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裡的日子

臨近中午的時候,雪慢慢的停了,此時的李慧禪也結束了《吞天訣》的修煉,修煉此功剛剛入了一點門道,實際效用卻不足描述的萬分之一,也就是說,現在的他只能不停的修煉,才能勉強抵抗該死的飢餓感,但是這樣的修煉無異於坐禪,讓人渾身不得勁兒。

雪很大啊,山裡的積雪有半米來深,李慧禪決定去往山裡轉轉,說不得會碰上些凍死的野味,能夠讓自己飽餐一頓。

抄起昨日回來的路上撿到的一柄斷刀,找到一塊石頭,慢慢磨的斷刀鋒利了。

他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瞭解甚少,但這幾天的乞討生活獲得的信息以及夢見佛主這件事來看,李慧禪,也知道這個世界的規則和原來的世界不一樣,至少,這個世界是有修行者,有魔的存在,說不準還會有妖,不管如何,填飽肚子纔是他目前應該放在第一位的重要事。

就在李慧禪將半柄斷刀磨得鋒利無比的時候,天空又開始慢慢的飄落起了雪花,哎,這該死的天氣。

即使是光着膀子,李慧禪依舊不覺得冷,通過《吞天訣》吸收到身體裡的那些天地能量似乎改造了他的這具身體,現在的身體,抗凍,也抗餓,這也正說明了《吞天訣》的厲害之處,可現在大雪封山,又下着大雪,李慧禪還是決定不能冒險進山。

沒錯,現在的李慧禪身無分文,一無所有,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個死,死過一次的他是不怎麼怕四的,但現在的李慧禪已經不想去死了,好歹來這世間走一遭,沒有享享清福就離去,豈不是太過糟糕,太過遺憾了嘛。

現在進山,很容易迷路,沒有地圖,又辨別不了方向,腳印還會被新下大雪覆蓋,怎麼回得來。

倒不是說李慧禪有多迷戀赤空城,只是,要是此去千萬裡沒有人煙呢?

不能進山尋找吃的,李慧禪只好又回到破廟裡睡覺,以此來減少能量的流失,意識再一次進入那處神秘空間,修煉《吞天訣》。

修煉了一會兒,意識中的小人兒起身,尋找到一本防身的武技修煉,深山之中危險多多,沒有防身的手段怎麼行。

左挑右選,最終,李慧禪將目光落在一本名爲《龍象功》的武技上,這本武技上的每個字他都認識,也好理解,合在一起,雖然說有些難以理解,不過使勁理解,還是可以理解個七七八八的,修煉它準是沒錯。

意識中的小人兒說修煉就開始修煉起來。

《龍象功》主要練的是纏勁和力量,共分作九重,每上一重修煉難度都是幾何數增加,破壞力也是成幾何數增加的。

第一重,分爲十九式,纏式十四,力式爲五。

……

再次睜開眼,天空黑壓壓的,不曉得是時間上的天黑,還是因爲烏雲太過密集了。

不論哪一種,都成功的阻擋了李慧禪進山的心思,但此時的他卻也全無睡意了。

既然沒有睡意,又無事可做,那就只好修煉了。

這一次是現實世界的他修煉起來,睡夢中看過的《龍象訣》,李慧禪清晰的記得。於是,漫長的一夜又過去了,李慧禪身上的衣物溼了又幹,幹了又溼,肚子更餓了。

清晨,天光大亮,雪晴了,該動身找吃的去了。

寒風吹拂在李慧禪的身上,積雪快速吸收身上的熱量,但李慧禪感覺並沒有那麼冷,身上的傷勢已經痊癒的差不多了,看來這《吞天訣》的確是好東西。

李慧禪眼神犀利,走出不到一里路程,居然就發現一直已經凍死的野鹿,全身已經硬邦邦,脖子處還似乎被什麼東西咬過了,已經有腐爛的跡象,幸好現在是冬天,沒有蚊蟲。

三下五除二,李慧禪用手中的刀將小鹿分屍了,還好,肉質有夠新鮮,可以吃。

又過了一會兒,李慧禪找到一根枯死的植物藤蔓,順着藤蔓找到了白薯。李慧禪將切割好的肉用藤蔓捆綁在一起,扛在肩上,往回走,這些肉有三十來斤,吃上三五天不成問題。真是,漫山遍野都是寶貝,自己何苦要去做一個乞丐啊,想到這幾天的乞討生活,還被幾個乞丐欺凌,淚水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回到小廟,李慧禪氣喘吁吁,身上的衣物早就溼透了,肚子又開始抗爭,已經發生痙攣了。

