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霧的籠罩下,凌冽的冷風颳過,刺破空氣的聲音在山谷中呲呲作響。
彷彿是那淒厲的鬼嘯,讓人不禁膽寒。
在山谷的一個幽靜的山洞中,隱隱約約散發着幽暗的紫光。
山洞裡面盤膝坐着紫焰魔尊,此刻紫焰魔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一塘死水,蒼白的面龐平靜的可怕。
如果他不動,別人肯定會認爲這是個死人。
良久之後。
紫焰魔尊才緩緩睜開眼睛,兩道紫色的光芒射破洞頂直奔蒼穹而去。
“這些年太平靜了,難道你們就坐不住了麼?”紫焰魔尊輕聲呢喃,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抱怨着什麼。
紫焰魔尊心知肚明,在世俗界不可能存在能夠斬殺自己徒兒的高手,除非是那些地方的老傢伙坐不住了!
難道想打破這個平衡點麼?!
紫焰魔尊對當年發生的事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世俗界和上古門派還有那些地方都沒有任何界限,可以隨意往來。
可正是這樣,由於世俗界與修煉者實力相差太大,導致一些列破壞時有發生。
世俗界的人在修煉者眼裡如同螻蟻般的存在,又怎麼可能與之抗衡!?
因而世界的平衡被慢慢打破!
可是後來,不知從哪裡來了一批神秘人,將那些在世俗界隨意破壞,濫殺無辜的修煉者在一夜之間全部給滅掉了。
那晚的腥風血雨已經在那些上古門派的老傢伙腦海裡根深蒂固。
當時紫焰魔尊也在場,是唯一活下來的一批人。
他親眼目睹什麼才叫實力的差距,什麼才叫做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那批神秘人離去之前曾警告過,上古門派與上古世家的修煉者不可隨意留在世俗界。 當然,當時有人反抗,但反抗者全部被一招秒殺!
雷霆手段,殺伐果斷!
有了一批出頭者的前車之鑑,因此後面抱着僥倖心理的人一個個都膽戰心驚,再也提不起絲毫的反抗的念頭。
這個規矩一直持續到今天,似乎有很多人已經忘了那一晚的腥風血雨。
現在慢慢的有少部分的修煉者爲了謀取門派或家族的利益,悄悄混進世俗界。
當然這些人不可能說真的忘記了那一晚,只是抱着渾水摸魚的心態,派一些等級不太高的修煉者進入世俗界,讓他們欣喜的是並沒有神秘人前來的干預。
但是那些上古門派和世家還是不敢派等級高的弟子前往世俗界,畢竟當年那晚的殺戮深深刻在了這些人的心裡。
所以就有了一些等級比較低的門派或世家子弟在世俗界歷練。
“呼——”
紫焰魔尊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細長的眸子泛着陰狠的光芒:“我的好徒兒,爲師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殺害你的人!只要打探清楚他的底細,那就是爲你報仇的時期!”
說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進入深度修煉中,畢竟每個人都想追求更高的境界,不管是何種修煉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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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市第二人民醫院三樓的特護病房,此刻燈火通明,走廊時坐着一些穿着統一制服的人。
每個人的臉上都略顯憔悴,但眸子仍舊泛着不屈的目光。
這些人正是血盟幫的精銳,而病房內有着他們需要一生用生命去守護的人——凌天龍。
病房內,雪白的病牀上,躺着一個面容蒼白的中年漢子,臉上顯露出淡淡地威嚴和慈祥。
病牀旁,坐着一個早已淚眼婆娑的女孩,另一邊站着一個英俊挺拔的青年,後面則有一個穿着得體的西裝,戴着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
病牀上的正是靖海市巨無霸般的存在凌天龍,女孩則是晚上接到電話急忙趕過來的凌洛楓,英俊的青年則是凌洛楓的哥哥凌浩宇,後面戴着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則是一直負責照料凌天龍生活起居的魏步騰。
“哥,我離開家的時候,父親都還是好好的,根本不像生病了的模樣,怎麼短短的這些天,父親卻病成這樣?”
