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想得到,這被層層佈防的保姆車,竟然會被詹姆士那個瘋子輕而易舉的就這麼攻破了。
甚至,外面的特種兵還在聊天打屁,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工作任務已經被一個瘋子給破壞掉了。
而更沒有人被人想到的是,詹姆士的避風港居然就設立在本應該是戰場中央,非洲這片灌木中唯一的長街。
詹姆士最強悍的是什麼,始終沒人能夠猜透,只是,這個看上去好像永遠不靠譜的人,居然在區區幾分鐘,將海陸空三級佈網密不透風的外圍防線搞得損傷折半,雞犬不寧全面崩塌。
這場戰爭其實打的已經不僅僅是突圍戰了,還有心理戰術,詹姆士不但利用自己恐怖到變態的實力突破了基本防線,最後利用了對方指揮的作戰習慣讓空中機甲全面開展,空戰一打響,說明他們已經放棄了陸戰員,每一個機甲師都知道他們的任務,知道他們面對的對手是如何的恐怖,以至於他們認爲即使犧牲掉一部分戰友這也是必要的。
於是,這場掃蕩變得更加瘋狂,好似復仇又好似血洗……
“穿着白襯衣和定製西裝褲,梳着紳士頭還手握狄克推多,這個造型真的很雷人。”詹姆士與鋒利的長刀擦肩而過之後,戲謔的說道。
上尉始終保持着那副極有涵養的造型,而詹姆士此時已經沒有了尋常的醉醺醺。有的只是始終睥睨衆生的眼神,始終吊兒郎當的外表,始終變幻莫測的動作。
“對付你,造型是什麼重要麼?”上回揮舞着手中的狄克推多猛然發起攻勢,
儘管西裝太過合身的貼着身體,但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動作,他使用的是正統的日本武士進攻。
一板一眼,好似在表演,卻招招致命。
若是對付尋常的對手,甚至是被整個軍方都有些看好的青年,林鋒。肯定都是秒殺,但是隻有一個人,他到現在都不敢妄下定論,只能告訴自己,如果僥倖……
對付詹姆士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和走神。
上尉猛然發力半蹲下來,狄克推多與身體垂直九十度,橫橫齊腰切出,直接往詹姆士的腰上攻了過去,這一動作讓他的上衣釦子炸開,身材魁梧的驚人,帶動的手臂上的肌肉好似水波一樣盪漾欺負之後猛然收緊。
詹姆士與上尉臉與臉之間的距離始終不變,詹姆士的表情也都始終沒有任何變化,在最後一瞬間,詹姆士眨眼的同時猛蹬地面躍了起來,空中飛踢整個身體恰巧如蜻蜓點水一般從刀面上劃了過去,竟然就這樣在近距離之下輕而易舉的避開了腰斬這一擊,而狄克推多的動作本就是一個近乎完美的半弧,覆蓋範圍及大,但詹姆士的雙腳幾乎是貼着弧度的邊緣擦過,落地的時候,正好是狄克推多不可能對他造成傷害的時候。
緊接着詹姆士手起刀落,一個手刀,正巧打入上尉的肩胛骨。
吃痛的上尉,並沒有對方的手刀劈斬影響到手上的動作,在身體被劈斬的同時,猛然擡腿踹在了詹姆士的小腹上。這一下是結結實實的碰觸到詹姆士,但兩人此時的打法明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詹姆士在戰速/體力/等等方面都略勝於上尉,上尉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本來可以解決掉對方的機會,即便自己已經有所損傷,所以他準備飯鋪上去,單手升向狄克推多。詹姆士似乎早就察覺了對方的動作,隨手在刀柄上一拍,上尉的虎口忽然被怔的一陣發麻,緊接着狄克推多砸到了地面上,發出了一聲哐當的響聲。也是在同時,將兩個人分開。
“詹姆士,如果你現在伏法,我是絕對會在國際法庭上爲你說辭的,別再執迷不悟了。”兩人分開之後,上尉喘着粗氣說道。
“朋友,你錯了,以那些罪名我要是上了國際法庭,我還不夠死上一萬次。你覺得我會傻到跟你走?”
