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宇聽了張朝陽肯定的答覆之後,心裡的抑鬱也消失了一大半。
這些天凌浩宇都沒聽到葉無雙的最新消息,心裡一直很煩躁,要不是凌天龍及時阻止,苦口婆心的勸阻,凌浩宇都可能去劫獄了!
昨天剛聽電視新聞說過兩天後將會在靖海市法庭上對四天三命兇殺案一案開庭審案,凌浩宇更加的急了,幸好凌天龍提出了找律師幫葉無雙打官司,凌浩宇的情緒才穩定了下來。
所以今天凌浩宇才這麼早就找上了自己父親推薦的張朝陽。
凌浩宇也只是很小的時候見過張朝陽,之後聽自己父親說張伯伯出國留學了,這兩年來纔回國。
所以凌浩宇也對這位在靖海市打過幾場漂亮官司的張伯伯並不是太瞭解,今天的接觸讓凌浩宇才放下心來。
“張伯伯肯幫忙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那浩宇多謝張伯伯了!”
凌浩宇感激的說道。
“你這小子別這麼客氣,代我向你的父親問聲好,說我過些日子會上門拜訪!”
張朝陽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浩宇一定帶到,張伯伯,這是我那位朋友的一些資料,但不太全面。”
凌浩宇一邊說着一邊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張朝陽。
然後凌浩宇拿出一張金色的銀行卡放到張朝陽面前說道:“張伯伯,這是父親讓我給您的定金,只要張伯伯能夠替我朋友伸冤,浩宇將會重重酬謝!”
正在仔細瀏覽資料的張朝陽一聽凌浩宇這麼說,一下子急了,厲聲說道:“這卡我萬萬不能拿!都還沒做事,怎麼能拿你的錢?你把張伯伯當做什麼人了?”
張朝陽有些生氣的將卡給還了回去。
“張伯伯,這是父親讓我給您的,您要是不收下,那我不好跟父親交代啊!”
凌浩宇先是被張朝陽的語氣嚇得一愣,隨之有些爲難的說道。
“浩宇,你有一百塊嗎?”
張朝陽微笑着出聲問道。
“嗯?有,張伯伯您這是什麼意思?”
凌浩宇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自己的張伯伯說的是什麼意思。
“拿一張一百塊給我。”
張朝陽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道。
“給。”
凌浩宇從錢包裡摸出一張一百大鈔遞給了張朝陽。
張朝陽接過這一百塊大鈔,笑着放進了口袋,然後豪爽的說道:“你看我都收了你的錢,而且這茶錢你也會付的,對吧?這就是你給我的報酬了!那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向你父親解釋了。”
說完,張朝陽喝完最後一口鐵觀音,大笑着大踏步走出了淡如水茶廳,走到門口停了下來,沒有轉過頭,說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你父親是至交,那份情誼已經遠遠超出了物質,你的父親會理解的,好了,我有事要忙,就先離開了。放心,這忙我幫定了!”
說完,張朝陽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凌浩宇的視線中。
直到再也看不到張朝陽的身影,凌浩宇纔回過神來,想起剛纔的那幕,凌浩宇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靜。
君子之交淡如水,這句話重重的敲擊在他的心上,一次又一次。
從剛纔那短短的半個小時的交談,凌浩宇對張朝陽充滿了說不出,道不明的敬佩!
這纔是真正的大義!這纔是真正的君子!
一身傲骨、鐵骨錚錚、深明大義、舉重就輕!
男兒定當如此!
難怪自己的父親一直掛念着這個人,徒然間凌浩宇都有些羨慕起自己的父親了,有這麼一位朋友和自己作伴,那也不枉來人世間走一遭了!
凌浩宇的心境此刻越發的明亮了,沉默了片刻後,便大手一揮,喊道:“老闆,結賬!”
--------
離開後的張朝陽直接招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靖海市警局。
張朝陽對事情的具體情況還不是很瞭解,所以既然答應了幫助那個年輕人打這場官司,那就必須先去見一見那個年輕人,是否真的像凌浩宇說的那樣大義。
到了警局,張朝陽見到了他的一個老熟人,那就是吳公。
他和吳公雖然都是幹律師這個行業的,但兩人卻道不同,所以不相爲謀。
吳公已經見過鄒強,順便問清了事情的經過和原委,他雖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仍舊是需要打一場顛倒黑白的官司,但他一點都不心虛,畢竟他對打這類官司還是很精通的。
所以他已經反覆交代了鄒強一定不能承認是自己乾的,而且要一口咬定是葉無雙乾的!