凌洛楓盯着自己父親的臉龐,哽咽着說道。
“父親的這病是**病了,只要不發作就和正常人一樣,但還是得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吃藥,這些日常處理都是魏叔再幫忙打理,可是沒想到父親這一次病倒卻沒再站起來。”凌浩宇兩眼通紅,悲慼地說道。
“魏叔,父親的日常生活起居和用藥都是您在打理,非常感謝您,可是爲什麼會突然昏迷不醒呢?”凌洛楓微微轉過頭問道。
戴着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緩緩地走到牀邊,紅着眼說道:“龍哥每次都是吃得那些藥,開始時間都還是好好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天總說心臟不舒服,龍哥一直說是**病要我不要管那麼多,可是誰想到這一病不起。”魏步騰一邊說着一邊擦着眼角的淚水。
“謝謝您這些日子對我父親的照顧。”凌洛楓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說道。
“大小姐別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魏步騰悲慼地說道,不過在他低頭的那一瞬間,眼角的一絲精光一掃而過,隨即便恢復了悲慼的模樣。
“哥,魏叔,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陪陪父親。”凌洛楓淡淡地用那嘶啞的聲音說道。
“妹妹,別太難過,父親一定不會有事的,有什麼事就叫一聲,哥就在門口。”凌浩宇紅着眼說道,眼眸瞥了一眼凌洛楓,眼神充滿了滿滿的柔情。
待凌浩宇和魏步騰出去後。
凌洛楓再也忍不住,趴在牀邊痛哭了起來,緊緊握着自己父親的手,小臉早已淚眼朦朧,惹人憐惜。
“爸,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嗎?我已經沒有了媽媽,我不想再沒有爸爸!”凌洛楓一邊抽泣一邊說着。
她相信自己的父親一定聽得見自己所說的話,眼裡流露出深深的期盼,希望自己的父親看自己一眼,然後慈愛的叫自己一聲,丫頭!
可是現在連這麼簡單的期盼都變成了奢望,看着父親慈祥的臉龐,已經有些斑白的鬢角,不禁悲從中來。
“爸,女兒不孝,從小就爲您趕走媽媽的事恨您,還經常跟您作對,這些日子您一定非常牽掛女兒吧,可是我卻任性的逃離了家,沒有好好陪伴您老,女兒錯了!”凌洛楓越說越傷心,止不住胸口的起伏,痛哭流涕。
不禁回想起小時候,父親對自己沉重如山的關愛;想起自己做錯事後,父親每次的悉心教導,想起那溫暖的懷抱;想起父親慈愛的容顏;想起父親溫柔的笑容……
“爸爸,我要去遊樂園玩!”
“好嘞,咱們出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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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的頭好暈,好不舒服哦。”
“丫頭,撐住點,醫院馬上就到了!”
“師傅,麻煩你開快點!我女兒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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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去哪了?”
“媽媽去到了一個很美的地方,她一直看着我們呢。”
“哦,爸爸,那你告訴媽媽,說楓兒想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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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龍!媽媽是不是被你逼走的!說!是不是!”
“是的。”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能理解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沒有原因,理解,我都理解!只是……”
“你不理解,你什麼都不懂!”
“你不用解釋了!我沒有你這個父親!你還是去好好享受你的權力吧!”
“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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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場,一幕幕和爸爸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就像電影中的倒帶,無比清晰卻又令人心生酸楚的浮現在凌洛楓的腦海裡。
早已讓凌洛楓泣不成聲。
當魏步騰走出病房後,便徑直向醫院走廊的拐角處走去。
只見走廊的拐角處一個留着一個光頭,普通身材,一雙陰狠的眼睛時不時閃着精光的漢子等在那裡。
“魏騰,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魏步騰扶了扶金絲邊眼鏡,沉重聲音問道。
“魏哥,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只要……嘿嘿,那血盟幫就是我們的了!”光頭漢子露出滿口黃牙猥瑣地笑着說道,滿臉的貪婪盡收眼底。
“嗯,做的不錯,只要事情辦成,我會答應你的條件,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魏步騰嘴角的冷笑一閃而過,隨即淡淡地說道。
“大哥夠爽快!”魏騰笑着說道,頓了一下,臉色一沉:“你確定這次那老東西能玩完麼?”
“哼,除非華佗在世,不然有誰能發現我每次都在增加藥性?我又沒下毒,法醫都檢查不出來!這老東西這次鐵定玩完!”魏步騰輕笑着說道。
“還是魏大哥聰明啊,不過,爲什麼不找人直接……”魏騰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哼,難怪你成不了大事,我接近他,想要取得他的信任當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兩年我已經成功取得了他的信任,還掌握了他的不少機密,正是因爲這樣,我們辦起事來才更容易,你懂嗎?這是陽謀!”魏步騰說完冷冷地笑了一聲。
魏騰聽了這話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高啊,實在是高!”
那馬屁拍的啪啪作響。
魏步騰聽了很是受用,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以後女人、房子、車子、票子,什麼都有!”
魏騰聽了這話狠狠地吞了口口水,臉笑得越發的燦爛了,彷彿看見了美好的未來正在向他招手。
“行了,瞧你這德行,好了,你先走吧,免得被人看見落下口舌,那計劃就泡湯了。”魏不騰輕喝了一聲。
“得嘞。”魏騰滿心歡喜地朝醫院外面走去。
魏步騰看了一眼離去的光頭背影,冷冷的笑了一聲,眼眸的殺機一閃而過。
隨即,恢復平常的模樣,朝特護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