“你只有跟我走,這一條路,因爲不管你去天涯海角我仍舊能夠找到了。爲了正義。”上尉嚴肅的說道。
“朋友你錯了。如果說爲了正義,那麼
每一個站在戰場上的特種兵都應該去死了?因爲他們的手中沾染了鮮血,包括你,難道就沒有爲了一己之私下達了士兵們無法完成的任務?”
“抓你從來都是最重要的。犧牲生命在所難免。”上尉義正言辭說道。
“轉移話題?這說明一個問題,就連你都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吧。又或者大家都沒有錯,只是立場不同。”
“我不信這些。”上尉有些粗暴的打斷了詹姆士的話,“如果你要是願意,你開出條件,我們可以滿足你。”
滿足?詹姆士哈哈大笑;“你我是都明白一點的,談判從來都不可能真正滿足一個人的要求。”
上尉人就好脾氣的說道:“我會待你向整個國際法庭提出上訴。”
詹姆士笑笑:“上尉,是不是覺得我很弱智?”
“當然沒有。”上尉嚴肅的回答:“這個世界上,能夠看低你的人,大概還沒有出生吧。即使作爲對手,你也是值得尊重的對手。”
“那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現在所說的話?沒有任何一個軍事法庭能夠答應你提出的條件,這點你心裡面比我更清楚,就如同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的政府會承認黑幫是合法正當,而你居然動用了整個軍區的勢力來對付我,你覺得有誰會願意我將這個事情說出去?”
“況且,你們既然已經安插了眼線,那麼你們完全可以製造出一起起暗殺事件,可是你們都沒有,而且,你以爲我沒有看出來,你們準備做什麼麼?”詹姆士的眼神之中閃出來一股矛盾:“這個男孩真的這麼重要重要到你們竟然挖出了我的生活行蹤,然後將他塞給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上尉的表情卻很淡定,似乎在故意作秀給你看。
“不明白不重要。人生在世求的就是糊塗一時,只不過,你的這一時刻會比別的人長一點就是了。”詹姆士說道、
“長一點?是唱多久?”上尉好奇的問道。
而與此同時,整個保姆車的控制檯信號忽然斷掉,緊接着數十個屏幕全部崩潰,而上尉根本來不會驚訝,周圍的燈光豁然黑掉。整個保姆車內部是黑壓壓的一片。
遙遠的總控制檯上,本來是因爲上尉的畫面轉播收到的畫面,忽然屏幕一黑,整個監視廳的工作幹部們,全部面面相覷,抱着監視圖像,指着屏幕上的頁面說道:“剛纔型號一段,就全部都是這個,一直都是,……我們正在努力調試看出了什麼問題……”
監視屏幕上面,一個身穿粉紅色比基尼內衣的女憂正晃動着自己的腰肢,跟着一個節奏一下一下的晃動着她身下的小個子男人。從畫面的角度和技術層面上來分析,兩人即將有一場惡戰……
與此同時,倒在保姆車旁邊的管家西蒙,此時臉上也是一頭一臉的血水,可是沒想到血泊之中的他竟然奇蹟般的醒了過來,拖着已經快完全失去知覺的身體一點一點爬了三米的距離,來到保姆車的駕駛座位上,點了一下,最後唯一一顆興許是救命稻草的按鈕。
……
林鋒饒了繞腦袋環視着這家便利店周圍的環境,這麼大的地方,究竟那兒能夠插入那塊四分之一的鑰匙芯片,酒精在哪兒。
小蘭和林鋒一直在走動着,手指一寸寸的摸過整個房間的所有牆壁,期望着能夠找到一個剛巧能夠容納一塊芯片的地方。可是整個便利店其實就這麼這麼大,整個便利店卻出奇的應有盡有,這一點讓林鋒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在戰場上面,最缺乏的就物資,所有的戰士如果能夠休息下來睡一覺,他們肯定能夠吃下一頭牛,可是這家便利店的吃的全部都在,包括薯片和可樂這種垃圾食品。收銀臺也是開着,好像人剛剛走開一般。
“這裡有人在。”小蘭一邊吃着薯片一邊說道,林鋒看了過去,只見小蘭的眼睛微微的閉着,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擋住了大部分眼眸,將裡面的明亮全部擋了回去,她此時雙眼木然,就連林鋒也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
