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強跌霸了!
所謂“跌霸”,意思就是一個身居高位的大混子,被人從榮耀的神壇上一巴掌拍了下來,威望全無、聲名盡失!
這個消息一夜之間風一般傳遍了江寧八區,所有的混子們都饒有興趣的討論着。這件事,無疑是五六年來江寧地下圈子最震撼的一件事!
六年前,如彗星般崛起於金灣區的“黑子哥”被下武區李天賜、金灣區七哥和陶城區的齙牙強聯手滅掉,風起雲涌。那次風雷激盪的震動之後,江寧地下圈子來了次大洗牌,本處於二流水準的李天賜、三姑娘和齙牙強一舉登上雄踞一區的大哥地位。而風頭正勁、劍指錢三爺的“黑子”,折戟沉沙飲恨收場。
沒有人知道,挑起那次大爭鬥的幕後黑手,同樣也是錢齊雲和謝璞。哪怕是身在局中的李天賜、七哥和齙牙強,至今都不知道。就好像現在的當事人易軍,還不知道是錢齊雲一步步挑撥了火焰,讓易軍和齙牙強之間逐步演變成了水火不容之勢。
從那以後,江寧地下圈子裡雖然偶有激鬥,但都算不上規模,整體的格局始終不變。
但是這次,號稱僅次於錢三爺的齙牙強徹底跌霸,讓人們看到了江寧地下圈子再次大洗牌的前兆!山雨欲來,風聲急迫!
這一次,是否還有幾個大混子聯手,將易軍這個耀眼奪目的新星拍滅?要不然,就是這顆新星更加耀眼璀璨?
看不出結果。因爲這次的新星“軍哥”——易軍,似乎比當初的“黑子”更狠、更果斷、也更老辣!
當初的黑子一人壓制七哥、威震李天賜和齙牙強,已經被視爲奇才。而這個“軍哥”不動聲色隱伏爪牙,一旦出手就徹底滅了一區大混子——而且是僅次於錢三爺的瘋狗般狂人。更要命的是,這個“軍哥”出手太嚇人了,打垮了齙牙強的數百兄弟不說,甚至還從精神上打垮了對手的意志!
此外,這個“軍哥”的狠辣之處不僅僅是武力上的打擊,同時還一把火燒光了齙牙強東山再起的希望——這是拔除了齙牙強的根!
現在的齙牙強,除了用手頭僅有的能量,聚集起最後的一兩次反擊,已經沒有能力再做什麼。雖然他手下的小弟不止兩百之數,但那些兄弟們都惶惶不可終日了。甚至,不知哪裡出來了一股力量,連續兩天夜裡瘋狂打砸了齙牙強所保護着的六家夜場!這六家夜場,一直都向齙牙強交着保護費,也一直安然做着生意。但是現在,安全形勢已經保不住了!
沒人能調查出這股悍徒的來歷,但很多人都猜測這是易軍在痛打落水狗。當然,大家對於易軍這個雷霆萬鈞般的手段,在佩服之餘也不禁感到震驚,甚至有些小小的恐懼——這個軍哥,簡直比齙牙強還狠、還狂!
但實際上,易軍根本沒有做出這些後續的動作——除非他嫌自己的麻煩太少。這突然冒出的一股悍徒,都是謝璞從外市借來的人馬,就像游擊戰一樣打了就跑,不留痕跡。
謝璞這麼做,就是要告訴齙牙強:別想着息事寧人做一個縮頭烏龜,要奮起!不然的話,你根本就無法立足!
確實近乎無法立足了!六家夜場的老闆紛紛向齙牙強訴苦,請齙牙強把兇手抓出來狠狠教訓一頓。因爲這些老闆覺得,“強哥”哪怕就是栽了跟頭,但手下畢竟還有不少的小弟。
但是,齙牙強剛剛遭受重創,哪有什麼能力反擊?而他這個態度,被別人視爲了徹底不行了——連自己地盤上的場子都看不住了。那麼,你還當個鳥毛的大哥?!
於是,齙牙強的基本盤頃刻間分崩離析,手下的小弟一個個奔竄。因爲他們不知道,那個兇悍的“軍哥”會不會讓兇狠的報復落在他們的頭上。現在他們的頭頂已經沒有了遮風擋雨的大樹,那就只能跑到別的樹下了!
不多久,齙牙強手下的得力干將、類似於軍師的“小武哥”,拜了下武區大混子李天賜爲師父!這種師徒關係根本不教什麼東西,只是一種效忠的表現!
而又是隨後,連“陶城三狼”都跑到了金灣區七哥的混亂ktv,當了七哥的保安頭子!
齙牙強待小武哥不錯,並且收了小武哥爲乾兒子。但是,關鍵時刻乾兒子有什麼用?就是反過來喊小武哥爲乾爹,小武哥都未必願意留下來。
至於“陶城三狼”,更是在齙牙強那邊受益匪淺。只不過陶城三狼栽了之後,個個身帶殘疾,難以擔當重任了。他們覺得要是繼續跟着齙牙強和易軍死磕,極有可能被滅掉。而且,當時齙牙強上車準備逃離的時候,催促頭狼趕緊開車,卻不顧殘狼和野狼的安危。這件事,也讓殘狼和野狼很心冷。如今兩個弟弟都要另投門路,頭狼自然也一同跟了去。
連“陶城三狼”和小武哥都另投門路了,何況是別的混子?於是,整個陶城區的地下盤子頓時崩了。
手底下的爪牙們紛紛離散,那麼越來越多的場子也不再向齙牙強交什麼保護費。開玩笑,你保護不了咱們,咱們憑啥向你交“保護”費?有種你繼續來打壓咱們、作威作福啊,連跑腿的小弟都沒幾個了,你拿什麼壓制大家!
更有甚者,當齙牙強派了一個小弟去一家大酒店收保護費的時候,那酒店經理直接冷笑說:“已經交了啊!我們交給了小武哥,不信你們去問問!”
頓時,齙牙強那幾個小弟憋了。去問小武哥?小武哥已經是李天賜的徒弟,而且擺明了和齙牙強劃清界限。要是他們繼續向這家酒店收錢,那就必須先過了小武哥這一關。既然是保護費,哪有交雙份的道理?一山不容二虎嘛。於是,齙牙強的手下只能悻悻然作罷。
樹倒猢猻散,大難臨頭各自飛,齙牙強真真切切嚐到了什麼是世態炎涼。現在的他,已經被易軍bi進了死角兒!而事實上,是錢齊雲和謝璞將他bi到了這個境地!
“狗ri的!”齙牙強咬了咬牙,一陣生疼——齙牙留下的傷還在作痛,臉部肌肉都隨之一陣痛苦的顫抖。他取出了一部手機,撥通了遠在省城的堂哥的電話。現在的齙牙強,除了找他最大的保護傘,已經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