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天劍招突然一緩停下了腳步,也不仗劍去追霍廷淵,只等他人到近前呼哧一劍掃出,來了個化攻爲守以靜制動,心頭暗暗思忖,數十年不見,這條老狗輕功已經登峰造極,難怪他會有恃無恐殺上門來,纏鬥下去不是辦法,只有暫時守門戶,等待時機一擊必殺。
霍廷淵似乎早料到他會用上這招,腳下滑步猝然加快移動速度,只聽得呼呼呼一陣風響,人已化作一道殘影繞着莫九天滴溜溜轉了起來,白虹盪開亮光掠閃,莫九天手中的長劍宛若千百條銀蛇搖曳擺舞,可惜沾不到對手半片衣襟。
“好一條霍老狗,幾十年不見沒想到你這雲梯縱的功夫已入化境,你那些反覆無常、見利忘義的禽獸招數也只管統統使出來,莫某一齊接下就是。”
霍廷淵最得意的功夫就是輕功,名爲雲梯縱,施展開來腳下生風如踏雲梯,飛檐走壁不在話下,想當年專負責殺鬼盟收集情報和暗殺兩項,但他爲人貪財重利,又極好女色,在島國人重金和女se誘使下背叛了兄弟盟約,甘願淪爲爪牙。殺鬼盟覆滅後他劣性不改,居然把一位島國司令官的女人綁到自己房裡玩了幾天,那位司令官震怒無比,當時就翻臉用槍打他,反被他一刀抹了脖子,結果只能灰溜溜逃亡。
莫九天故意用言語相激,就是想攪亂對手心緒,只要對手稍有分心就是發動雷霆一擊的最佳時機。
霍廷淵桀桀怪笑兩聲,用陰測測的聲音說道:“莫九天,你不用拿話來激,老子本就是反覆無常陰狠狡詐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個世界只有見利忘義的人才能活得更滋潤。”
這廝臉皮厚度早到了長城拐彎加塊磚的地步,莫九天那幾句詞兒對他而言比隔靴撓癢都不如,說話時手上悄然扣住了一件奇門兵器,猝然擡手,一團烏光反捲向揮來的長劍。
叮!一聲金鐵交鳴聲傳出,莫九天只覺手臂一震,定睛望去,霍廷淵手中握住了一個黑漆漆的長柄錘,錘頭是一個橢圓形小瓜模樣,手柄近三尺長,看上去頗有份量。
“霍老狗,你該死!”莫九天一見這柄怪錘目勃然大怒,手中長劍挽出三朵璀璨奪目的蓮花,劍化三千,凝光若蓮,這是古武劍道至高境界,三朵熾亮無比的劍蓮呈品字形疾速射向霍廷淵胸膛,磅礴的勁氣在劍蓮四周涌蕩,所過之處空氣彷彿被利刃切開,發出陣陣刺耳嗤嗤聲。
霍廷淵眼中閃出兩點駭光,腳下急滑弧掠而出,只聽得嗤一聲輕響,地面上的青苔被掃掉一線,三朵劍蓮貼着他左袖閃過,帶走尺許長的布條。
叮叮叮——莫九天劍出如風,追着霍廷淵一輪搶攻,此時此刻他心中已被騰燒的烈焰盈滿,他再也不顧什麼攻守兼備,勢要將霍老狗斬於劍下。
霍廷淵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腳下踏虛疾滑掠走,時不時揮動手中的怪錘在長劍表面敲上兩記,就是不肯正面交鋒,他手中的怪錘是當年殺鬼盟主風天嘯生前所用的兵器,名叫烏金破軍錘,當年島國鬼子攻破殺鬼盟,就把盟主風天嘯的腦袋懸在城門上三天三夜,但沒有人知道風天嘯就是死在他手中,烏金破軍錘一出莫九天頓時暴走,因爲殺鬼盟主風天嘯是他磕頭拜把子的好兄弟。
莫清溪悄然碎步退到了門口,咬牙轉身朝門外跑去,驀然,她感覺腰眼傳來一陣刺痛,渾身頓時僵滯,就連指尖再無法再動一動。
“小姑娘,等我收拾了莫老鬼再跟你們慢慢玩,桀桀桀桀——”霍廷淵一陣怪笑,
陰測測的聲音在院裡迴盪。
唐倩蹲坐在地上,流着淚用雙手奮力搖晃着大哥僵硬身子,一臉焦急的低聲呼喚:“哥,你醒醒啊!哥,你別嚇倩兒好麼,倩兒求你了,快醒醒好麼……嗚……”
不知搖晃了多久,葉飛緊閉的雙眼睜開一條窄縫,擡起手撫去小妹臉上的淚水,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別哭,哥沒事。”說話時他側轉身子,眼望着兩位古武者鬥作一團,身形轉換快如風輪,只看到兩條人影在竹樓前騰挪縱躍,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擡起手掌用力擦拭了一下模糊的雙眼,眼前的一切豁然變得清晰起來。
滿口噴糞的老雜碎就是一塊發臭的狗皮膏藥,貼着九天先祖的身子滴溜溜疾轉,他手上握着一柄黑漆漆的怪錘,抽冷子連搗帶磕,九天先祖手中的長劍橫劈豎斬,就是夠不着對方身體。
這就是古武者打架麼?真快啊!葉飛心頭暗暗感嘆了一聲,這完全是一種顛覆普通人認知的打鬥方式,出手快如閃電,表面看似精彩,實則招招要命,錘來劍往都是奔着對方要害招呼,舉手投足都會在麻石地面上留下坑溝,稍有疏忽就會流血送命。
“哥,清溪姐姐好像不能動了,你快打電話報警。”唐倩已經注意到了莫清溪的異狀,低聲提醒了大哥一句。
葉飛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伸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猛的發現手機摔成了幾塊,屏幕也壓得粉碎,已經徹底報廢,報警是沒希望,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帶着小妹和莫清溪離開這裡再說,想到這裡,他迅速把破手機揣進口袋,掙扎着要站起身來。
鄒吾追風行萬里,靈困靴中恨成空……腦海中嗡然一響,又來了一句沒頭腦的提示音,緊接着意識海中出現了一雙被光圈圍繞的袖珍靴子,靴子是半透明的,就在靴子中央各站着一隻小老虎似的動物,尾巴很長,渾身毛皮上佈滿五彩斑斕的花紋,它們模樣像虎,卻長着四個馬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