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溺愛子女的事情是總所周知的,他家那個花花公子就是他一手溺愛出來的。但是對於他在外頭還有兩個私生子的事情,外人卻不得而知。索斯還自以爲將他們藏得很嚴實,連他們家族核心成員都不知道。
也正是由於他兒子是個不成器的傢伙,所以索斯恐怕會把精力更多的放在私生子身上,特別是那個十六七歲的青年。說不定,是暗中將那青年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
甘比諾和保羅當然更清楚索斯的性格,知道只要抓住了這兩個孩子,就算是抓住了索斯的軟肋!
而且,索斯不可能像保護自己大兒子那樣,派足了保鏢來保護兩個私生子。再說了,私生子的身份很隱蔽,所以一般而言也沒太大的危險。所以索斯平常只派遣了兩個保鏢,一人保護一個孩子。對於正常人來說,有保鏢貼身保護就很不錯了。
但是對於甘比諾家族而言,一個保鏢?又不是易軍這樣的超級高手,一個保鏢中鳥用!
此時,易軍笑道:“兩位老爺子,雖然這件事很好辦,但我覺得首先應該有個底線——只是以此將索斯迫退,逼着他離開這個地下戰場。但是,不要徹底撕破了關係。否則的話,到時候索斯來一個怒火雷霆,事情反倒不容易周旋了。”
易軍的意思,兩個老狐狸都懂。保羅笑道:“當然,我們不會讓這兩個可愛的孩子的性命受到威脅的。在我們的保護之下,肯定比索斯自己保護得更好,想必索斯先生還會感謝我們的幫助呢。”
說到底,只是抓了兩個孩子嚇唬嚇唬索斯,並不殺了這兩個無辜,讓索斯這傢伙不要幫着維克多,這就夠了。當然,假如索斯到時候願意幫助甘比諾一把,那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到時候,甘比諾聯合了丁家,又策反了索斯家族,維克多就慘了。依舊是三打一的形勢,只不過捱打的換成了維克多。
更重要的是,丁家到時候會以盟友的身份,給維克多背後一刀。這麼一來,形勢會更加嚴峻。
甘比諾和保羅相當滿意,和易軍以及牡丹的談判也相當歡快。甘比諾甚至當場答應,等到這場地下戰爭一旦結束,歡迎易軍的生意到美國來做一做,大家可以進行深層次的合作。
而實際上,甘比諾是擔心自己的能力,未必能一下吞掉維克多留下的巨大地下真空。所以,邀請易軍這個外來戶,反倒比讓美國本土的地下世界趁機壯大,更符合甘比諾家族的利益。
當然,這對於易軍而言也是個不錯的機會。
此外,易軍和牡丹還關心的一個問題,就是二十年前大通錢莊策劃的那場追殺——針對當時地下王者曾廣義的追殺!
其實,若只是對付丁家的話,牡丹原本根本沒必要親自來美國。只不過大通錢莊是父親曾廣義當年被殺的唯一線索了,所以牡丹才更加關心。
聽了易軍的詢問,甘比諾和保羅同時搖了搖頭。易軍和牡丹都看得出,兩人並非裝傻,更像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甘比諾說:“那個時候我還是個青壯年的小夥子呢,多少年的事情了啊。不過你說的那個時間段,大通錢莊還不是現在的大通。丁家將大通錢莊搬遷到美國,其實獨自經營掙扎了幾年呢。幾年之後覺得孤木難支了,這才找了我和維克多以及索斯,利用我們三家在美國當地的固有勢力,使得大通錢莊存續並發展了起來。”
也就是說,當時的大通錢莊,純粹是屬於丁家的大通。那麼指揮追殺曾廣義福清幫殘餘元老的,也是丁家。
至於合作之後,丁家也不可能把大通錢莊合作前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新的合作伙伴。更重要的是,像丁家追殺殘敵這樣的事情,當然更不可能輕易告訴別人。所以甘比諾和保羅聽到這件事,都本能的爲之一愣。
可那時候的丁家,做主的肯定是丁老太太啊,偏偏丁老太太已經死了!連現在的家主丁平章,那時候也不過二十多歲,不知道當時的丁平章進入丁家的核心決策層沒有。
易軍和牡丹對視了一眼,心道果然如此。他們一開始就覺得,這件事應該是丁家單獨乾的。畢竟當年的曾廣義雖然勢力很大,但終究沒有向美洲伸手,自然也不會和甘比諾、維克多這樣的巨頭產生什麼瓜葛。
而且,丁家那時候將大通錢莊遷移,看樣子也像是和曾廣義有直接關係,畢竟時間距離太近。甚至說不定,連丁家移走大通錢莊都是無奈之舉。
看來,這件事也只能從丁家入手了。也罷,反正今天就要“約見”丁家這個不成器的家主。
……
和甘比諾約談了之後,易軍等人就暫時告別,並說晚上再來叨擾。甘比諾巴不得易軍來打擾呢,因爲易軍只要一來,就說明已經拿下了丁平章。
而回到了酒店之後,易軍當即摸出了影子堂給他辦理的一個當地的電話,連話機機主的身份都肯定查不出的那種。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至今,影子堂倒是沒摸清丁平章的手機號,但至少根據丁平章那個居住的別墅,找到了別墅的固定電話。
“你好,我找丁平章先生。”易軍在電話上笑道。
對面接電話的保持着警惕,當然要問易軍是誰。易軍只是笑着說:“他的東方的朋友。請您務必轉告他,我對丁老太太和鴿子女士的同時去世,表示由衷的哀悼。嗯,我等他五分鐘。”
故意把丁老太太和鴿子的死放在一起說,想必丁平章聽了之後會打個冷顫。當然,也不會不回電話。
因爲鴿子在丁家的地位,其實很低。她只是丁老太太的侍女出身,這兩年纔開始放出去單獨執行一些任務。真要是夠分量的朋友,只會關心丁老太太的猝死,哪有關心一個侍女死活的?
但是,偏偏家主丁平章會很擔心。丁老太太是他和鴿子聯手害死的,而鴿子是他親手害死的。
果然,時間還不到五分鐘,丁平章的電話就打了回來。
易軍尚未接通,牡丹則笑道:“瞧這心急火燎的,哪有一點豪門之主的器量?”
而易軍則咧嘴笑道:“可是哥就是喜歡這樣毛糙急躁的對手——假如他也配做咱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