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聶濤跟歐陽珊就在別墅區一處偏僻的窨井處出來,這裡離聶濤的別墅,已經有了很遠的距離,他居住的別墅,此時已經成了一堆廢墟,暗伏在附近的天鷹社成員,也已經瘋狂的奔滲了出來,在廢墟中瘋狂的搬動着那些石塊,只不過卻不時的有人倒下。
有人放黑槍。
看着那些精心挑選出來的天鷹社成員,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掩隱在廢墟中瘋狂的搬動着東西,聶濤心中充滿感激的同時,卻也斥滿了怒火。
此時的雨已經不是很大,雖然雨水已經遮掩了紅外線眼睛,聶濤卻也看到倒地之人所中槍的部分,利用子彈的來路,他已經利用自己的異能,進行最快速的追蹤。
片刻間,聶濤就在離他家別墅足有百餘丈的一處小山的巔峰,追蹤到了暗藏之人的信息:“珊珊,在這裡等着我,我要去殺了那畜生,爲我兄弟報仇雪恨。”
聶濤惡狠狠地說完,也不等歐陽珊有任何的回答,人就已經如離弦之箭,向前衝了出去,他此時已經將心疼與仇恨,轉化爲潛力,他現在只想將那個放黑槍的傢伙擊殺。
歐陽珊看着黑暗中聶濤那敏捷如豹的身形,知道自己怎麼也無法追到聶濤,只能一咬牙,直接向那堆廢墟的方向疾奔而去。
聶濤的速度極快,數百米的距離片刻間就已經趕到,在那個小山包的暗處,一名漢子正在用狙擊步槍射殺着在廢墟上忙碌着人羣,他的旁邊,還有另外一名漢子,那名漢子的肩上,扛着的就是發射簡易導彈的導彈筒。
看到這樣的情況,聶濤沒有任何的耽擱,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他們的身後,疾速向前飛奔的同時,他的右手中已經多了一柄鋒利的匕首。
眨眼之間,聶濤就已經來源到那名狙擊手的身後,右手中已經暗貫神龍真氣的匕首猛地揮劈而出,狙擊手的右手直接齊肩而斷,在夜空中發出了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
就在那名狙擊手慘叫的時候,聶濤的雙腳直接飛出,踢中了那人的雙腳,他的人也已經向前飛了出去。
另一名漢子到此時才清醒過來,揮起手中的導彈筒,就向聶濤的腦袋掄去。
聶濤根本就沒有躲避,左手橫截而出,另一名漢子手中的導彈筒直接重擊在聶濤的左手之上,可是就在這個當口,他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侵襲他身體的同時,擊中聶濤左手的導彈筒也已經飛了出去,他的人也隨之向一側飛退,飛退的途中,還噴出了一口鮮血。
就在另一名漢子的身體還沒有摔倒的當口,聶濤已經欺身而近,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手中匕首猛地一揮,直接攪斷了那名漢子的手筋:“說,你們還有沒有同黨?”聶濤陰寒着聲音,殺氣騰騰地問道。
另一名漢子緊咬牙關,一句話也沒說,聶濤眼見從他這裡得不到任何的消息,手中匕首連連揮動,這名漢子的手筋腳筋都已經被他挑斷。
聶濤將那名漢子重重地扔在地了,一腳又一腳地踢在這名漢子的身上,對他的數處大穴進行了惡毒的重傷,然後又掰開他的嘴,用匕首將他的嘴給攪爛之後,這才飛奔到另一外漢子的身前,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了他。
聶濤現在就是不想讓他們直接死掉,而是用這種手法讓他們在痛苦中死去,對此時的聶濤來說,也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爲那些被殺的兄弟報仇雪恨。
這裡的事情搞定,聶濤沒有任何的遲疑,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向那堆被轟成廢墟的別墅飛奔而去。
由於歐陽珊早早的到場,說明聶濤並沒有在裡面,此時所有的天鷹社成員都已經停止了他們的行動,將五名被狙擊手爆頭的天鷹社成員擡到了平地。
看着五名天鷹社成員靜靜地躺倒在地上,聶濤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直接仰望如墨的夜空,以最大的聲音,發出了悲憤的厲嘯,聽得周圍所有的人都不由爲之動情。
就在聶濤發出悲嘯傲之時,一個人從一側踉蹌的奔了出來,直接撲倒在聶濤的身邊,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右手,聶濤回首而望,來人正是夢星痕,只不過臉色已經沒有了多少血色,而且胸口處,也在孱孱地冒着殷紅的鮮血,和着雨水不斷地滴落地面。
