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按理說參加盛會的弟子們都應該抓緊時間狠命修煉,可這王逸竟然有閒情雅緻的練習書法。
黑叔領着李慧禪等人進入到王逸的客廳,此時,在客廳中間靠牆的位置,有着一張大長桌,桌面用繡布鋪就,繡布繡着的,是一副活色生香的山水畫。
桌面擺放着一個筆筒,一盆花草,一踏紙張,以及硯臺和毛筆,如此而已。
此時,王逸的貼身侍女在旁邊仔細的研着墨,王逸則是專注的作畫,專注書法。
相比於王氏的闊氣,富有的感覺,王逸這裡就顯得樸素的多,房子打掃得很乾淨,只掛着三幅美畫,地上一個大缸裡,裡面擺放着幾幅卷軸,稍遠遠擺放着四塊屏風,後面是臥室,如是而已,簡約,淡雅,品味高尚,果然不是個俗氣的人。
書桌旁的牆上,掛着一幅美人圖,看外貌,這個美人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這怕是王逸的心愛之人吧,這女孩真的很漂亮,王逸小老弟,果真很有眼光。
王逸實在是太投入了,以至於李慧禪在他的旁邊呆了好久,他都沒有察覺。
終於,王逸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這個時候,應該猛飲一口茶,抒發一下情感,在他拿茶的過程中,終於感覺到了身邊出現了不相熟悉的人了。
四目相對,王逸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慧禪兄,什麼時候來的啊。”,王逸又看向黑叔,“黑叔,他們來了你也不提醒我。”
黑叔咳了兩聲,“我看小主太沉迷了,沒忍心打擾,小主見諒。”
都是兄弟,李慧禪很自來熟的,儘管只是第二次見面,可兩人都救過對方的命,這友誼,應該會長存,李慧禪看着牆上的美女圖,露出賤笑,“小老弟,你很有品位啊,這美人,簡直傾國傾城啊,有眼光。”
小小年紀就談戀愛,真是讓人羨慕啊,有誰像他李慧禪一樣,夜夜孤枕難眠啊,哎~。
看着王逸的目光投向孟特,歐陽靜,李慧禪開始爲其介紹,”孟特,歐陽靜,都是我的朋友,他們也想來見見世面,串串門,他們可是想要結交你這個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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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招呼着衆人坐下,貼身侍女很有眼力,忙着沏茶。
“哎,這個啊,是我的一個娃娃親,推脫不掉,所以我就找人畫了那個女孩的肖像,掛在我的書桌旁,回到家就能看到她,我用這樣的方式努力說服自己,愛上她。”
“啊?這麼爲難,你不喜歡就把這個婚事退了啊,這有什麼的,你們王氏家大業大,做事還不能隨心了?”
