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眯眼打量了一下葉飛,施施然伸出手來,淡笑着說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屁胡賭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幸會了。”
葉飛倒是不覺得別人叫自己屁胡賭王有什麼不妥,見年輕人伸手出於禮貌也伸出手來準備握一握,沒想到手剛伸到一半對方卻把手高高擡起。
“不好意思,我沒打算跟你握手,只是想讓你把伏特加還給我而已,因爲這兩瓶酒都是我點的。”
年輕人似笑非笑的望着葉飛,擡高的手掌慢慢放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來要酒的,而是故意要給新賭王難堪。
範軒赫見到這位年輕人面色驟變,低下頭往後退了半步,這人叫莊傑全,是夏虹衆多追求者中最狂熱的一個,背景極爲深厚,記得他剛成名那會意氣風發,在一次宴會上不小心得罪了這位莊少爺,吃了不少苦頭,如果不是找了一位賭壇前輩從中調解,只怕現在早已身敗名裂。
瞧這架勢姓莊的擺明是要給夏虹出頭來了,葉飛要是得罪他可真慘了……想到這裡,範軒赫暗暗伸手拉了拉葉飛衣角,提醒他別惹上這位麻煩人物。
葉飛皺了皺眉頭,擡起手中的酒瓶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喃喃說道:“酒啊酒啊,你認識對面的人麼?要是認識就應一聲,要不冒個泡泡也行。”酒瓶不會應聲,也沒有冒泡,他擡頭瞄了一眼對面的年輕人,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它不認識你。”
按理說酒會上提供的酒水客人們可以隨時取用,葉飛壓根就不信這兩瓶酒是對面的白臉男點的,既然對方故意找茬,他也犯不着客氣。
年輕男人不怒反笑,豎起大拇指說道:“屁胡賭王果然有一套,酒瓶子不會吱聲,但馬上有人會告訴你這酒到底是誰的。”
話音剛落,一位穿黑西裝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滿臉通紅的服務生,就是剛纔向葉飛鞠躬的那個。
西裝男人走到葉飛面前,一臉嚴肅的說道:“葉
先生,我是藍寶石號餐飲部經理賀煒,您私自拿取的兩瓶Diva是屬於莊先生私人用酒,不在本次酒會招待用酒之內,請您把酒還給莊先生。”
“私自拿取?”
葉飛皺眉重複了一句,目光掃過西裝男人胸前的工作牌,果然印着餐飲部經理的頭銜,看來這兩瓶酒真是屬於姓莊的年輕人,現在其中一瓶已經開了,大不了賠他一瓶就是,眼角的餘光掃過姓莊的臉龐,他看到了一絲得意,他心中涌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事情好像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樣簡單,難不成是有人設了套兒讓他往裡鑽麼?不對,就算設套也不該這麼湊巧……
賀煒一臉嚴肅的轉過頭來,對身後的服務生說道:“你過來,葉先生拿酒有沒有經過你同意?要說實話。”
服務生漲紅着臉走了過來,低着頭輕聲說道:“我端着酒準備送給莊先生,走到半路發現托盤裡的酒不見了,葉先生拿酒的動作太快,我根本反應不過來……”
賀煒面色一沉,大聲質問道:“我不是問你誰拿了,是問拿酒時有沒有經過你同意,你只需要回答有或者沒有。”
服務生眼眶裡淚光閃動,咬着脣顫聲說道:“沒……有。”說到最後,淚水忍不住奪眶涌出。
蘇拉蒂雅冷哼一聲上前兩步,舉起手中的酒瓶說道:“我們不知道什麼叫私人用酒,只知道酒會上的酒就是給人喝的,這瓶Diva我已經喝了,大不了賠一瓶新的就是了。”她不認識姓莊的年輕人,但見到葉飛身處窘境忍不住要站出來說話。
賀煒臉上露出一抹爲難之色,他知道這位葉先生是賭王排名賽冠軍,也知道蘇拉蒂雅是印尼賭王,現在對方提出賠償的要求他不能做主,只能把眼神投向姓莊的年輕人。
姓莊的年輕人冷冷一笑道:“印尼賭王蘇拉蒂雅,你很有錢嗎?我好像記得你家的幾間賭場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姓莊的,不知道把這些股份全撤回來你還有沒有錢買酒呢?”
“你到底是誰?”蘇拉蒂雅臉色大變,她的家族經營着印尼幾間最大的地下賭場,知道家族賭場之所以能屹立數十年不倒多虧背後一股強大的勢力暗中支持,這股勢力佔有賭場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賭場真正的掌控者,而控制着這股強大勢力的幕後首腦就是姓莊。
姓莊的年輕人雙眼微眯,淡淡的說道:“碰巧了,我也姓莊。”
蘇拉蒂雅渾身一顫,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高舉酒瓶的手無力的垂下,她知道如果得罪了姓莊的將會面臨怎樣嚴重的後果,這已經不是她個人得失的問題,是關係到整個家族的命運,她不能賭,也賭不起。
葉飛眉頭緊擰,伸手輕輕把蘇拉蒂雅撥到一旁,沉聲說道:“一瓶酒我還是賠得起,不至於讓女人買單,你們也不用爲難這個服務生,酒是我拿的認賠,說吧,怎麼個賠法?”他想不到領個獎都會碰上這檔子尷尬事兒,既然對方要酒,那就吃點虧賠兩瓶,只當是花錢買個教訓。
姓莊的年輕人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屁胡賭王果然爽快,要是我讓你賠錢未免失了風度,既然你要賠那就給我一瓶同樣Diva伏特加就行了,要藍寶石款的。”
Diva伏特加過濾層內可以應客戶要求添加水晶、鑽石、祖母綠和各色寶石,每一顆寶石都要經過細心切割打磨,像這種全部添加藍寶石的酒瓶是提前定製的,要拿出一瓶藍寶石款的伏特加根本是存心刁難,因爲葉飛就算出十倍百倍的價錢也買不到一瓶同樣的伏特加,一時間陷入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
站在一旁的夏虹柳眉微蹙,偏頭對姓莊的年輕人說道:“少卿,這酒我不喝了,算了。”
姓莊的年輕人哈哈笑道:“這可不行,就算你不喝也要讓屁胡賭王賠一瓶,我正好可以拿去澆澆花。”
“賠就賠,我替大哥賠你一箱子,你他孃的拿去澆花洗腚都行。”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聲音中帶着一股難掩的怒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