她
就這樣一邊吃一邊好似夢遊一般朝前走着。
小蘭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收銀臺前,隨扈啊的一聲短叫,他面色慘白,小嘴顫抖,雙手抱着耳朵:“你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我只是一個收銀員。”
小蘭的聲音帶着哭腔,整個便利店很安靜,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空氣之中只見到無數的粉塵在房間裡面。
這個畫面要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小蘭?”林鋒輕聲喚道。
可是小蘭並沒有回答林鋒,她動作極其嫺熟的打着收據,之後戰戰兢兢的將消費單遞給了‘空氣’,緊接着便是漫長的等待,她趴在收銀臺上遠遠的看着遠方。
“是個女孩,不圖錢,有可能是詹姆士的女兒或者養女,這裡有太多土豆片和零食,這說明他年齡不大,這房間裡面一面鏡子都沒有,而且能夠在這個環境下還能一直做下去,這說明他可能長得很醜,或者……毀容了。”
當這最後三個字說出來之後,林鋒打了一個戰慄。
林鋒沒有想到小蘭怎麼能夠做的好像一個深潭一般。
“你們在作什麼?”一個很不高興的聲音傳了過來。林鋒和小蘭同時被下了一跳轉過身去,只見一個身材瘦小,帶着面具的女孩子正站在他們的身後,而她的身後是一扇看上去好像儲藏室的門,顯然他剛纔就是從這裡出現的,所以纔會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是誰?”林鋒問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無端端闖入我家。”面具少女好奇的問道。看上如如此瘦小的他,似乎根本不怕林鋒和小蘭兩個人,甚至對這裡是個戰場這件事情也一點都不覺得好奇。
“我們在逃難,我們是詹姆士的朋友。”
“詹姆士。”少女有些驚訝,似乎這個名字對他有什麼特別的意義,緊接着有恢復了正常表情:“他怎麼不過來?”
“……”林鋒沉默了:“有可能就不過來了。”
少女神情一滯,好在帶着面具,也沒人看出來,不過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預期之中帶着淡淡的失落:“他總會回來的,既然是他的朋友那你們進來吧,把芯片給我。”
林鋒和小蘭對視一眼,緊接着從牙縫中掏出了芯片。
少女似乎並沒有任何驚訝,將那塊芯片拿在手中看了一下,隨後轉身,將芯片插在了自己身後的一個卡槽之中……
“說實在的你掏卡槽的動作好惡心。”在等待系統讀芯片的這段時間,少女認真的吐槽道。
小蘭噗嗤一笑,林鋒則是一臉的尷尬,心中那叫一個委屈,當時情況緊急,在這種情況下,不藏在牙齒縫裡面藏在哪兒?再說當時他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機會,詹姆士這麼說,他當然就這麼做了,可是隨後少女的一番話讓林鋒一下子面色就白了。
“這方法一定是詹姆士交給你的,這個坑貨太壞了。他沒有告訴過你重要的東西他從來都是放在直腸裡面……”
“……”
“你等我先嘔一會兒……”林鋒朝着大門口便衝了過去。
……
“哈哈哈哈哈!”少女爆發了一陣爽朗的笑聲:“逗你的,真是一個沒有幽默感的年輕人啊。”
小蘭衝林鋒吐吐舌頭,林鋒則是滿臉的黑線,這種玩笑有幾個人能接受啊?拜託,再說,再想想那個總是摳着腳丫,一副醉醺醺的酒鬼師傅,不行,讓他在吐一會兒……
不知爲何整個芯片的審覈時間極其漫長,林鋒和小蘭到的時候是早上,此時正午的陽光已經從窗外穿透玻璃刺入這個雜貨店的商品上,林鋒和小蘭兩人吃着泡麪繼續等待。
而少女始終帶着面具,整個身體都關在套子裡面,包括手指頭,只有那雙眼睛透了出來,這讓林鋒想到了小時候學過的課文,裝在套子裡面的人。
想到這些,林鋒有些失落,回國的心情愈加強烈。而與此同時,一個機械的女聲響了起來。
“驗證完畢,開啓安全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