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龍在公安局裡面住了幾天,反正有吃有喝,又不用幹活,有人來問話就當沒聽見,那些警察又不敢動粗,動粗就裝死,裝死就得讓醫生來檢查,檢查完也別想繼續詢問了。
這天邵成龍正在拘留室裡面刷牙,忽然門打開了,高陽被幾個警察押送了進來。
“邵老闆。”高陽打了聲招呼。
“高老闆怎麼也來了?”邵成龍有些意外。
“這幫混賬!”高陽很是生氣,“說我涉嫌謀殺劉鐵。”
“劉鐵?”邵成龍問。
“不準私下商量案情!”楊強罵了一句,說完對其他警察說,“我們走。”
把兩個人關在一起,不商量案情還能做什麼,這些警察是缺心眼還是怎麼的?公安局裡面羈押房不少吧,非要把兩個犯人關在一起?這不擺明了要讓他們串供。
警察全走了以後,邵成龍問高陽:“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幫警察說我殺了劉鐵。”高陽說,“說實在劉鐵身上發現了我的指紋,這他媽什麼亂七八糟的,劉鐵身上怎麼會有我的指紋!明擺着是構陷!下手的人還真不怕死啊。”
“符公子沒說什麼?”邵成龍問。
“我沒見到他。”高陽說,“不用擔心,符公子很快就會知道這裡發生的事。”
“是啊。”邵成龍說。
邵成龍是符嘉平的合作者,被警察抓了並沒有什麼關係。可高陽是從桑子琪手下跳槽到符嘉平那邊的,不但跳槽,還當了帶路黨,要是高陽也在符家眼皮底下被收拾了,以後還有人敢投靠符嘉平?
“對了,你怎麼這麼久都沒出去?”高陽問。
“我哪知道。”邵成龍說。
“難道……不會真是你殺的吧?”高陽小聲問。
“當然不是,我殺他幹什麼。”邵成龍說。
“對啊,我也是這麼想的。”高陽一拍大腿,“反正都已經把大廈買下來了,不過是多花了點錢,再殺人有什麼意義,要是他一定不買,殺了倒也情有可原。”
“不賣我也不會殺人!”邵成龍說。
“那是誰殺的?”高陽問。
“那還用問。”邵成龍說。
“我也猜是桑子琪。”高陽連連搖頭,“這傢伙可真是狠啊,樑飛可是他親戚,他居然都能下手,一點人性都沒有。我說要是那什麼,那什麼的話,他會不會喪心病狂什麼的……來殺我們啊。”
“這裡是公安局啊。”邵成龍說,“要殺也不會選這種地方。”
“這倒也是。”高陽說。
這時候警察又來了,壓着一個巨大的胖子到了拘留室。
“黃烈?”邵成龍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了。
“邵老闆。”黃烈從門口鑽進來,抓着邵成龍的手使勁搖,“好久不見,最近在忙什麼?”
“還能忙什麼。”邵成龍沒好氣的說,“你怎麼也被抓了?”
“他們說我涉嫌謀殺劉鐵。”黃烈說。
“你也殺了劉鐵啊?”高陽說。
“高老闆你也在啊!”黃烈趕緊去和高陽握手。
“我也是被他們冤枉殺劉鐵。”高陽說。
“胡說八道什麼,黃烈你是涉嫌謀殺趙鵬。”押着黃烈的警察說,“你們是三個不同案件的嫌疑犯,所以才能關在一起。好好住一起,不準打架!”說完警察就走了。
“趙鵬?”邵成龍問。老刀的名字就叫做趙鵬。
“就是老刀。”黃烈說,“那傢伙死了關我屁事,說我去他那兒賭錢欠了賬。我是去過,一看就知道他那賭場是騙錢的,壓根沒理他,還欠賬,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這就有些奇怪了。”邵成龍說。
“難道是有陰謀?”高陽問。
“這裡是公安局,誰能在這裡耍什麼陰謀。”邵成龍說。
“說不定想要陷害我們。”邵成龍說。
“要拘留我們容易,隨便捏造一些證據就行,可是要定罪的話沒這麼簡單的。”高陽說,“我們三個誰都不是請不起律師的人,只要找個好律師,警方弄些扯淡證據出來,過不了法院的。”
“說不定是想屈打成招。”黃烈說。
“誰怕他們打啊。”高陽說。
“要不是有陰謀,幹嘛要把我們三個關在一起。”邵成龍說。
“裝了監控想看看我們在說什麼吧。”高陽說。
“那我們就什麼都不說,看他們怎麼辦。”黃烈說。
沒想到居然會和黃烈關在一個牢房裡面,要不是有監控的話,邵成龍就想幹脆在這裡把他掐死算了。反正牢房裡面有兩個人,要是證據不足的話兩人都只能判無罪。
“黃烈!”這時候有個警察過來叫了一聲,“你的律師找你。”
“這麼快啊。”黃烈一臉興奮的走了出去。
等黃烈走遠了,高陽撇撇嘴說:“這傢伙算什麼東西,他媽的這麼肥這麼臭,要不是他挑撥離間,桑子琪根本就不會對邵老闆下手,我們也不會這麼麻煩。”