當然鄒強也是非常會意的答應了下來,不就是耍無賴麼?這個鄒強可是非常在行的。
吳公已經有了對策,只要不出意外,這場官司必定會打贏,可是此刻吳公卻見到了張朝陽這個人,他的心境就沒有開始那麼平靜了!
張朝陽一直是他的死對頭,而且兩人有過幾次交鋒,兩人的實力都不相上下,所以要是打官司,吳公是極其不願意見到這個人的!
因爲只要這個人在,他的心裡就沒譜!
但是吳公現在也沒退路了,已經收了別人的錢財,那就必須替人消災!
吳公剛從警局出來見到張朝陽向他走來,他面帶笑容的迎了上去,主動打着招呼說道:“這靖海市還真是小啊,在這裡都能遇到大名鼎鼎的張律師啊,真是幸會幸會,張律師近來可好?”
張朝陽臉色不變,不動聲色,淡淡的開口說道:“你說的是,靖海市的確太小了,散個步也能遇到齷齪之人,託您的福,我近來過得很不錯。”
吳公聽到張朝陽竟然說他齷齪,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恨恨的說道:“張律師,我們彼此彼此嘛,話可不要說的這麼難聽,都是幹這行的,誰敢說自己的手是白的?”
“我說話一直這樣,你不想聽可以不聽,順便提醒你一下,不是誰都和你一樣,我的手白不白不關你的事,至少我張某做事問心無愧,不像某些人恐怕半夜睡覺都怕鬼敲門吧?”
張朝陽譏諷的說道,他對這個人真的談不上有丁點好感,而且爲吳公感到深深的惋惜,明明有着很強的辦事能力,卻不辦好事,光辦那些掘祖墳的缺德事,作爲同行,張朝陽真的很寒心。
“不勞您掛心了,我做的事我自己知道,我現在什麼都有了,你有什麼?窮酸律師一個!”
吳公紅着臉反駁道。
“人在做,天在看!放心,你的報應不遠了,抓緊時間好好享受你的物質吧!”張朝陽一字一句慳鏘有力有力的說道,頓了一下,雙眸寒光一閃說道:“法庭上見!”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警局走去。
“你……你……你不得好死!”
吳公憋了半天才憋出這句話,實在是氣不過,便甩了甩袖子,踏步向自己開來的奔馳車走去。
張朝陽走進警局,很快邊有人通知了何思雅。
何思雅一看是大名鼎鼎的張朝陽來了,面帶笑意的迎了上來,甜甜的說道:“張伯伯,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何思雅是打心底裡佩服這個張朝陽,他是一個孤膽英雄!
現在很少有能像他這樣肯爲普通百姓辦實事,辦好事,而且從不收取鉅額費用的律師了。
何思雅對這種人很是敬佩!所以對張朝陽的態度比剛纔對吳公的態度有着天差地別。
張朝陽微笑着看着何思雅說道:“小雅真是女大十八變啊,越來越漂亮了,不知道現在有男朋友了沒?”
張朝陽對這個刑警大隊的隊長何思雅這個丫頭也是喜歡的狠,所以才能如此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
“張伯伯,您又亂說了,我纔沒有男朋友呢。”
何思雅破天荒的表現的像個小女孩一樣,竟然臉紅了。
這一幕可把在座的年輕男警官的眼睛都看直了!
震撼!稀奇!
在他們心裡一向暴力的何隊長竟然有這麼小女人的一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好了,不開玩笑了,小雅,今天我是託好友來看一個人,而且我要幫他打官司。”
“不知道您要找的人是誰呢?我去把他帶出來。”
“葉無雙。”
“嘎?葉無雙?!”
“怎麼了?”
張朝陽一臉的納悶,怎麼這丫頭聽到葉無雙的名字後,反應這麼大?
“沒什麼,沒什麼,張伯伯,我這就去把這傢伙帶出來!”
何思雅咬了咬牙說道,好看的眉頭都皺到一起了,還一邊揮舞着粉拳一邊嘀咕道:這傢伙咋這麼好的運氣?竟然連張伯伯都能請到?不行,待會一定要問問他!
張朝陽又是一陣愕然了,葉無雙這個傢伙?這兩人是有着什麼深仇大恨啊?
很快何思雅便將葉無雙單獨帶到了一個小房間內,一邊走還一邊詢問着:“葉無雙,你怎麼認識張伯伯的?你們有什麼關係?”
葉無雙被何思雅的問題給問的愣住了,張伯伯?是誰啊?本狀元不認識!
葉無雙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
何思雅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氣的跺了跺腳,邁開修長的雙腿,搖曳着柳腰和肥嫩的臀部,離開了。
這一幕看的葉無雙是春·心蕩漾……
“噔噔噔”
沒過一會兒,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便逐漸靠近,僅聽這腳步聲,葉無雙便對來人期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