殺點人罷了。
楊慶要是拿出原本歷史上清軍血洗江南的氣魄,東林黨什麼的完全不值一提。
但這種事情還是要儘量避免。
不過新政已經正式開始在各地強制性推行,對士紳的稅收由那些地方官員負責,暫時按照在戶籍上的土地徵收,至於以後等經界完成再說。
但即便這樣夏季的稅收依舊大幅增加。
地方士紳的確有零星抵制,但李自成造成的恐懼還沒消退,所有絕大多數士紳還是捏着鼻子接受了,至於那些抵制的,各地官員在文臣們的命令下自己就解決了,畢竟那些士紳還有很多辦法對付收稅,公開抵制是最不明智選擇。
而經界同樣已經開始。
戶部按照楊慶意圖組建的一個個經界隊,在錦衣衛和稅警隊的保護或者說監督下,首先從南京開始對農田進行丈量,尤其是那些從勳貴手中強制性收繳的田產,優先進行丈量並分類,然後那些佃戶統統編入民兵作爲預備役。這樣加上之前以衛所田產爲依託組建的京營三軍,南京周圍就可以說固若金湯了,這三軍在其他各軍完成整編後會撤回,作爲駐防南京的近衛軍。六萬類似皇室家丁的免稅自耕農近衛軍,數十萬皇莊佃戶民兵,真得可以說將南京保護得銅牆鐵壁一樣。
誰來進攻都得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南京的經界完成後再向外推。
首先對各地官田進行清查,估計至少得兩年時間,兩年後官田清查完成皇莊民兵化也就同樣完成,那時候再開始清查士紳的,他們想搞事情也沒機會了,哪裡有士紳想搞事情就近拉起民兵過去就行。
而作爲新政的另外一項,稅務司同樣設立。
老王作爲稅務司總長。
他的第一項工作不是以最快速度組建稅收機構,而是以最快速度修訂新的稅法,茶,絲綢,鹽等各項商稅全部重新修訂,同時增開新海關,松江,寧波,福州全部設立海關,海關直屬稅務司……
“走私是肯定不行的。”
楊慶對鄭芝龍說道。
此時他在自己的侯爵府,夏季的夜風中,寇白門撫琴而歌,圓圓坐在一旁表演着茶藝,李香君帶着一幫舞姬跳舞,按照文人雅士的品位,這也算得上人生極致了,當然,這主要是待客的,沒客人的時候,楊慶會讓她們披着薄紗跳的,可憐的李香君在被他roulin後,基本上已經心如死灰般任他擺佈了。
鄭芝龍笑而不答。
這走私自然是說他,大明第一大走私集團啊!
“但是,可以搞壟斷嘛!”
楊慶說道。
“忠勇侯請明示!”
鄭芝龍說道。
“很簡單,咱們效仿荷蘭人,以股份制成立南洋公司,太后,我,還有你們鄭家合夥。朝廷授予南洋公司整個南洋的貿易專營權,外國商船自己來大明的貿易不受限制,但大明自己在南洋方向上的出口貿易,全部由南洋公司壟斷,包括對外殖民,討伐那些對大明不敬的番邦,在番邦設立商業據點,這些統統授權給南洋公司。
非南洋公司的,卻敢於在南洋做生意的大明商船,統統以海盜論,如何對付海盜就是你這個海軍總長的職責了。”
楊慶說道。
“但目前做南洋生意的可不只我鄭家一家啊!”
鄭芝龍說道。
“收編,以船隊入股南洋公司,要麼加入南洋公司,要麼就退出,既不加入南洋公司還敢幹的,統統以海盜論處,但南洋公司只做南洋生意,向北不在壟斷範圍,畢竟我們不能吃獨食,還得給別人留一口。”
楊慶說道。
鄭芝龍沉吟着。
對他來說這很難說利還是弊。
南洋的貿易事實上就是他們鄭家壟斷着,基本上沒其他人的事,有也早被他打沉餵魚了,但卻是以非法的走私形式,楊慶的南洋公司事實上是損害他目前利益,他不但要分出壟斷的利潤,而且南洋公司還得交稅,就算稅率肯定比外國商船低但也得交稅,他過去是不交的。可如果拒絕的話那就變楊慶的敵人,而且楊慶既然盯上了海上貿易,那麼最後肯定不會罷手的,他不幹有的是人幹,比如沈廷揚之類的,如果他想阻止那就只能和楊慶開戰了。
他在海上的確不怕楊慶。
可他的根基在陸上,楊慶隨便找個藉口,讓錦衣衛去福建抄家,他自認可頂不住,那時候鄭家的二十多年積累就蕩然無存了。
就他的實力到了陸地上,隨便一個軍的京營過去,他在福建哪怕與士紳聯合也一樣白給,已經當了二十年富家翁的他,明顯沒有了年輕時候那種縱橫四海的勇氣,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海盜了,在福建有一堆產業裹着他的手腳,而南洋公司至少給了他以後的榮華富貴……
“那就依忠勇侯!”
