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站着的韓主任臉色一白,這已經是**裸的威脅,看其他人的架勢,似乎也是持着這個態度。
做醫生這個行業名聲還是很重要的,在羣衆間有好的名聲,大家口口相傳才能得到認可,纔會有更多的病人找你。若是聲名狼藉,被羣衆所抵制,那這名醫生的職業生涯也就堪憂了。
而且秦修生剛剛上了報紙,還是以仁慈善良的正面形象上的報紙,這時候若是傳出點負面新聞,那幫聞着味道的記者恐怕不會放過這條新聞的。
但是,秦修生只是冷冷一笑,說道:“我行醫救人看的是這人該不該救,我想不想救,至於名聲什麼的,好也罷,壞也罷,嘴長在你們身上,跟我有什麼關係?”
秦修生看着面前的中年婦女,冷聲說道:“診金三萬,一分不能少,還治不治了?”
那中年婦女怎麼可能花這個錢,罵罵咧咧的走了,也沒找普通醫生,直接就出了醫院大門,嘴裡還不停地罵着“黑心醫院,黑心院長”之類的話。
秦修生沒有理她,這年頭就是善良被這種人過度的消費了,才導致做善事的人越來越少。
“下一個,你要看什麼病?”秦修生指着另一個人說道。
那個人一看前面的情景,連忙道:“沒事,沒事,我沒什麼大毛病,我去掛個門診就行。”
說完,這人便灰溜溜地走了,隨之而去的還有一大片人,這些人基本都是寫感冒流鼻涕之類的小毛病,一個個貪圖便宜才非要找秦修生來看病,如今看到秦修生高額的診金規矩,哪裡還敢這麼做。
看着剩下還有兩羣人,秦修生看着其中一個青年人問道:“你要找我看病?”
誰知那個青年人搖了搖頭,笑道:“其實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一個記者,剛剛秦醫生的表現我可都是錄下來了哦!”
秦修生眉頭一揚,笑着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那個青年人笑道:“我知道秦院長是個好人,這些人到時候往外面說的話,都是謠言,但是架不住有些視頻流傳出去就不太好了啦,秦院長你說是不是?”
“我秦修生做事,敢做就敢當,不怕被人知道。”
那青年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話是這麼說,不過秦院長,你這名聲得來不易啊,要不這樣吧,這卷錄像帶我就賣您了,您看怎麼樣?我也不多要,十萬塊,怎麼樣?”
“哈哈~”秦修生髮出一聲大笑,隨機看向這個青年人,問道:“不知道你是哪家報社的記者?”
那青年人還以爲秦修生是要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把視頻發出去,當即拍着胸脯道:“我是新晚報的。”
秦修生“哦”了一聲,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出去。
過了不到兩分鐘,那個青年人便接到一個電話,電話結束時,他的臉已經白成了一片。
就在剛剛,他的主編明確地告訴他,他被開除了,原因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青年人哪裡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爲了進新晚報前前後後家裡幫打打點了將近十幾萬塊,如今說丟就丟了。
不過,也不怪他,秦修生在第一人民醫院的事情雖然被報道出來了,但姜局長有意幫他隱瞞身份,因此只說他是這家小醫院的院長,卻沒說他是秦家的大公子。
這記者敲詐誰不好,敲詐到了秦修生的頭上。
青年人看着面前的秦修生,眼裡怒火直冒,怒吼道:“你這王八蛋,我要弄死你!”
秦修生冷冷一笑,擡起右手就是一個耳光扇過去,青年竟被扇的倒飛了出去幾米遠,這讓一邊看戲的羣衆一個個嚇得瑟瑟發抖。
早知道這個秦院長來頭大,下手還這麼狠,誰還敢來找他。
青年記者很快被醫院的保安帶出去了,至於後果,誰還會在乎呢?秦大公子雖然是個好人,但畢竟是大家族出身的,說一句紈絝子弟也並不爲過。
你見哪個紈絝子弟跟你好好講道理的?
還剩下最後一批人了,這是三個中年漢子,穿着一身工地幹活的工裝,頭上還戴着安全帽。
這三人見秦修生向他們看來,竟然齊齊地跪在了地上。
秦修生一看,趕緊挨個給扶了起來,忙問是什麼情況。
其中一個工人說道:“秦院長,我們也是沒辦法了纔來找您的,我兄弟在工地上出事了,醫院給他判了死刑,但是我們不甘心啊!”
另一個人也說道:“是啊!我們的病都是兄弟救的,我們不能看着他死啊!”
“秦院長,您就行行好,救救他吧!”
秦修生聽到這些話,也沒有多說,他知道這些人和前面的人都不一樣,不需要看別的,從他們的眼神就能夠看出來。
“走,帶我去看看病人。”秦修生說道。
聽到秦修生這句話,那三人都心中一喜,但旋即擔憂地說道:“秦院長,我們哥幾個沒多少錢,十萬塊不一定拿的出來。但是您只要治好我兄弟的命,砸鍋賣鐵我們也給您湊上診金,實在不行,哥幾個給您當牛做馬!”
秦修生聽到這話,內心也是有些感動,笑道:“沒事,診金的事好說,給有些人治病診金十萬百萬不嫌多,給有些人治病一塊兩塊不嫌少。”
“走,去看看病人,別耽誤了病情。”
那三個工人聽到耽誤病情,這才趕緊帶着秦修生去了病房。
韓主任在一邊介紹着情況:“這個病人是昨天晚上送過來的,是在工地上被重物砸到了,送過來的時候已經快不行了,我們當時就組織了緊急手術,但是病人傷勢過重,確實無能爲力,已經建議家屬準備後事了。”
這番話那三個工人明顯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但還是忍不住心底的悲傷。
秦修生眉頭一挑,他倒也沒有怪罪韓主任,畢竟有些病確實是無力迴天,也不能隱瞞着家屬,只能是這樣,畢竟醫生不是神仙,誰也不敢說什麼人都能救回來。
很快,秦修生就到了重症病房。
病牀上躺着一個病人,渾身裹滿了紗布,身上插着各種各樣的管子,旁邊還有一臺電視裡經常看到的測量心臟曲線的儀器。
此刻病人的心跳已經十分緩慢了,隨時都有着停止的可能。
病人的家屬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由於是重症病室,也沒讓她進去,秦修生趕到的時候,小女孩趴在走廊的座椅上睡着了。
秦修生看過去,小女孩雖然睡着了,但臉龐上全是淚水的痕跡,讓人心疼不已。
秦修生隨着韓主任走進病房,三個工人自然是不能進去的。
病房裡,韓主任看了眼各種儀器的數據,擔憂地說道:“院長,傷的太重了,這神仙來了也救不活了啊!”
秦修生雖然學的是中醫,但是對於這些儀器上的數據也是懂的,他也知道病人的傷勢很嚴重,嚴重到放在一般醫院早就讓家屬領回去操辦後事了。
沉默了良久,秦修生才緩緩地說道:“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