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搖了搖頭:“暫時沒線索,但應該是陳老闆他們吧。除了他們,誰有這個膽子,敢同時向我們幾家開戰?除了他們,誰有這麼大的手筆,同時聘請了這麼多的高級殺手。”
據牡丹分析,應該是金三角集團的徹底覆滅,真正刺激了陳老闆和黑暗議會。而且,由於金三角集團的覆滅,加之以前大通錢莊和羅天教的崩潰,以及黑水公司的重殘,肯定讓黑暗議會軍心不穩了。應該是爲了穩定軍心,重振士氣,對方纔鋌而走險玩兒這麼狠的一招。
就好像當初通天教主說的那樣,黑暗議會之中其實也已經人心惶惶,打掉了金三角集團,恐怕就等於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陳老闆等黑暗議會的高層可能也已經抓狂了,迫不及待的拿出了一場大手筆,算是暫時穩定自己的軍心。
有了這樣一次全面而瘋狂的反擊,等於黑暗議會這個地下帝國,完成了對華夏地下帝國的一次大反攻。對於黑暗議會而言,這當然具有很強的風向標意義。會讓黑暗議會剩餘的組織認識到:自己一方還是很強勢的,沒必要畏首畏尾。
易軍託着下巴考慮了一會兒,冷笑說:“這,恰恰證明他們快要撐不住了!”
“應該是快撐不住了,但bi急的瘋狗一旦咬人,也是很疼的。”牡丹說,“現在的問題在於,這些傢伙究竟是怎麼調度指揮的?從南到北、從東到西,來了這麼多實力強勁的傢伙,同一天出手,要說沒有個居中調度的核心機構,我看不現實。可是現場沒有證據和證人,唯獨刺殺知非的那個被‘留下’了,但卻也變成了死人,讓調查無從談起。”
牡丹的意思,是狠狠反擊這些前來秘密刺殺的傢伙們。哪怕不能把這一撥“入侵者”一網打盡,也至少要打掉個七七八八,讓人相信華夏地下世界依舊是個禁地,是不容別人隨意亂來的。
而且只有狠狠的反擊,才能杜絕對方下一次的蠢蠢欲動。禁地,這兩個字不是喊出來的,而是用鐵和血打造出來。
所以幾天前發生這件事之後,華夏地下世界理事會當即召開了緊急會議。雖然易軍這個秘書長不在,但畢竟五大常任理事都在國內,除了病牀上的葉知非派遣了代表,剩下的嵐姐、牡丹、胡庸和孔憲屏悉數到場。
當時的會議上,胡庸和孔憲屏幾乎怒不可遏。特別是孔憲屏,死了個貼身兄弟不說,關鍵那枚子彈太險了。要不是當時陰差陽錯和那個兄弟換了位置,他孔憲屏的腦門上已經中彈了!
當然,躺在病牀上的葉知非更沒好脾氣。堂堂的地下王級大梟,葉家公子、易軍的兄弟,竟然被人捅了,這口窩囊氣可真受不了。電話上,他怒而要求盡起華夏地下世界的精銳,把來犯的這些入侵者滅掉,統統滅掉!
反擊!這是幾大理事同時作出的反應。但是,反擊又無從談起,因爲他們連對手都找不到。所以,地下世界理事會還得謀劃一下該怎麼做。
也正是在這次會議上,牡丹和嵐姐同時要求另外三個,暫時不要告訴易軍了,免得添亂。反正刺殺風波已經過去,輪到自己這一方發牌了,易軍在與不在暫時無傷大雅。
而真正謀劃這些事情的,乍一看是牡丹他們四個,但實際上全都以牡丹馬首是瞻。也就是說,易軍不在華夏的時間裡,牡丹幾乎就成了暫時主持大局的地下世界第一人。
她本來就是獨自崛起的王級大梟,在這種事情上遠比嵐姐更具有鬥爭經驗,也比胡庸、孔憲屏、葉知非這三個超級黑二代更有見識見解。
後面三位都是原盤繼承老輩子的勢力和地盤,唯有牡丹是自己拼出來的一片地下江山。雖然她也算超級黑二代,雖然她老爹曾廣義也曾經強大而恐怖,但那是早年間的事情。牡丹的事業是自己打拼的,哪怕從最開始打下第一條街道的控制權開始,她就是個白手起家的“創業者”。
這種創業者,一般比守成者更有能力和眼光。所以那幾位也都暫時讓她做了總協調,全面控制着眼下的形勢。
假如把華夏地下世界比喻爲一個地下帝國,那麼易軍就是這個帝國的皇帝。當這尊帝王在外面御駕親征的時候,牡丹這位黑皇后就成了在家坐鎮的核心指揮者。
“那麼,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易軍琢磨着說,“就現在的形勢來看,對方雖然動靜不小,但卻一個都沒能得手,地下世界的五個常任理事個個健在。所以,他們應該不會死心。”
牡丹笑着點了點頭:“但是知非、胡庸和孔憲屏已經遇刺,三個地盤上的防禦不知道多緊密,再下手可就難了。所以,我和嵐姐相對比較危險了,是不?”
易軍默默的看着牡丹,忽然莫名其妙的爆發了,一把揪住了牡丹的耳朵。
混蛋,敢揪姐的耳朵了,以前都是姐揪你好不好!牡丹想要罵,結果卻被易軍首先呵斥了一頓——
“沒錯,你和嵐姐已經成爲最重要的目標!而你自己也知道,只要嵐姐躲在嬌蓮,對方就沒有任何機會。所以,你最危險!”
“你明知道自己危險,還就這麼大大咧咧、堂而皇之的呆在滬海辦公?門口兒就呂望公、姜千軍等寥寥幾人守着?!”
“你要用自己做魚餌,釣對方這條魚,對不對?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個舉動有多危險?!以自己做誘餌來誘殺對方,聽起來是招妙棋,可實際上危險重重你知不知道?!”
易軍很惱火,因爲他是地下世界的老油條,一下子就聽出了牡丹的用意——這妞兒是在玩兒火!
對方來勢洶洶而且實力強悍,是一條絕對兇殘恐怖的大魚。拿着自己做誘餌,要做好被敵人一口吞掉的準備!
被揪着耳朵的牡丹本來還準備發飆呢,現在看到易軍急切的樣子,這妞兒反倒笑了:“謝謝陛下關心臣妾,嘿。”
易軍一頭黑線:“少來cha科打諢轉移話題,趕緊撤銷這套方案,我不同意你這麼玩兒。”
哪知道牡丹不在乎,任憑耳朵被老公輕輕捏着,還繼續用時髦清宮劇裡的那句經典臺詞笑道:“可是,臣妾做不到呀。”
暈,易軍的腦門兒都綠了,腦殘清宮劇看多了吧你……你當哥是跟你鬧着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