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院的正院長李清山出差未歸,所有的消息都是從副院長那裡截下來然後下發,許建業不僅是中醫部的領頭人,更是副院長的侄子,近水樓臺先得月,自然可以比尋常人更早的探聽到內幕的消息,聽他提及好消息和壞消息,葉辰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但說到中醫部沾不到他名人效應的光,忍不住狐疑道,“難道副院又準備開次批鬥大會,禁止套用二院中醫部的名聲,有點扯。”
“開什麼批鬥大會,批鬥董事長?”許建業打斷葉辰的想象,清清嗓子,警惕的看了眼四周,見沒人注意,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副院長特意告訴我不能跟外人談起這次的事,爲了遵守醫生的職業守則,我也只能說,這次是件大事,協同院長一起做戰,但不知道是爲了考驗中醫部還是打壓,院長特令抽調中醫部十二名有實力的醫生前往,而西醫各科室只抽調十五名。”
“這聽上去不錯。”葉辰對李清山的決定還是很滿意的,再者他也知道李清山是爲了想讓中醫部有所發展,纔會選擇讓中醫部出頭,“看來這就是你要說的好消息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許建業臉色一正,繼續說道,“我要說的好消息,是副院長答應了只要中醫部在這次任務裡表現出衆,就可以擴張中醫部的組織人員以及佔地結構,這纔是好消息,至於前面說的,則是個壞消息,其他的事情我不能多說,有關保密協議,我只能說,這次中醫部面臨着的可是巨大的挑戰機遇,萬一無作爲,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擴部機會也會打了水漂。”
許建業把話全部說完,葉辰這才理清了頭緒,原來還有這麼一手,難怪李清山說調多少人就調多少人,中醫部佔了近半數副院長以及其他人也沒攔着,原來是正巧趕上中醫部發展的空檔,利用這個機會打壓中醫部,中醫部要是真的能夠力挽狂瀾把那機密任務解決了,最好不過,不僅博得了榮譽和名聲,還能夠在二院站住腳,要是調去了多人發現根本不能解決實際問題,副院長就能夠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拒絕中醫部要求擴部的提議。
這可真是機遇與危險並存的一件事,最無奈的是葉辰不屬於中醫部的人,也就無法參預其中,只能靠中醫部自己的真本事來解決這次的危機。
“什麼時候開始組織?”事已至此,也沒有了其他的辦法,必須硬着頭皮上,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敗,這對許建業這個中醫部的領頭人來講,壓力確實很大。
“應該是下午三點開始,但副院長留下我處理還未完成的競標一事,這次雲南之行,我怕是去不了了。”許建業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葉辰,“院長名爲在外出差,卻一直滯留在那裡,看來這次的事情絕對不簡單,不知道中醫部其他人員會不會主動請纓前往,萬一到時候湊不到十二個成員,也是件打臉的事。”
“放心吧,現在的中醫部應該可以湊夠。”葉辰見許建業滿面愁容,寬慰道,“先把今天上午的事情解決好,你留在中醫部坐鎮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大部分人員還是要留守院內,至於十二名成員,你不用擔心,我對他們有信心。”
碰到這種事,有關中醫部的面子問題,再加上現在中醫部思想日漸集中,振臂一呼,十二名成員完全可以湊齊。
如果是別人說的,許建業還不會放心,但如果這話是從葉辰嘴裡說出來,那性質就不同了,許建業看到葉辰自信的眼神,也受到感染,重重地點了點頭,對着葉辰打了個OK的手勢,“那我就先去處理眼前的問題。”
“好。”葉辰擺擺手,直到許建業的身影淹沒了隊伍裡,這才眉毛一擰,喃喃自語道,“雲南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也不知道老爺子有沒有什麼消息,西雙版納,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大事,沒有不透風的牆,按道理說境內就應該傳過來些蛛絲馬跡了。”
想也無果,葉辰乾脆給自家老爺子打了通電話。
讓人頗爲鬱悶的是,每次給老爺子打電話,都是語音轉接模式,好在每次都會換成不同的語音提示,不然葉辰真擔心是不是老爺子在哪精盡人亡,這才接不到他的電話。
但轉念葉辰腦海裡又閃過一個可能,神針王、毒王、就連早已隱退的神手好像都去了西雙版納,那也就是說鬼醫極有可能也會去,要知道葉氏可是華夏國曆代來都會跟領導者有密切聯繫的一族,如果真的出了什麼醫界的大事,怕是鬼醫葉齊天真有被請過去的可能。
真是這樣的話,倒不用擔心了,有李清山在那,還有自家老爺子,憑着這層關係,照顧下中醫部的人員讓他們派上點用場不在話下。
“唉,小夥子,你要來看病的嗎,怎麼不排隊啊?”就在葉辰遐想間,旁邊一箇中年婦女推了他一把,提醒了一句。
“噢,謝謝,我不是來看病的。”葉辰回過神來,擡起頭笑聲解釋道。
“唉,我怎麼瞧着你這麼眼熟呢?”中年婦女仔細看了眼葉辰,然後腦中靈光一現,笑聲道,“對了,你就是我女兒跟我說的網上熱傳的葉神醫!我最近身體不舒服,正要來二院看病,本想去看婦科,結果就聽女兒說你醫術高超,就來中醫部看看,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看來葉神醫確實美名遠揚。”
這一通馬屁拍得葉辰很舒服,看了眼中年婦女額角呈現出黑紅色,嘴脣發紫,眼眶淤青,葉辰擡手說道,“能不能給您把把脈?”