“大哥,你……沒事就……好了……”
聶濤眼見連夢星痕都受了傷,心中的悲憤變得更加濃郁,也變得無比駭然起來,就在夢星痕說話的時候,他就直接將夢星痕攔腰抱了起來,向就近的一件別墅衝去。
來到這幢別墅中,聶濤以最快的速度,將夢星痕放在了沙發上,就在他準備動手救治的時候,夢星痕卻是緊緊地抓住了聶濤的手:“大哥……我……我不行了……”
“星痕,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先別說話,讓大哥救你,我一定能救你。這幢別墅是我爲你準備的,周圍的也是爲古大哥他們準備的,以後我們兄弟,還要在這裡快樂幸福的生活。”聶濤一邊說着話,一邊用穴位的按摩手法,幫夢星痕止血。
只不過此時的夢星痕,已經閉上了雙眼,臉上的神色,也已經凝固,有着欣慰,也有着期盼,還有着不甘,夾帶着微微的笑意。
“星痕,別睡,大哥會救你,我還要看你娶老婆,看你生兒子。不……不要睡……”
聶濤慌亂不已地說着話的時候,淚水已經爲迷糊了他的雙眼,他的雙手也不斷地夢星痕慢慢冷下來的屍體上動作着,最後還快速地奔到一側,從一個櫃子中取同了一個針囊,掏出銀針,在夢星痕的屍體穴位上鍼灸着。
“不要睡……我能救你……我要用真氣度穴救你……真氣渡穴……能起死回生……我絕不會讓你有事……”聶濤流着眼淚哽咽着說着這些話,一邊用真氣渡穴的絕技在夢星痕的身上鍼灸着。
其實夢星痕是被擊中了心臟,而心臟又是命脈所在,心臟受到致命中擊,就是神仙也救不了,聶濤作爲一個不錯的醫生,其實也很明白這樣的道理,只不過他到無法接受夢星痕已死的結果。
聶濤的所有兄弟當中,夢星痕算是跟他交往最早的,而且他很粘聶濤,聶濤也從來都不反感夢星痕粘他,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果真的要在他與他的兄弟之中論個關係最好的出來,那無疑就是夢星痕。
“濤,別這樣,星痕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歐陽珊被此時的聶濤給嚇壞了,這個鐵一般的漢子,曾經經歷無數次的生死,都沒有這樣的表現,此時的表現,已經讓他的神經有些失常,她看着他這樣,此時只能從聶濤的背後,將他緊緊地抱住,哭喊着說道。
“不會的,他不會死,星痕沒有死。珊珊,放開我,我要幫他治療,真氣渡穴,起死回生,我一定能救活他。”聶濤一邊說着話,一邊去掰歐陽珊環在他身前的雙手,卻是被她死死的扣住,怎麼也不敢放開。
“濤,面對現實吧!星痕死了,他真的死了。嗚嗚嗚……你別這樣,你現在應該保持冷靜,保持清醒,殺掉害死星痕的幕手中兇手,幫他報仇雪恨。嗚嗚嗚……我求求你別這樣……”
“報仇?”聶濤嘴裡傷心欲絕地吐出這兩個字,停止了自己的掙扎,滿是淚水的雙眼,怔怔地盯在夢星痕的身上,看着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跟夢星痕在一起的場面。
最初在監獄中認識的時候,夢星痕的那種頑強;出了監獄之後,夢星痕像個小孩子一樣般的粘他;爲了學習自己,夢星痕周旋在女人之間的那種憨樣……
想着這些,聶濤雙眼中的淚水不斷地奔涌,最後直接返身,撲在歐陽珊的肩膀上失聲痛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聶濤在曾經的日子中也哭過,可是那個時候,卻是還有着希望,而此地的夢星痕,已經死了,連最基本的希望都沒有了,他的這種難以抑制的痛苦哭,就是一種發自於內心深處的哭泣。
誰說男人的胸膛,是女人遮風擋雨的港灣?誰說男人就應該爲女人撐起一片天?男人也有受傷的時候,男人也有痛苦的時候,在這種時候,女人的肩就是男人的依仗,女人也能爲男人撐起一片天。
聶濤的痛哭是對絕望的一種宣泄,也是對悲傷的一種發泄,他的哭聲很大,也很悲傷……
此時的別墅中,已經圍聚了不少的天鷹社成員,他們看着這種破天荒的一幕,聶濤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沒有任何的損傷,反而被聶濤這種真情的流露所感動,這個鐵一般的男子,那絕望而又悲慼的哭聲,令他們也很動容,有的能忍的,淚花只是在眼眶中打轉,那些不能忍的,他們此時也已經流下了眼淚。
男人流血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男人流淚就是一種傷心的反應,並沒有任何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