又過了一會兒,痙攣的胃慢慢舒展開了,李慧禪心發慌,不住的咽口水,現在的他,盯着這些生肉,恨不能一口氣全都吞進入腹中。

《吞天訣》是好,只是現在的李慧禪,還是需要乾飯。

李慧禪忍住吞食生肉的想法,又出門尋覓了半天,終於尋找刀一些樹枝,雖然淋上了雪,可抖落積雪後發現木柴還是乾的。

在破廟前不遠的一處大石下面,李慧禪將木柴堆積在一起,並從破廟的房椽上拽下幾根茅草墊在了木柴底下。

將大石上的積雪清理掉,枯死的苔蘚也清理掉,露出的,是冰涼乾淨的大石。

李慧禪用刀背對準大石,斜着劈了下去,剎那間火花四濺,卻沒能點燃茅草。

一遍又一遍,衣服又溼了,渴了,就抓一把積雪塞進嘴裡,繼續幹活。

終於,茅草開始冒煙了。

慧禪俯身,對着茅草輕輕吹動,漸漸的,火堆燃起來了。

烤肉,走起。

雖然沒有調料,沒有刷油,烤肉吃到嘴裡有些發柴,還有濃重的煙燻味道,不過,此刻的烤肉,對於李慧禪來說,無疑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三天了,自己終於品嚐到了肉味。

兩三斤鹿肉下了肚,李慧禪瞬間精神起來,他再去撿拾些柴火,保留火種,要是時間還早,他還可以去挖一些藤類的塊莖,或許還能在山裡的水中提煉出鹽來,因爲他曾用山中小溪裡的水解渴過,發現那水有一股淡淡的鹹味。這樣的話,日子不就開始滋潤起來了嗎?

撿拾柴火的過程中,還真就讓李慧禪發現了幾株藤類,併成功的挖出些許塊莖,這下好了,食物又增多了。

所以說,當初選擇做一名乞丐是多麼錯誤的決定啊。

返回的途中,李慧禪發現了一串不同尋常的足跡,那模樣,像是貓的腳印,但顯然,這腳印的主人比貓大了無數倍,是猞猁?豹子?老虎?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

看這足跡延伸的方向,是破廟方向,糟糕,它很有可能是被肉味吸引的。

不論對方是什麼野獸,自己都必須擊退它,保住食物,再者,自己手上有刀子,有什麼好怕的,李慧禪給自己壯膽。

扛着柴火,提着藤蔓植物的塊莖,李慧禪一路狂奔,回到廟外,果然,那是一隻成年母老虎,此刻已經得手,正準備跑路。

“呔,你這畜生,放下那肉。”,說話間,斷刀已經離手,飛向那隻母老虎。

李慧禪突如其來的一招,嚇了母老虎一大跳,看到一柄刀子快速向自己飛來,快速閃退,嘴裡的肉掉也到了地上。

三兩步,李慧禪就靠近了掉落在地上的肉旁,正要撿拾斷刀,可已經來不及了,母老虎反應過來了,並撲拉上來。

情急之下,纏勁兒爆發,一瞬間就將撲上來的母老虎精準的夾在腋下,腰部用力,手臂張開,老虎一下子竟然被彈飛數米遠,李慧禪都驚呆了,他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這般厲害了。

李慧禪快速整理好身形,決定拿這隻母老虎練練手,自己這麼厲害,不嘚瑟一番,總是不太好,還少了一絲寂寞。

就這樣,一人一虎交手三十多個回合,誰也奈何不了誰,或者說,李慧禪存心想要練手,沒有想要母老虎命的心思。

母老虎真是頑強,明知打不過,四五十個回合了,都沒有想要逃跑,或許是知道李慧禪不下死手吧。

母老虎終於停止了進攻,大口大口的喘氣,肚子乾癟,好似餓了許多天,目光狠狠的盯着那堆鹿肉,還是不肯放棄。

算了,李慧禪心軟了,收起手勢,來到鹿肉旁,將一部分鹿肉扔給了母老虎,“吃吧。”

也算是酬勞母老虎的練手之恩吧,誰都有不好過的時候。

讓李慧禪詫異的是,母老虎並沒有吃,而是叼起鹿肉跑開了,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生怕李慧禪跟來,這情形,八九是窩裡有小崽了。

……

大雪封山,凍死的生靈不計其數,每天,李慧禪總能撿到一兩隻野味,母老虎總是如期而至,陪着李慧禪過幾招,然後得到食物,離去。

漸漸的,一兩個月過去了,李慧禪不再孤獨,破廟裡,除了他,還有一隻母老虎以及它的三隻幼崽,現在他們已經混熟了,不會傷害彼此了,李慧禪也終於知道母老虎爲什麼要搶自己吃的了:它生了一場大病,嗅覺消失了,味覺也消失了,就連視力,也是大幅度降低。

如今,大病痊癒,可五感,並沒有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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