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胤希淡然一笑,雖然看不出得意的神情,但易軍能感覺到,老傢伙有種陰謀得逞的小滿足。
接過了電話,陳胤希當即笑道:“天壽兄,別來無恙?”
楊天壽:“……”
陳胤希:“是這樣,你手下的一個小夥子,嗯就是易軍,到我門兒上來查案了。我看這架勢,恐怕要抄了我的家喲。”
楊天壽:“哦,怎麼回事?”
“要不然,你跟他說一聲?”陳胤希笑着把電話遞給了易軍。
如今,電話都直接打到了大首長楊天壽那裡,而礙於臉面,楊天壽肯定說一些客氣話,甚至極有可能讓易軍先把兵撤回來。
但是,易軍卻來了個別出心裁,哈哈大笑的指着二十個虎牢戰士們着說:“來之前我就對這些兔崽子們安排了,爲了避免嫌疑,誰他孃的都不能接打電話,關閉一切通訊工具!這不,我纔不帶頭破壞紀律呢,否則這兵沒法帶啊,哈哈哈!” ”“
戳……
沒等陳胤希反應過來,易軍已經大手一揮:“兔崽子們,動手吧!不許打砸搶,嚴格按規矩辦!誰要是弄壞了這裡的東西,你就是當了褲衩子都賠不起。上!”
於是,二十多人呼啦超的衝了出去,如開了柵欄放出去的一羣餓狼。氣勢洶洶,直把陳家的人嚇得雞飛狗跳。當然,陳家也有些好手,竟然直接組成了一個隊伍,死死擋在了進入別墅樓的大門前!
十來個人,這是要硬抗?
易軍“呀喝”了一聲,留下陳胤希在原地氣得臉色鐵青,他自己則轉身來到了虎窟戰士和那些保鏢之間。笑吟吟的盯着這些保鏢,盯得對方有點心發寒。“這是要阻礙執行軍務?拜託,老子是來給陳大伯幫忙洗清嫌疑的好不好,你們就別添亂了,一羣二逼!滾開,再不滾的話,老子可就開打了啊!”
說着,易軍晃了晃自己的拳頭,陰森森的一笑。這陣子,他那個假傳奇的名頭被瘋傳,首都豪門圈子裡的練家子,哪個不知道啊。這貨一說要開打,頓時嚇暈乎了不少的保鏢。其中幾個乾脆都擺出了起手式,似乎要大幹一場。
易軍哈哈大笑,大步走上前去。對方這些保鏢顯然是不敢這時候動槍的,連刀子都不敢,只能赤手空拳。而易軍則一晃虎軀,比狗熊還壯實的膀子猛然一抖,竟然就撞倒了一個準備不及的保鏢。緊接着,形勢就亂了。
易軍也不動刀槍,一個人在那羣陳家好手之中來回穿梭,不一會兒就幹趴下了幾個。但是他出手不重,彷彿在切磋一般,至今沒有一個重傷的。
而對方這麼一亂套,二十多個虎窟戰士呼啦超就衝了進去,亂糟糟極爲不堪。這下子了不得了,別墅樓裡面哪還有什麼高手,這二十多個戰士進去之後,簡直像是羊圈裡衝進來一羣狼,雞飛狗跳的。
而易軍則堵在樓門口兒,嬉皮笑臉的對遠處的陳胤希說:“陳大伯,您家這些保鏢忒不禁打,水平有待提高。得嘞,我教他們幾招,也算幫您訓練訓練保鏢隊伍,不收學費的。對了,回頭您又欠我一頓酒啊。”
欠你個毛!面對易軍這樣的滾刀肉,陳胤希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了。現在,易軍擺明了就是不撕破臉皮,好像是瞎打胡鬧。哪怕在圈子裡傳開了這件事,大家也會說易軍至少給陳家留了臉面。但陳家要是把矛盾進一步升級,那就是他們陳家自己不要這個臉面了,怪不得易軍。
而且,要是進一步升級的話,易軍可能馬上就抓住了把柄。到時候真要是玩兒真的,那二十多個戰士說不定當場就會玩兒出一個大陣勢。哪怕陳胤希再找了軍中其他大佬親自來壓陣,但陳家估計已經被弄得雞飛狗跳了。不需要太長時間,哪怕只有五分鐘,就能把這個別墅給搞的烏煙瘴氣。
送不走,打不得,陳胤希只能乾着急。
其實,陳家最爲重要的那些東西一般不放在這個別墅裡。這是小心謹慎的要求,因爲家裡面萬一有個風吹草動,太容易被人盯上了。要說最最重要的,也無非就是那個密櫃之中那份文件。
只要那份文件查不出,那麼易軍其實也翻不出什麼東西來。但是,任憑別人到自己家裡搜查,陳家會有點丟臉。相較而言,臉面問題纔是陳胤希更重要的考慮。雖然他覺得葉家馬上就要完蛋了,但是在葉家完蛋之前,卻又這麼擺了他一道,顯然很窩憋。就好像去抓老鼠,明明已經確定可以把老鼠抓起來了,結果最後又被老鼠咬了一口,豈不是討厭?
這時候,易軍在門口兒堵着所有的陳家保鏢,一個人都闖不進去。因爲這些人的實力,和易軍差別太大,缺乏一個領頭兒的高手。如今畢可爲被抓,陳家真正的高手,也只有那個被捅了菊花、搗了蛋蛋的穿雲箭。可是穿雲箭很鬱悶,經過一天的休養,自己的兩處“重傷”似乎更加疼痛了。應該說沒有損傷根本,但是痛感卻越來越清晰,連走路都要緩緩的夾着兩個膝蓋,跟個娘們兒一樣。
所以,請他出戰不但不現實,而且太不人道。
但是,總不能任憑易軍在那裡擋着門,然後讓二十多個虎窟戰士在裡面隨便折騰。
陳家的老管家已經有點着急上火了,而此時陳胤希卻大步走了過去。喝止了所有的保鏢,於是那些保鏢當即都停下來了。剛纔,他們被易軍教訓的不輕,感覺着彷彿是在跟一頭大狗熊在打架,根本不是對手。好在家主喝止了,他們剛好借坡下驢。
陳胤希到了別墅門口兒,一個人面對着易軍,冷笑道:“你是來幫我的?”
“顯然是啊。”易軍笑道。
“那好,裡面請。”陳胤希說着,大步向裡面走去。易軍也愣了,心道這老貨還真能隨機應變。自己擺明了不主動把矛盾擴大化,陳胤希倒好,乾脆不動刀槍了。陳胤希堂堂家主,而且是個老人,易軍又明說了是來幫陳胤希洗清嫌疑的,那麼,他能把陳胤希給推倒在地?顯然是不可能的。
而這時候,陳胤希已經擦着易軍的肩膀走過去了。一羣保鏢都有點發愣,心道一開始倒忘了這辦法,多簡單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