見葉辰主動要把脈,中年婦女立即喜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沒想到只是一個偶遇,就省了問診排隊的時間和費用,而這個葉神醫也絲毫沒有名人的那種常人難以接近的感覺,而是給她一種質樸的隨合感,很有神醫風範。
“要不要找個地方?”中年婦女以前也被其他中醫問診過,知道診脈要找個平穩的地方纔能更好的分清脈象是遲是虛,是急是緩。
“不用,平放在腰間就可。”葉辰應道。
中年婦女立即把手伸到葉辰面前,葉辰將手壓低至中年婦女腰間,手指在脈上搭好,約摸一分半鐘之後,朝着中年婦女使了個眼色讓她收回手,然後手指離開了她的手腕處。
“葉神醫,我的病怎麼樣?”中年婦女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雖是婦科病,但病不忌醫,自然也就很自然的開口問了出來。
“絕經期已過卻依舊月經過多,你這種現象持續了一年時間,必須要及時調理才行,不然對身體影響甚重,大姨,你帶手機了嗎,我把藥方告訴你,你去抓藥就可以了。”葉辰看了眼有點長的隊伍,附加一聲,“藥方很簡單,哪家藥店都能夠買到。”
“不用不用,外面藥店的藥草我不信任,還是二院中醫部的質量合格,葉神醫你說。”說話間,中年婦女已經掏出了手機。
聽對方這麼說,葉辰也不堅持,徐徐說道,“黃岑心二兩,浸淘米水中一小時,取出炙幹再浸,如此七次,研細,加醋加糊做成丸子,綠豆大小即可。每次服七十丸,空腹溫酒服下,一天兩次,直至痊癒後再服一週就可以了。”
中年婦女打字速度跟葉辰有得一拼,都屬於穩慢型,等到中年婦女全部按照說的話記好,已經過了近五分鐘的時間,急得中年婦女額頭冒汗,擡頭見葉辰還細心的幫她查閱是否有紕漏,中年婦女很感動的讚揚道,“葉神醫,其實我剛開始來的時候還以爲你只是個平常的中醫,現在看來絕對不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醫術和醫德,是中醫裡的楷模,我會支持你的。”
“謝謝。”葉辰微微一笑,跟中年婦女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尋着副院長所在的辦公室走去。
關於二院藥草商以及醫療設備供應的事情,葉辰還是希望能夠儘早解決。
到了副院長的辦公室門前,平時門庭若市的走廊今天很清靜,看來是去開例會了。
副院長的辦公室沒有人,葉辰也不想在門前隨便等着,看到幾步遠就是董事會議廳,踱步朝着董事會大廳走去,推開大廳的門,還沒往前邁步,就聽到了一片吸噓聲,擡頭一看,諾大的董事會大廳裡,坐滿了開會的人羣。
葉辰一怔,退後一步看了眼門上掛着的標牌,沒錯,是董事會議廳。
那眼前這是在鬧哪樣?開會?在董事會議廳裡開會,他這個最大的在京董事竟然不知道!
“葉辰……葉董事?”站在中央座位後面主持會議的王愛國副院長看到葉辰闖了進來,也是一怔,隨後訕訕一笑,對着其他在座的各位董事以及相關人員介紹道,“恐怕諸位還不知道這位是誰,這就是佔有二院股份權最多的那位葉董事。”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不少董事開始朝葉辰觀望,還有人如坐鍼氈似的掏出手機估計在傳播這一消息。
相較於會議廳裡這些騷亂的人們,葉辰倒顯得鎮定從容起來,雖不知道他們在開什麼會,但還是不緩不慢的走到最中央的座位前,拉開椅子,先對着所有欠了欠身,然後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朝着後面的王愛國揮了揮手,“我來晚了,王副院,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