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雄一路飛奔,足足比齙牙強他們提前了十幾分鍾到達嬌蓮。當下了車之後,這纔回身看了看臉色煞白的司機。笑眯眯的招呼陳衍奎過來,“衍奎,到櫃檯上取五千塊錢給這位兄弟,嘿。”
出租車司機原本覺得這回遇到了這樣一個狂放的傢伙,車錢鐵定是沒了,他也不敢要。沒想到這傢伙出了奇的大方,一伸手就是五千。雖然拿的是櫃檯上的錢,但終究是給他了。
“哥,啥時候再用車您給咱打個電話,哪怕在我倫敦都得把車開回來。”出租車司機樂了。
蕭戰雄點了根蘇煙,笑罵了句“沒出息”,揚長而去。
這就是蕭戰雄,情急如烈火,淡然似清風。從不怕任何紙老虎,也從不欺負任何弱小。
走到了嬌蓮正門前的廊檐下,蕭戰雄滿意的看了看店前的佈防。嬌蓮的門臉兒是稍稍凹進去的,因爲前面一個小平臺廣場。當然這平臺很淺,只有十米不到。沿着平臺往下六步臺階,就是寬闊大馬路的人行道。至於來這裡玩耍的客人,車輛都停在嬌蓮一旁的小型停車場。
在這個小平臺上,易軍正安排人手。陳衍奎和李武周每人站在一邊兒,各自帶着七八個保安。至於中間面臨臺階的位置,保安足足十來個。雖然和齙牙強那近兩百人沒法比,但近三十人排成一排依舊氣場十足。路過的行人悄悄離遠了點,有些膽子小的甚至從人行道走到了自行車道上。至於一些膽子大的、好事兒的,則遠遠的觀望,想看看究竟要出什麼事兒。
店外的人注意了,店內的客人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有些膽小的客人提前跑路,因爲這些經常逛夜場的人知道,這種形勢肯定是要發生大規模鬥毆事件。而一些膽子稍大的,則聽了易軍的話。因爲易軍剛纔在店裡面說了句話——
只要在嬌蓮裡面,就是安全的,不用擔心!
這些客人聽易軍說的輕描淡寫,而且又看了看外頭整齊劃一的近三十個保安,心道這事兒靠譜兒。三十多個精壯的漢子呢,猛的很。於是那些沒走的客人乾脆也就不唱歌了,一個個站在大廳裡面,隔着大廳玻璃看熱鬧。
但是,隨後上演的一幕,讓這些自以爲膽大的客人們心驚肉跳了!
三輛、五輛、十輛……二十輛、三十輛……汽車像是蝗蟲一樣停在了大馬路的對面,下來的傢伙烏壓壓如黑雲壓頂!這陣勢……恐怕得兩百人吧?!
而且,這些傢伙一個個光着膀子,又或者穿着合身的短衣,手持棍棒板刀,一個個如凶神惡煞一般。
兩百悍徒對三十個保安,這形勢……?
那些覺得自己膽子大的客人懵了,也都一個個叫苦不迭,心道這回算是被易軍給坑苦了!看熱鬧?一旦打出了個天昏地暗,自己不要看得滿地找牙纔好!
到了這時候,那些客人想走也走不掉了。因爲那兩百人的混子隊伍,已經蜂擁而至來到了嬌蓮門前。站在最前面的那些混子,已經到了人行道的邊緣。再往前五六米,就會和嬌蓮的保安們短兵相接。
看到這兩百個兇悍的混子把路堵得嚴嚴實實,店裡面的客人都傻眼了——
“戳啊,易老闆真不地道!要是早說找事兒的來兩百人,老子還看個鳥毛熱鬧!”
“這兩百人要是衝進來,還不得見人就打啊!”一個女客嚇得臉色發白。見人就打?要是形勢真的亂得不可收拾,哪怕把她按地上給“就地正法”了都不好說!她更怕這些,只不過羞於說出口。
“是陶城區的強哥,是強哥!我次奧,這回完蛋了,誰不知道強哥的狠啊!”
議論紛紛,一股緊張的氣氛在蔓延。
這時候,大廳二樓上下來了一個女人——嵐姐。關鍵時候,嵐姐真沉得住氣,也壓得住案。淡淡的笑容稍稍化解了緊張氣氛,對這些客人們說:“易經理既然說躲在這店裡就沒事兒,那就肯定沒事兒。大家別擔心,距離那玻璃窗遠一點就行。至於今天的唱歌費用,嬌蓮給大家全免單——畢竟留下的都是捧場的朋友。”
捧個毛場啊!這幾十個客人心中叫苦。還不是自己逞能或者想湊熱鬧,這才傻兒巴嘰的留了下來。至於說唱歌免單,還是算了,都到了這時候了,傻*筆纔有心思繼續唱呢!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唱歌的傻*筆還真的出現了。只見大廳門口兒一個跛腳的青年吊兒郎當,把嘴裡的菸屁股吐了出去,哼哼悠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至於嘴裡頭哼出來的小調兒,五音不全跑調兒厲害,能把人氣死。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那花兒開在春風裡…開在春風裡……”
面對這場面,蕭戰雄已經喜不自勝了。剛纔這貨一步三搖地跑到店裡頭找趁手的傢伙,找來找去都不給力,最後找到了一把裝修時候留下的鐵管子,一米長,小雞蛋一般粗細。拿在手裡頭甩了甩,剛好夠用。蕭戰雄跟這種混子毆鬥,需要的不是什麼刀槍劍戟,他找傢伙就一個要求——結實,結實就行!只有易軍知道,這貨真正下狠手的時候,力道究竟會有多狠。
所以,就在大批客人心神不安的時候,這貨笑眯眯的哼着那首老舊的《甜蜜蜜》、提着跟鐵管子出來了。不過同樣也只有易軍知道,這貨唱的根本不是正版的《甜蜜蜜》,其改編後的歌詞應該是……
“tian咪|咪,你笑着tian咪|咪,好像那活兒卡在脣|縫裡,卡在脣|縫裡……”
易軍就曾罵過這貨,說你小子幸虧五音不全發音不準,要是真的吐詞清楚聲音洪亮,聽到這歌詞的女人非得被你小子搞崩潰。但蕭戰雄不在乎,該唱就唱,這叫真xing情。
而這時候,蕭戰雄也真的甜蜜蜜了。手持鐵管子走到易軍的身邊兒,笑道:“哥,這回陣勢不小、人也不少。咱倆……打個賭不?”
“打什麼賭?”正觀察形勢、等着齙牙強從後面擠過來的易軍,也隨之問了句。
蕭戰雄笑道:“咱倆猜一猜,等打完這一架之後,這鐵管子會不會彎掉?”
鐵管子都做好了砸彎的準備了?!
易軍一頭黑線:“次奧……這裡是市區,是光天化日,你小子給我悠着點,別搞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