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夕妍被劉平凡的目光盯的毛骨悚然,感覺脊背發涼。
下意識的扭頭往後望去,卻被劉平凡一把拽住,拉扯了過來。儘管如此,她還是看清了身後的東西。
不,準確的說是一具站着的屍體!
童夕妍嚇得花容失色,開口欲叫,被劉平凡急忙捂住嘴。
劉平凡眯起眼睛,看着門背靠在牆上的屍體,屍體是莫軍的。他的雙眼不可思議的瞪着前方,似乎看到了什麼令他震驚的事。
脖子上,拉着一條紅線。
童夕妍薄潤的嘴脣失去了血色,嬌軀簌簌發抖,將螓首埋在劉平凡的胸前。
劉平凡看似平靜,心裡卻是泛起了滔天巨浪,他沒想到莫軍竟然會被人殺了。
兇手是誰?
看着他脖子上的那一條紅線,劉平凡內心一震。
好快的刀法!
以莫軍的身手,劉平凡雖然沒有交過手,但是能推算出自己要想殺他也得費幾番功夫。
這時,一陣警笛聲由遠而近。
劉平凡眉頭一皺,上前走到莫軍的屍體前,從他的衣兜裡翻出手機,和一個打火機和一個車鑰匙,其他的再沒有,包括劉平凡給他的錢包。
“妍妍我們走。”
劉平凡拿出手機,隨手給莫軍的屍體拍了幾張照片,便和童夕妍出了屋子,同時也將他的車開走。
就在他們剛走不久,幾輛警車急速的駛來,停在出租屋小院裡。警察包圍了整個小院,袁宏將房東叫過來詢問了幾句,便進了莫軍房間。
房間裡的屍體讓他們立刻拉起了警戒線,袁宏打電話給蕭琪,可惜蕭琪因爲有護衛工作,無法脫身,讓他自己偵查。
“袁哥,你過來看。”
這時,一個小警察朝苦思的袁宏喊道。
袁宏疑惑的走到小警察所指的位置,因爲莫軍的屍體已經搬開,露出了大片的牆壁。
“袁哥你看,這裡有字。”那名警察指着一處牆壁說道。
“哦?”袁宏眼睛一亮,仔細觀察了那片牆壁,依照剛纔莫軍屍體所立的位置,這一處應該被他的手腕處。
會不會是兇手的名字?
袁宏將眼睛眯起細細的辨認着牆上並不是很清楚的字,很快他就將這個字給辨認了出來。
木!
………
“木!”
童夕妍看着手機屏幕上被無限放大的照片,努力辨認着那隻手腕處的字,確定的說道。
劉平凡打着方向盤,注視着前方不斷呼嘯而過的警車。
“那你說,這個木是單個一字,還是另一個字的部首,比如——楊。”劉平凡眼中閃過一絲冷芒說道。
“這我不知道。”童夕妍看了看,搖了搖玉首。
童夕妍將相冊退了出來,這些照片讓他她看着有些害怕。
手機屏幕返回到屏保模式,看見屏幕上她和劉平凡的親密合影,脣角微微一翹。
下次要來個接吻的。
“我們現在去哪裡?”童夕妍將手機放回劉平凡的兜裡問道。
劉平凡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凌晨7:25分,開口說道:“南郊機場!”
………
南郊機場。
七輛警車依次排列在機場南面的高速公路口,警車上方盤旋着三輛警用直升機,周圍有不少警衛如標槍一般站立着。
第三輛警車中,蕭琪打開車窗,望着濛濛發亮的天空,天幕中殘餘着幾顆星星。
玉指中的煙,繚繞着淡淡的青煙。
在她旁邊坐的是特警隊長歐陽海,後面是宋惠茜和一位警察。
“蕭隊長平日都不喜歡穿警服嗎?”
歐陽海望着蕭琪一身黑色風衣與緊身牛仔褲,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滿。
蕭琪彈了彈菸灰,笑道:“做警察一定要穿警服嗎?做學生一定要穿校服嗎?做情侶一定要穿情侶服嗎?”
“前面兩個這是規定,後面一個是自由。”歐陽海冷聲道。
“規定?”蕭琪吸了一口煙,冷豔的俏臉上浮現出一分難以言明的譏笑,“是啊,無規矩不成方圓,這是天地定律。”
“蕭隊長話裡有話啊。”歐陽海看着這位被稱爲舟蘭雙姝之一的超級警花。
蕭琪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穿警服,是因爲穿上它,有時會讓我記得自己還是一名警察。”
歐陽海詫異的望着她說道:“聽蕭隊長的意思,好像不想當警察啊,而且還似乎還看不起警察這一職業。”
“你這是在詆譭我嗎?”蕭琪笑了。
歐陽海沉默不語。
“我問你個問題。”蕭琪看了一眼後座的宋惠茜,對歐陽海說道,“你怎麼看‘法’與‘正義’。”
這時後座的宋惠茜插嘴道:“法代表的就是正義。”
蕭琪一雙眸子看着歐陽海,等着他的回答。
“法,是約束人類社會的制度。正義,說白了就是維護了人民的利益,幫助了老百姓,就是正義。”歐陽海說道。
“那你覺得兩者可以相等嗎?”蕭琪問道。
歐陽海張了張嘴,沒有言語。
蕭琪臉上帶着疲倦的笑容:“在這個世界,法永遠代表不了正義,正義也永遠代表不了法。我身爲一名警察,首先秉持的是法,其次纔是正義。”
“但是唯有警察,纔可以把法律當武器,去伸張正義,不是嗎?”歐陽海淡淡道。
“可是警察也會把法律當做武器,拿來做壞事。”蕭琪譏諷道。
歐陽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知蕭隊長是哪一類警察,是不是也喜歡拿法律來做壞事的工具。”
後座的宋惠茜頓時生氣道:“歐陽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琪姐……”
蕭琪伸手止住了她的不滿,淡淡的說道:“來了。”
歐陽海偏頭看着擋風玻璃外,從空中徐徐下降的飛機,開門走了出去,同時不忘說一句:“希望蕭隊長可以把防彈衣穿上,子彈可不長眼睛。”
蕭琪將手中的煙丟出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掀起詭異的微笑,緩緩道:“我彷彿聞到了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