他很乾脆地說。
“好,南安伯夠爽快!那兄弟我送你一座寶山。”
楊慶說道。
“忠勇侯請講。”
鄭芝龍說道。
“臺灣北邊有金礦,不要問我如何知道的,南安伯只需要知道我不會騙你就行了,位置就在西班牙人修的聖薩爾瓦多城南邊的山裡,更具體的位置我同樣不知道,但我就知道應該不會超過海岸向南五十里範圍。另外在那裡西南的羣山之中,還有一片巨大的硫磺礦,那個應該很好找,有溫泉的地方就是,而且硫磺地肯定是寸草不生的。”
楊慶說道。
“但那裡是番人之地。”
鄭芝龍說道。
“難道還需要兄弟我教南安伯如何去做嗎?”
楊慶說道。
“黃金礦脈尋找較麻煩,但硫磺礦就在山林,只要走過去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兄弟就不伸手了,算是對南安伯的一點心意。”
他緊接着說道。
“忠勇侯是怕我不盡心奪回臺灣?”
鄭芝龍笑着說道。
“福建多山,缺良田,也就是這些年有地瓜,否則恐怕絕大多數地方都得年年餓死人,既然如此爲何不向臺灣遷移呢?臺灣面向大陸這面全是最適宜水稻的平原,而且水源充足土地肥沃氣候適宜,全都開發出來養活五百萬人口輕而易舉,這樣的好地方丟給荷蘭人,那是對子孫後代的犯罪。”
楊慶說道。
鄭芝龍笑着舉杯。
楊慶舉杯相碰兩人各自一飲而盡。
海上貿易問題解決了第一步,但接下來楊慶暫時還不準備把事情搞得更大,他現在只是搞定外銷,但真正的根源依舊沒動,真正讓大明朝廷在海外貿易上幾乎得不到收穫,根源並不是鄭芝龍一家,而是沿海所有士紳都是鄭芝龍。事實上大明向南洋的商船並不多,每年到巴達維亞的不超過十艘,荷蘭人那裡有明確記載,而巴達維亞又是南洋最大的貿易港,可見大明商人主動的南洋貿易規模很小。
真正讓大明海關稅收流失的,是沿海士紳的小船在近海海島上和外國商船之間的直接交易。
這個問題鄭芝龍不會管的。
事實上楊慶同樣也沒有能力去管。
哪怕他讓海軍在沿海不斷巡邏也沒有任何用,因爲他的海軍肯定會被拖下水變成走私者,就像咱大清水師和英國人合夥經營ya片一樣。
國營也不行。
大明的茶葉本來就是國營。
但事實上全走私,在皇權不下縣的時代,什麼政策只要士紳不配合都是白扯的,等他把皇莊滲透得遍佈江浙鄉村了,那時候再動手也不遲,現在無論搞什麼改革都會被瞬間玩壞掉的。他現在第一步先把這個大明版東印度公司搞起來,至少這個環節只需要搞定鄭家,而沿海那些小的南洋航線海商吸納進這個壟斷集團就行。
大明的海運不存在內部競爭,因爲出去的船很少,最主要競爭者是歐洲商船,但事實上荷蘭人歡迎大明商船將貨物運輸到巴達維亞,在那裡大明商船都會受到歡迎。
“那麼還有一件事。”
楊慶說道:“咱們的援朝軍該啓程了。”
多爾袞轉向關內,給了朝鮮人收復北方的希望,但他們自己是絕對沒這個膽量的,正好楊慶也想拉李自成一把,從後方牽制一下清軍,那麼之前崇禎承諾,但至今沒派出的援朝軍就該啓程了。
“不過還缺一個主帥。”
楊慶緊接着說道。
“忠勇侯的意思是?”
鄭芝龍問道。
“令郎如何?若南安伯想讓他考狀元算我這話沒說。”
楊慶說道。
“忠勇侯欲出兵多少?”
鄭芝龍問道。
“朝鮮多山,車營不便,更何況我大明同樣還在平亂當中,也沒有那麼多的兵馬可用,再說這是朝鮮自己的事,咱們不過是去幫個忙而已,讓朝鮮百姓知道大明出兵保護他們了就可以,別說派兵了,就是不派兵光把大明旗幟亮出來,也就足夠朝鮮百姓堅定信心了。”
楊慶說道。
“到底多少?”
鄭芝龍問道。
“呃,一個營。”
楊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