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符老看人準,這唐昊果然不是個東西,買兇殺人也就算了,還夥同兒子強姦自己女兒,真是個禽獸!我們唐家怎麼就出了這樣的敗類。”唐泰唉聲嘆氣的說,“結果讓女兒一槍一個斃了。”
“嘿嘿,這事你可沒我清楚。”符嘉平這些天已經把這事吹了無數遍,每次都收穫無數驚歎,讓符嘉平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這時候找到機會,當然要再吹一次。
“怎麼?”唐泰問。
“唐昊的確不是個東西,他買兇殺人,殺的就是我們邵成龍邵村長。邵村長髮掘了山韭菜,發明了豬棒骨煮山韭菜這一道養胃名菜,唐昊就起了歪心,巧取豪奪,事敗還買兇殺人,我父親找他算賬,他又找人頂罪。”符嘉平給唐泰介紹,“不過要說強姦女兒,多半是沒有的。一開始唐小衫被警察抓了,壓根沒說強姦的事,只說唐昊逼着她給唐正明頂罪,她不願意,唐正明就拿槍出來威逼。唐小衫迫不得已,只好搶槍自衛,沒想到吧唐昊唐正明都給打死了。”
“這不對啊,都說唐昊強姦女兒,唐小衫沒辦法才殺人。”唐泰說,“怎麼只是逼她頂罪?”
“有人給唐小衫支招了唄。”符嘉平說,“唐昊這人,平時得罪人很多,被人殺了也沒人可憐。大家都不想枉殺人命,就給她支了招,免得罪過太大。”
“這是因爲你們符家動了手,大家看風色。”唐泰說,“這也是活該唐昊倒黴,養個女兒居然會變成催命符,那究竟是着呢麼回事?總不能真爲了頂罪的事就傷了兩條人命吧?”
“聽說是舊怨。”符嘉平說。
“舊怨?”唐泰問。
“當年唐昊老婆懷上唐小衫,唐昊就不想要。”符嘉平詳細解釋,“那時候查二胎查的很嚴,違反計劃生育要開除公職的。唐昊老婆一定要生,唐昊無奈給唐正明辦了一張殘疾證,這才生下來。所以唐昊唐正明都不喜歡唐小衫,處處排擠。雖然是一家人,但關係並不好。唐家大宅好幾千平米,人丁又不怎麼興旺,唐小衫卻在外面自己買房子住。”
“原來是一直以來的舊怨。”唐泰說。
“還不止呢。”符嘉平說,“後來唐昊老婆得了病,在我們國內治不了,在美國能治,只是需要幾百萬美金的醫療費。唐昊有這筆錢,卻不敢拿出來,生怕人家查他貪污受賄,硬是不送老婆去美國,把老婆拖死了。”
“難怪,難怪。”唐泰這才明白,“唐昊真不是東西。”
“誰說不是呢。”符嘉平說,“但是這傢伙吧,賺錢還真是一把好手。”他周圍看了看,都是自己人,這才說話,“只是個廳級,卻賺了差不多20億的身家!”
“20億?”唐泰驚呼,“太大膽了吧?”
“也不全是貪污受賄,大部分是他自己做生意,還有巧取豪奪來的。”符嘉平說,“你不是去過瀛洲海鮮樓嗎?”
“對,挺不錯的。”唐泰說。
“在荷城這種小地方,能讓唐老闆說一句不錯,那就是數一數二的大酒樓了。”符嘉平說,“這酒樓是由宗永春創立的,原來有三個股東,後來起了糾紛,唐正明就設下陷阱,把其他兩個股東趕走,只剩下宗永春一個。以後宗永春賺了多少錢,都得分一份給唐正明。”
“生財有道啊。”唐泰說。
“荷城還有一家高檔酒樓,叫做金龍餐廳,因爲經營不善已經倒閉了,有兩個外地老闆要來投資,也是走的唐家的路子。現在金龍餐廳已經開起來了,要是唐家還在,就把荷城高端餐飲壟斷了。”
“厲害,厲害,一個退休廳官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唐泰感嘆。
“現在都便宜了我兄弟。”符嘉平拍了拍邵成龍的肩膀。
“這怎麼說?”唐泰問。
“我阿龍兄弟有個……好朋友。”符嘉平露出曖昧的笑容,“是唐正明的老婆。”
這話說的好彆扭,介紹唐正明的老婆,爲什麼還要專門先說是邵成龍的好朋友,這好朋友又算是什麼稱呼。看到符嘉平的笑容,唐泰忽然全明白了。這邵成龍還真是狠,這就鳩佔鵲巢,把唐家的財產全佔了去。不對,不是全佔了,符嘉平肯定要分一份的。就好像唐家要在瀛洲海鮮樓分一份一樣。
“唐小衫先殺了唐昊,再殺唐正明,那麼唐昊的遺產就到了唐正明手上,唐正明的遺產又到了方姐那。方姐就是阿龍兄弟的好朋友,唐家這可真是,真是笑死人了。”符嘉平說。
