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繼續前挖了不到五米,假爺就遇到了一個堅硬的阻擋物,石頭牆壁。假爺猜得沒錯,這裡確實就是老年間的建築格局。但是假爺也擔心,生怕把這石壁一下子給挖通了,而裡面恰好有人,那就弄一個面對面了。這跟他當年挖墳掘墓不一樣,在墳頭子裡面可不用擔心遇到大活人。
所以,假爺把這個洞挖掘到了石壁的最角落。一般而言,房間角落裡往往是不容易被察覺到的地方。他拿着一根特製的鋼條,小心的挖掘。結果把這青石縫隙挖掘了足足一尺之後,竟然再度遇到了堅硬的阻擋物。假爺根據自己那豐富的經驗,感覺出阻擋的玩意兒的材質。
“王八蛋,石頭牆壁裡面,還有一層鐵板。”假爺琢磨着。
但是,這是一件好事!因爲如此一來,假爺反倒可以大肆的拆除那些石壁。只要動靜不大,對方就不會發覺,因爲裡面還有一層鐵板。假爺覺得,這鐵板應該和蓋世奇見到的那金屬門一樣,是後來安置上去的。
假爺笑着對身後的南伯圖說:“這羣外行,看似加固了這麼一層,實際上等於給咱們挖掘石頭創造了便利條件了。可以放心的挖,而不用擔心被對方給發覺,只要動靜小一點就行。”
南伯圖也笑了笑:“哥,這跟你當初在陝南盜挖的那古墓差不多啊。那一座古墓,主墓室裡面都是鐵水澆築的。”
“看似一樣,實際上不一樣。”假爺搖頭說,“受到當時的科技條件,那時候用鐵水澆築,絕對是非常保險的手法兒。但是現在……用鐵板這玩意兒加固,純粹就是找抽。少廢話,接石頭,往外運。”
假爺的手段不一般,這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從石頭牆壁上抽出了一塊半尺厚、一尺長的石磚。交給了南伯圖之後,南伯圖當即返回,將石磚運送到了幾十米外早就挖好的一處土洞子裡面。這是臨時存放東西用的,連食物和水都在這裡面。雖然容積不大,但是放幾塊磚還是沒問題。
這期間,南伯圖還返回易軍買下的那座大樓一趟,安排守在那裡的人,趕緊準備一些強酸,必要的器具南氏兄弟自己就有。
結果半個小時不到的功夫,假爺就從石壁上拆下來了三塊磚,形成了一個“品”字型的凹槽,最中間一尺見方。
此時,幾乎已經快要天亮了。假爺拿着一種特製的塑料器具,用強酸在裡面不算太厚的鐵板上,腐蝕出了一個花生米大小的窟窿。結果,當窟窿腐蝕透了之後,當即有亮光射了出來。
這就是假爺說的,現在用這種鐵板,和古時候用不是同一級的智慧。古時候鐵水澆築了,由於手頭沒有強酸溶液,盜賊們確實難以弄開。但是現在不同了,用這玩意兒用處並不大。搞開這個,甚至比搞開另一層石頭還方便。
假爺把腦袋伸進去,一隻眼睛隔着窟窿瞧了瞧,發現裡頭沒人。而他這個窟窿,就在這間密室的角落裡,一時之間還真的難以被人察覺。
但是,假爺並沒有貿然進去。他觀察了這密室的情況之後,當即又拿着和鐵板顏色類似的灰土,悄悄的把這窟窿給堵死了。
“快,沿着石壁往左挖兩尺,這裡是一隻小木頭櫃子。”假爺說着,出苦力的南伯圖就開始挖了。而假爺則把耳朵貼在鐵板上,仔細聽着裡面的動靜。結果,當南伯圖挖到了指定位置之後,裡面還是沒人進來。直到這時候,兩兄弟這才鬆了口氣,並且開始了一個大膽的行動。
他們這次拆下來的石磚就多了,足足七八塊,一個人能夠輕易的鑽進去。再度拿着強酸腐蝕,不一會兒腐蝕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窟窿。再下面,就是以這小窟窿爲圓心,腐蝕一個直徑兩尺的圓。等到即將把整塊圓形鐵板腐蝕下來的時候,假爺摳住了圓心的那個小窟窿,免得這塊鐵板倒下去發出聲響。
把這一套程序都做完了,時間也不早了,而且裡面也傳來了開門聲。同樣是那種金屬門的開合聲音,一聽就顯得很凝重。假爺兩人倒是不怕,因爲這鐵板窟窿剛好被那小櫃子遮擋着,這也是他選擇在這裡挖掘的原因。
此時,裡面傳來了一道男音,說是要調閱一些資料。假爺一聽,知道自己確實找對了地方——這裡就是儲存最機密資料的地方。
這兩位可真有耐心,就這麼大氣不出的等着。一直等了半個小時之後,密室裡的兩個人似乎都走了,又傳出了重重的金屬門關閉的聲音。這時候,假爺和南伯圖纔會意的對視了一下,關了帽子上的工作燈,悄悄將那小櫃子推開了不足半釐米。但也只是這半釐米的位置,讓屋裡面的光線投射了出來。
假爺給易軍發了一道信息,這信息是早就做好的暗號。
結果不但兩分鐘,屋子裡的燈暗了下來——停電了!
要說易軍想在外頭搞鬼,斷了大通錢莊的電,這事兒不難,事實上以前就幹過兩次。只不過在大通錢莊的協調之下,又恢復了供電。但是這次,易軍纔不管這些,非要再停他一次,任憑大通錢莊——或者任憑美國領事館事後怎麼叫囂得了。
而這麼一斷電,使得屋子裡的監控也頓時停了。
於是,假爺和南伯圖悄悄推開了那小櫃子。
進來了!
此時,假爺和南伯圖兩位再度打開了帽子上的工作燈,開始了瘋狂的翻箱倒櫃。但是作爲專業的“盜”,他們翻箱倒櫃是有素質的,從哪裡拿的就放回原處,絕不亂了一絲一毫。
終於,在一個文件夾裡面,南伯圖找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大通錢莊的客戶賬本!
這東西價值大啊,易軍和牡丹想它都快想瘋了。而假爺兩兄弟辛苦了五六天,不也正是爲了這玩意兒?
南伯圖大喜之餘,拿着準備好的照相機,咔嚓咔嚓的拍攝個不停,將裡面的內容一五一十的拍了個乾乾淨淨。
假爺樂呵呵的做了個收拾,拍屁股走人。重新鑽出了那個鐵板孔洞,並且勾住那小櫃子,讓小櫃子復歸原位。只要沒有特殊的事件,恐怕再過個一年半載,也沒人知道櫃子後面有個驚人的窟窿。因爲正常條件下,誰會動櫃子這樣的傢俱。
事了拂衣去,做賊不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