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市算不得是一個特別大的城市,也算不得是醫學發達的城市,或許秦家的存在爲這個城市的醫學事業算是增添了一把火吧,但也就那樣了。
對於南方香雅醫學研究所將五年一度的醫學研討會定在高新市舉辦,很多人是不解的,南方的醫學專家們爲了爭舉辦城市的名額也算是爭了很久了,卻沒想到落到一個不名一文的小城市手裡。
北方的醫學專家則是在笑話香雅真是越來越沒落了,這倒也是事實,隨着近幾年北方醫學人才的崛起,南方香雅醫學研究所的確顯得有些沉寂,名聲上早已不如諧和了。
當然,有一些人是知道事情原委的。
漸凍人症的中醫療法,白血病的中醫療法,都在這個神奇的城市出現了。
秦修生,這個名字也漸漸出現在一些頂尖專家的耳中。醫學這個圈子說大不大,前幾天發生的事,就已經被遠在天邊的人得知了消息。但說小也不小,大部分人雖然聽說中醫治療漸凍人和白血病的事情,但對此也不過付之一笑。
西醫覺得是中醫玩弄的引人注目的噱頭,最終不過一場笑掉大牙的炒作罷了;中醫自己也覺得這是有人在打着中醫的幌子,弄一些騙錢的勾當。
秦修生依舊在自家的小醫院裡混着日子,偶爾給慕名而來的人紮上那麼幾針,大部分時間都和蘇柔在享受者熱戀的時光。
但這些天來,隨着醫學研討會日子的臨近,秦修生彷彿覺得高新市的氣氛越來越緊張,空氣中似乎壓抑着一些難以名狀的東西。
“師傅,喝咖啡!”丁白興沖沖地推開院長辦公室的大門。
秦修生的手尷尬地停留在半空,蘇柔猛地一步從秦修生腿上彈起來,狠狠地白了一眼秦修生。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剎那,丁白保持着推開門的動作,秦修生和蘇柔保持着剛剛親密過後侷促的神情。
“咳咳~”丁白一臉冷汗地說道,“師傅,就當我沒來過,你們繼續。”
大門依照打開時的軌跡穩穩地合上,丁白站在門口輕輕抽了自己一巴掌。
“完了完了,參加大會的事情準泡湯了!”丁白懊惱地說道。
過了半晌,辦公室的大門再次打開,衣衫整潔髮型一絲不苟的蘇柔走了出來,若非臉上殘留的紅暈,說不定丁白會以爲她只是來彙報工作的。
蘇柔路過丁白的時候臉又紅了一下,也沒有打招呼,就悄悄地走了。
“這下真的完了,連師孃也得罪了。”丁白第一次恨自己爲什麼不養成敲門的好習慣。
“進來吧!”秦修生冷冷地聲音傳到耳邊。
丁白哭喪着臉走了進去,苦笑道:“師傅,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我信!”秦修生點點頭。
丁白驚喜地道:“真的嗎?師傅!”
秦修生默默地拿出一根小指粗細的金針,一邊把玩着一邊說道:“我今天可以教你一門鍼灸的法門。”
丁白再次感到莫名的驚喜,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他心裡甚至在想,師傅是不是有種某種特殊的癖好,比如喜歡在做某些事的時候被別人......看。
秦修生說道:“來,你過來。”
丁白依言走近,聽秦修生繼續說道:“其實啊,你別看這跟金針粗,但是我說我能夠把他從人的太陽徐裡插進去,從另一邊的太陽穴拔出來,這個人還一點事沒有。”
丁白驚詫道:“啥?這麼神奇的嗎?”
秦修生點點頭,道:“來,你先來試試。”
丁白看着那又粗又長的金針,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連連退後,尷尬地笑道:“那就不必了吧?”
秦修生面色一冷,道:“怎麼,你不信?”
丁白暗自吐槽,這話擱誰誰敢信,這長傢伙要是插進去了,那還不得插個通透。
丁白再次爲自己的天真感到不值,他竟然認爲秦修生會不報復他,果然,小心眼的人永遠不會轉性。
關於這一點,丁白已經在相處的短短几天裡有了深刻的體會。
“師傅,師傅,我找你是有要緊事的。”丁白連忙解釋道。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但如果不是那麼要緊的話,你還是聽我講講金針穿太陽穴的事情比較好。”
“不不,我保證非常的要緊。”丁白連忙道,“我剛剛收到消息,藥王來高新市了。”
“藥王,什麼藥王?”秦修生把玩着手裡的金針,一臉疑惑。
丁白嘴巴張大得彷彿能塞的下一枚雞蛋,竟然還有學醫的不知道藥王的名字。
但他看秦修生的表情不似作僞,只好解釋道:“藥王是咱們醫學界輩分最高的三個人之一,他的名字是什麼早已經不重要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藥王。藥王如今應該已經一百多歲了,雖然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出診了,但不說別的,光他的徒子徒孫就遍佈了全國各大醫院。包括明天研討會要來的很多專家都是他的弟子。”
秦修生懶洋洋地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哦!”
隨後又補充道:“如果你說的要緊事就是這件事的話,我們還是來談談金針穿太陽穴的問題吧!”
眼看着秦修生還沒有揭過這一茬,丁白趕緊又說道:“不不不,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
“說!”
丁白道:“我看到柳亭亭了。”
秦修生眉頭一擡,藥王什麼的他並不是很在意,德高望重並不代表醫術一定過人,所以他可以無所謂。但柳亭亭卻是他所忌憚的一個人,那蠱王至今還躺在他的醫院裡沒有醒過來呢!
“柳亭亭做什麼了?”秦修生問道。
丁白見秦修生關心這事,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說道:“今天我上街麥咖啡的時候,路過......”
“說重點!”秦修生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今天我看到柳亭亭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出現了。”丁白言簡意賅地說道。
“什麼樣的男人?”秦修生問道。
丁白眼神一轉,奇怪地看了秦修生一眼,心道師傅不會是看上柳亭亭那個丫頭了吧!
秦修生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不過他也懶得解釋,催促道:“快說!”
“是一個年輕人,大概和師傅你差不多大,穿一身黑衣服,沒什麼特點,也沒師傅你帥!”
秦修生點點頭,又問道:“他們在哪裡出現的?”
“鴻宴樓附近。”
“鴻宴樓?”秦修生嘀咕了一聲,難道是和研討會有關?
“還有別的要緊事嗎?”秦修生繼續問道。
“還有......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丁白眼睛轉了轉,說道,“師傅,我幫你買了一杯咖啡。”
“嗯,這件事比較要緊,咖啡放下,你可以走了。”
“好的,師傅!”
看着丁白轉身離去,秦修生站在落地窗前,輕輕抿了一口咖啡,從窗口俯瞰着高新市的景色。
天空忽然有些發暗,陰雲密佈,風聲陣陣,彷彿大雨將至。
“山雨欲來風滿樓。”秦修生喃喃自語,“看來又有事情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