這事看來水很深啊,不過和唐泰沒什麼關係,“天道循環,報應不爽。有時候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這話說得可不只是唐昊,還有邵成龍。唐泰覺得邵成龍肯定是出了手段,要不然就算打敗了唐家,也不可能把唐家的財產全搶過來。
“這事肯定有人眼紅,”符嘉平說,“只不過一時沒有找到發作點而已。”他轉頭對邵成龍說,“我找唐老闆來,第一當然是要推廣山韭菜,第二也是要找唐老闆幫一個忙,你看行不行。”
“幫忙?”邵成龍問。
“讓唐老闆去起訴方姐。”符嘉平說,“要求分遺產。”
“我和唐昊的關係遠着呢,怎麼能分遺產?”唐泰說。
“就是遠纔好,要是近,我纔不讓你去。”符嘉平說,“你這麼打官司,纔好有理有據的反駁你,寫一個誰都沒法子找毛病的判決書。有了法院判決,方姐拿着這筆錢就穩了,誰來找毛病,就讓他去找法院。”
“原來還有這一招啊!”邵成龍恍然大悟。
“繼承權官司這麼做很常見的。”符嘉平說,“有些老人死了,兒女弄不到老人親屬的死亡證明,辦不了遺產繼承,就找個不相關的人去法院控告,告完了判決下來就可以辦遺產繼承了。”
“你們是方便了,可我丟臉啊。”唐泰說,“無緣無故上門去要遺產,好像我貪圖這筆錢一樣。”
“到時候判決完了,你就說不是爲了錢,是爲了唐家的正統傳承。”符嘉平說。
“正統傳承?”唐泰問。
“你們唐家以前不是做金銀樓的嗎。”符嘉平說,“現在你不也是要做珠寶了?等你繼承了唐家的正統傳承,不就可以在珠寶店裡面號稱五百年傳統手工藝。”
“我本來就打算這麼號稱的。”唐泰說,“還有五百年是什麼鬼?那不是都到明朝去了嗎?我們唐家的金銀鋪子,解放的時候才被關掉的,不可能有這麼長的時間吧?”
“但是這次不同,你有實物可以證明,絕對五百年,絕對大明朝,如假包換。”符嘉平說。
“實物?怎麼可能有實物?”唐泰問。
“阿龍,你那個銀元寶呢?拿出來給唐老闆看看。”符嘉平說。
邵成龍只帶着很舊磨損嚴重那個,馬上拿來出來,“這個?”
“對,就是這個。”符嘉平把銀元寶拿過來交給唐泰。
唐泰眼睛一亮,盯着銀元寶看了又看,還拿出放大鏡來,仔細查看上面的花紋和痕跡。
“唐老闆在京城生意做得很大,涉及it產業,房地產開發,連鎖卡拉ok等等,現在想要進軍珠寶行業。”符嘉平給邵成龍介紹,“正好他們家以前也做過金銀樓,就拿出來當招牌。”
“我說符少啊,你這話讓我想起了一個笑話。”唐泰一邊仔細檢驗銀元寶一邊說,“今天我去做了慈善事業,又試圖收購了全球五百強企業。”
“這算什麼笑話。”符嘉平說,“你錢是不少,要收購五百強還不夠吧?難道搭上了大腿?”
“跟你說了是笑話,做慈善就是買彩票,收購五百強是買股票。”唐泰說,“邵村長,你別聽符少吹,我就做點小生意,連鎖卡拉ok纔是我的主業其他都是玩玩而已。it產業是早年倒騰電腦,房地產開發就是自己買地建房搞k房,免得房東年年升房租,等於給別人打工。我還炒股,炒樓,大夥都乾的。不過現在的經濟形式你也知道,生意不好做,連卡拉ok都沒生意,我只好轉型,搞了好些生意,不知道損失多少。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以前我就喜歡玩玩古董玉石什麼的,早年收了一大批田黃雞血,這時候賣出去,也小賺了一點。我就想着我祖先就是幹這個的,看來我也要操持祖業了,就去註冊了公司,打算正式幹一幹。”
“你這纔是胡說呢,小賺一點。”符嘉平說,“當年你幾萬塊收進來的田黃,現在都幾百萬賣出去。前些年你收進來那塊滿血的雞血石,龍少跟你出三千萬你都沒鬆口。”
“也就是那一塊。”唐泰說。
“屁,你手裡好東西多着呢,手上戴着這個戒指,就是正宗乾隆工的和田玉,造辦處出品,價值上千萬吧。”符嘉平說。
“符少你眼睛太毒了。”唐泰把戒指脫下來,“要是符少喜歡,這戒指就拿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