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心裡依然沒底,但柯震南的話讓他略感放鬆,照這樣看來剛纔那兩箭好像射得還不錯,從看見野雞到命中他憑的就是一種感覺,只要找準了感覺用獵弩也能命中目標。
“大鵬,待會到地方把所有人叫過來碰個頭,我給大家講講救人的計劃,這把獵弩我帶着,多給點麻醉箭。”
王大鵬點頭道:“沒問題,麻醉箭給你一百支應該夠了吧?”
葉飛搖了搖頭道:“不夠,再加一百支,我力氣大,背多點沒問題。”他手速快,一百支麻醉箭禁不住幾輪快射,兩百隻勉強夠了。
“沒問題,那玩意不傷人,待會下車我叫人拿過來,早知道我應該多買一些的。”王大鵬笑着應了下來,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給抽菸的每人發了一根,對着窗口吞雲吐霧。
林家鋪鎮離市區約有四十公里,眼瞅着就要到了,這裡最大的特色就是倉庫多,租金比市區要便宜很多,許多外貿客商都選擇在這裡租倉庫囤貨,儼然已經成了濱海市最大的貨物中轉地。
王大鵬得到確切消息,三天前有一羣外地人在林家鋪東西兩頭各租了三間大倉庫,這幾間倉庫地處偏僻,交通非常不便,按正常邏輯租倉庫一般都會選擇交通便利的位置,這樣能方便進出貨物,而且六間大倉庫前面幾間倉庫都是空的,其中一間就是劉力所說關押盧家父子和各位道上大哥的倉庫。
關人的倉庫在林家鋪最西頭,原本是有人的,但昨晚突然一下空了,甚至連倉庫門也是敞開的。提供消息的人稱,今早在東頭的倉庫看到有人走動,可以肯定那羣租倉庫的人已經連夜從西頭遷到了東頭,如果不是瞭解情況的人根本沒辦法提供這種線索,提供線索的人是一個學生黨的親戚,標準的地頭蛇級別的人物,王大鵬答應他只要消息準確就給一萬元獎勵。
東頭倉庫平時租的人極少,價格非常便宜,最後一間倉庫背後連着一座大山,當地人叫它‘癩子山’,
山上樹木稀少,石頭也是坑窪不平,遠看上就像人得了癩子似的,癩子山就是因此得名。
葉飛了解情況之後心裡又感覺有些納悶,按理說十幾個道上大哥全部失蹤的消息現在已經傳開了,不可能這樣風平浪靜,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些大哥們的手下至今保持沉默?俗話說爛船還有三斤釘,難不成這些傢伙平時人品不行?
“劉力,我問你個事,你一定要老實回答。”
劉力擡頭望着葉飛,咬牙點了點頭道:“好,有什麼事只管問。”
葉飛沉聲問道:“你有沒有把盧家父子和道上大哥們被綁的消息告訴除我們以外的人?”
劉力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有,我醒來後就把消息告訴了盧老大的女人,還有兩位大哥最得力的手下,現在消息應該早傳開了。”說到最後,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黯然之色。
葉飛眉頭微擰,淡淡的問道:“按理說我們都能查到的事情盧老大和大哥們的手下不可能查不到,我不明白爲什麼他們沒采取任何行動?”
劉力一臉痛苦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其實就在動身前我還藉着撒尿的工夫給盧老大的女人打了電話,可她只是一個勁的問我在哪裡,我感覺有些反常就掛斷了電話,再打電話給兩位大哥手下也是一個調調,他們好像更急着想知道我在哪裡。”
葉飛眉頭擰成了一個清晰的‘川’字,他已經從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不管綁架盧家父子和道上大哥們的人是什麼來路,這件事絕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很多人明明知道消息卻不採取任何實際行動,到底是投鼠忌器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現在也只有按照原定計劃先把人救出來再說了。
柯震南也是老江湖,聽到劉力的話立刻感覺到了不對,他一臉嚴肅的望着葉飛說道:“葉老大,不是我老柯怕事,人家一個被窩裡的都不想管,你真以爲憑我們這些人能救回盧家父子嗎?”
葉
飛拿起獵弩靜靜看了幾秒,低聲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能不能救人總要試過再說,倉庫背後不是有座癩子山麼?我們就從癩子山繞過去,也許救人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難,真正難的事情還在後面。”
柯震南咬咬牙說道:“不管了,反正我聽你的,道上混的今天不想明天事,吃肉挨刀都是命。”
葉飛瞄了一眼張大鵬,沉聲說道:“通知前面的車,大家繞到癩子山側面下車。”
三輛麪包車一路疾馳,一刻鐘後來到了癩子山一側的山腳下,這裡也是倉庫,只不過是幾座廢棄倉庫,就像房子建多了有爛尾樓一樣,倉庫建多了也有沒人租報廢的,多虧了那條提供線索的地頭蛇,在鈔票沒到手之前他會盡力幫金主辦事。
王大鵬不傻,他不會做那種先給錢後吃麪的事兒,再說他身上現在也沒錢。
下了車,葉飛把所有人集中到了一塊,把擬定的計劃大略講了一遍,在執行計劃之前必須先做一件事,親自帶兩個人爬上山觀察地形,近距離了解東頭三間倉庫的情況,最起碼要確定被綁的人是不是在倉庫內,儘可能多的掌握有用信息。
劉力自告奮勇跟葉飛一起去,王大鵬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個望遠鏡,別看這傢伙平時大大咧咧,心裡真藏着事兒,易拉罐煙霧彈、口罩、游泳眼鏡、獵弩,現在又弄出個望遠鏡,這份縝密的心思讓葉飛這個做老大的也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觀察地形的人不用多,葉飛帶上劉力和王大鵬從癩子山側面登了上去,沿着小路徑直往東,一路快步前行了一刻鐘左右,悄然來到了東頭倉庫背後,三人藏身在一個石坑內,居高臨下仔細觀察三間倉庫的情況。
葉飛手拿望遠鏡湊到眼前往下看,看到最近癩子山的倉庫門前擺着一張桌子,四個男人各坐一方興致勃勃的玩着撲克牌,身旁圍着一大圈人,其中一個玩牌的男人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傷疤,他正是有着獵王之稱的江飛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