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昨晚,就在田總剛剛回到嬌蓮的房間裡沒二十分鐘,就再度被易軍喊到了嬌蓮的辦公室裡。
雖然只是兩棟樓的距離,但田總心裡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軍哥這麼晚又忽然喊了自己,究竟是啥事兒啊,這麼着急上火的。
結果一見面,易軍就笑呵呵的說,這事兒他幫着問了問,也算是問了個差不多。老田你不是說,要回一半——也就是八個億——就心滿意足了嗎?哥跟龍江那個姓牛的說了說,他答應還給你十個億,比你預期的還多了不少。
戳!田總當時的心情別提了,老淚嘩嘩的,就差給易軍跪下了。尼瑪,這是救了親命啊!
不過,田總由此也算是見識到了軍哥和嬌蓮的威能。田總本人帶着大批保鏢出馬,和那姓牛的打了個昏天暗地的,甚至都險些打黑槍、出現大規模的地下火併了,到頭來還是一分錢沒要回來。可是人家軍哥打個電話,僅僅不到二十分鐘,這事兒就擺平了!
這是啥能量?總之田總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跟正和死扛,那是自尋死路。
本來他來到這嬌蓮,心中的打算和滬海的魏總差不多——想着讓正和繼續留在首都一帶,並且象徵性的給威龍保鏢公司交納一點費用。但是現在看來,要是再說出這樣的條件,不但是不給易軍面子,也簡直是自己抽自己的臉。
加上對嬌蓮和正和勢力的重新認識,加上對市場前景預期的評判,田總終於一咬牙——乾脆加盟正和得了!
反正,每年抽取百分之三十營業額的話,三五年都未必能抽回十個億的規模。但是,人家軍哥已經幫自己弄回了十個億,這還不行?
而且,以後依附在軍哥這棵大樹底下,說不定威龍保鏢公司的業務也能大幅度提升。到時候,指不定還能越走越順呢。
所以,這纔是田總真正答應加盟的主要原因。對於田總而言,這筆生意可不虧。要不是易軍幫他弄回這十個億,那麼哪怕正和退出了首都市場,恐怕威龍保鏢也早晚因爲資金鍊條鍛鍊而玩兒完呢。
……
可是,田總在跟魏總聯繫的時候,卻不會說出這十個億的事情。因爲,這傢伙也是有眼力的,投桃報李,他也要幫易軍一下,算是還軍哥一個面子。
因此,他在電話上只是說自己做出加盟的決定,完全是基於對正和保鏢公司強大實力的預期!他覺得跟着正和保鏢一起混,有前途,有盼頭兒!哪怕拿出百分之三十,值!
“老魏,哥哥我跟你交個實底兒,”田總坐在易軍面前,笑眯眯的打電話說,“我昨天看到正和保鏢公司那大氣魄之後,就知道咱們這些年算是白玩兒了。瞧人家軍哥和白姐是咋玩兒的,短短兩三年,幾乎把一家小企業做成了黑水公司,這才叫前景!就憑這膨脹速度啊,我看到時候咱們哪怕跟着喝口湯,也比現在吃得飽。相反,咱們要是繼續跟正和競爭,呵呵,你也不想想,咱們能競爭得過嗎,有那個實力嗎?……”
“我在首都一帶也打聽了,地上地下兩個圈子,誰不給軍哥面子?咱們對着幹,人家就是不找咱麻煩,單是不和咱們做生意,咱們的路子就會越走越窄。至於你在滬海那邊,我也不說了。單是葉知非小爺,你能扛得住?要知道,葉知非小爺見了軍哥,那也得老老實實喊聲哥的……”
這貨,還真適合搞策反呢!要是換做戰爭年代,他肯定就是帶着鬼子進村,並且高呼“鄉親們都出來吧、皇軍只搶糧食不殺人”的那種貨。
而易太君則安坐老闆椅,笑眯眯的一言不發。
……
電話那邊,魏總卻頭疼了。聽了田總不停的策反,他現在可謂是百感交集。掛了電話之後,任憑何顧問連續問了兩次“究竟怎麼樣”,魏總也一句話沒說。只是默默的抽出了一根菸,大口大口的吸。一根之後,又是一根。何顧問見狀,也沒在繼續追問,只是坐在旁邊等着。
終於,深深喘了口氣的魏總開口了,把剛纔的話說了一遍。何顧問一聽,頓時一驚:“每年營業額的三成?!而且改頭換面?!”
魏總點了點頭,沉悶的問道:“老何,你覺得……咱們該怎麼辦?”
何顧問想了想,說:“沒錯,假如業務量大大提升的話,姓田的將來或許不會比現在掙得少。但是,但是心裡頭難接受啊!不但每年上交三成,而且要把招牌換了,咱們這些年可白玩兒了。”
魏總搖了搖頭,說:“招牌不招牌的,無所謂了,反正咱們安泰保鏢的招牌,在自己老窩都被正和的招牌給比了下去。我只想知道,假如上交三成營業額的話,咱們風險有多大?”
“風險絕對不小,至少前兩年的風險會很大!”何顧問毫不猶豫的說,“寧肯讓別人拿六成利潤,也不能讓他們拿三成營業額啊!因爲只抽利潤的話,好歹咱們剩下的也是純利,總歸有得賺。老田這貨平時挺精明的,這次吃錯藥了?”
沒吃錯藥,因爲何顧問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易軍昨晚給田總弄了十個億。
至於說寧肯拿出六成利潤,也不願拿出三成營業額的話,從目前來看是對的,而且沒有賠錢的風險。畢竟不管銷量多少,我們只有掙了錢,纔會上交。要是沒利潤,自然也不用交了。除非業務量變得太大了,利潤太豐厚了,這種算法兒纔會有些不划算。
魏總考慮了很久,也和何顧問商量了一番,兩人在車裡足足坐了一個多小時。最後,他們兩個再次走出了車門,直奔白靜初的辦公室。
而白靜初彷彿知道這兩人要回來,笑道:“兩位究竟考慮得怎麼樣?可別再說讓我交什麼提成了,我可交不起呢。”
而實際上,易軍剛纔已經再度打來了電話,把田總和魏總的通話,告訴了白靜初。所以,這個大腐女現在可是抓了對方的底線,自然也信心滿滿。
魏總苦笑了一聲:“白姐別取笑我了,剛纔我那想法兒確實草率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