“這傢伙不是好人。”邵成龍說。
“半點屁用都沒有。”高陽說,“桑子琪怎麼不把他殺了呢。”
“是啊,怎麼不把他殺了算了。”邵成龍說。
“可能因爲這傢伙實在太沒用,殺了也不解恨把。”高陽說。
沒一會兒黃烈回來了,臉色卻變得有些古怪。
“怎麼樣了?”高陽問他。
“沒什麼。”黃烈明顯情緒低落。
“怎麼?你的律師說什麼了?”高陽問,“是不是受到了警方的壓力?我說你請的是哪裡的律師,一定要找個好律師才行。起碼也要找個一年五十萬以上的。”
“你是看不起我嗎!”黃烈瞪着他。
“什麼看不起你?”高陽沒搞明白。
“你是背後說我壞話了吧!你根本就看不起我!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不過是桑子琪身邊的一條狗罷了。”黃烈說。
“你說什麼!”高陽頓時站了起來。
“你是桑子琪身邊的一條狗!不對,你不是狗,你是白眼狼。桑子琪把你養肥了,你居然一聲不吭就背叛了。”黃烈哈哈大笑。
“你瘋了嗎?”高陽看着黃烈。
“沒有啊。”黃烈說,“我只是忽然明白了,我根本就沒必要和你這種人說話,我他媽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看來我得好好教你做人的道理。”高陽走過去。
“還是讓我來教你吧。”黃烈衝了過來。
兩人頓時扭打成一團,高陽似乎學過功夫,一拳打在黃烈下巴上。黃烈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把高陽一把抱住,壓在地上。馬上就有警察衝了出來,打開門,想把黃烈拉開,可是三四個警察一起上都拉不住。
邵成龍走上去,一招雙龍出海插黃烈的眼睛,黃烈伸手遮住,下面高陽趁機翻身跑了出來,一臉潮紅,呼呼喘氣。
“你他媽……”高陽說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你還敢看不起我!”黃烈被幾個警察壓住,卻是滿不在乎。
這算是什麼意思,黃烈怎麼忽然發瘋了?他還想在這麼多警察的地方亂來?他是見過律師才發瘋的,難道律師告訴他什麼壞消息,把黃烈刺激成這樣。
“不許動!趴下!”警察總算找了個有槍的來。
“趴下就趴下。”黃烈嘿嘿一笑。
出了這麼大的事,來了一大堆警察,都是過來看了看,低聲爭論,然後走掉了,最後的結論,就是把黃烈押走。高陽驚魂未定,問邵成龍:“這人一向都這麼瘋的嗎?”
“是啊。”邵成龍說,“一言不合就殺人。”被那個小護士踢了一腳,就翻臉把人打死了,
“他媽的這些二代就是亂來!”高陽破口大罵,“我是一不小心被他偷襲了,要是大家擺開架勢,看我不打死他。你都看見了,本來我一拳打在他下巴上,要是用點力,就把他打成腦震盪了。我就是心慈手軟,才讓他有機可趁。”
話剛說完,黃烈就被警察押了回來,鎖在欄杆上。
“不論你們在外邊有什麼恩怨,進到這裡就不許打架,誰打架罪加一等,本來沒事都要關起來坐牢。”警察說完轉身就走。
“她媽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高陽忍不住罵了一句。
“人太多沒地放了。”那警察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人兩隻手都鎖着呢,害怕就躲遠點。”
警察走了,高陽看看黃烈,轉頭不理他,對邵成龍說:“這些警察怎麼辦事的,真是亂來!”
“廢物。”黃烈對着高陽罵。
“你說什麼!”高陽轉身瞪着黃烈。
“你就是個廢物,離開桑子琪什麼事都做不了。”黃烈說。
“你他媽究竟是什麼意思!”高陽想要衝過去打他。
“我說你是個廢物,廢物,廢物,當年你就是個烏龜,靠着讓女朋友去賣身過活,後來桑子琪玩你女朋友玩得好,才讓你做了個跟班。混到現在這樣,就以爲沒人知道了?”黃烈哈哈大笑,“你女朋友被別人日的時候,不是一直都在念叨你就是個廢物嗎?”
“你他媽!”高陽忍不住了,衝過去就打。
“喂!”邵成龍覺得有些不對,可是來不及阻止。
砰的一聲,高陽重重一拳打在黃烈臉上,把他打得頭破血流。黃烈一甩頭,雙手一揮,已經把手銬給掙斷了,抱着高陽使勁一勒,高陽慘叫一聲,胸口傳出啪啪啪的聲音,骨頭不知道斷了幾根。然後黃烈抓住高陽的脖子一扭,把高陽的腦袋整整扭轉了一百八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