“哎,這個女孩的父親和我父親是至交,我們還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這個婚事就被定了。他們說好了,要全是男娃或者女娃,那就結爲兄弟,要是一男一女,那就定個娃娃親,結果呢,我是男的,她是女的,於是,她就成了我還未過門的媳婦兒了。
我們從小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哪怕是我被家族裡的人說成是廢物,她也對我不離不棄的,陪我玩耍,陪我瘋,陪我鬧,現在我被家族重點培養了,一腳把她踹了,顯得不厚道。
想當初,我被認爲是廢物的時候,伯父差點要來我們家退婚來着,結果她硬是要和伯父斷絕父女關係,甚至以死相逼,伯父纔沒有來退婚的。”
“聽你這麼說,青梅竹馬的,你們的感情應該很深厚了啊,怎麼還要說服自己愛上她呢?”,孟特也十分好奇。
一想到這,王逸就有些頭疼,”怎麼說呢,我喜歡小鳥依人的那種,可是她,哎~“
這個感覺,如果王逸強迫自己愛上對方,那就是強迫自己愛上自己的兄弟,和他自己愛上一個男人的感覺是一樣的,這樣的結果,他承受不來啊,沒錯,他一直拿對方當作兄弟,而對方呢,兩個家庭呢,都希望自己娶那個青梅竹馬的人,他沒有辦法,也不能拋棄對方,所以乾脆請畫師畫了一張對方溫婉可人的畫像,王逸看着畫像努力說服自己,對方是個女孩。
聽到王逸這麼說,衆人更加期待了,黑叔有自己的事情,自顧自的忙去了。
王逸正要開口,不料響亮的聲音傳入耳膜,不是那個女孩是誰,這女孩的聲音如同夜鶯的歌聲,穿透力極強,還很動聽呢。
人未至,聲先傳來,”王逸,你回來啦!“
幾人看向屋外,只見一個扎着雙馬尾的女孩子蹦蹦跳跳的來到院子,蹦跳着來到王逸的客廳。
果然,除了樣貌和畫作上一樣,其他的倒是還真和化作上不一樣,王逸說把對方當作兄弟,這一點,李慧禪他們深信不疑,不過,這個女孩子雖然大大咧咧的,陽光大氣,有種男孩子的性格,可依舊抵擋不住她傾城傾國的美貌,這王逸怎麼就瞎了眼呢,還要說服自己看上對方?
女孩看着幾個陌生的小孩,特別是歐陽靜的時候,居然嘟起了嘴,這就有些違和了哈,”他們幾個是誰啊。“
得,還吃醋了,說實話,還真就吃不着。
王逸站起身來,指着李慧禪,”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救過我命的人,李慧禪,另外兩位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啊,你就是王逸掛在嘴邊的恩人吶,失敬失敬。“,女孩對着李慧禪拱手,果然一副男孩子做派,絲毫不做作,而後又像其他人示意,其他人也點頭示意。
王逸向衆人介紹,”她,就是我的青梅竹馬,司徒蝶。“
衆人熟絡之後,司徒蝶轉過身,對着王逸嘟起了小嘴,”王逸,你回來怎麼都沒告訴我,怎麼都不來找我呢,你是不是心裡沒有我?“
李慧禪他們看着這一幕,想笑又不能笑,憋在心裡,相當難受,好有趣的女子,完全不顧及他們幾個外人在場。
她在幹什麼?她在對我撒嬌,她居然在對我撒嬌?咦~,王逸的雞皮疙瘩立馬就起了一身,這樣真的好嗎?
”這不是武院盛會嘛,我想你也是知道的,過些天不就見面了嘛,沒必要急於這一時,再說,我不得先感謝我的救命恩人不是?“
”哼,我看你心裡就是沒我。“,司徒蝶轉過身去,表示不想說話。
李慧禪他們看得興起,可王逸尷尬的雞皮疙瘩是起了一層又一層。
終於,李慧禪撲哧的笑出了聲。
這一聲,他不是故意的,他的確是繃不住了。
司徒蝶擡起頭來看着,看着李慧禪,臉蛋鼓鼓的,有些泛紅,終於意識到有外人在場,她對着李慧禪翻了一個白眼,”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額,“,李慧禪笑聲戛然而止,”抱歉,抱歉,不過,真的很有趣啊。“
”哼。“,司徒蝶又翻了個白眼,不過,她的目光看到了牆上的那幅畫,那不正是自己麼,不過,看着怎麼那麼彆扭呢?
司徒蝶走近畫作,仔細觀察,的確是自己啊,可只有臉像是怎麼回事,“她是誰?”
牆上的美人溫婉可人,而桌邊的司徒蝶呢,大大咧咧的,只和畫作上的人有一毛錢的關係。
這個時候,李慧禪應該站出來,“這個人就是你啊,剛剛我們還和王逸談論你來着,在他的心中,你就是天上的仙子,可招人稀罕了,他正準備見完我們就去找你呢,沒想到你比他更快一步,你們這是雙向奔赴啊,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孟特和歐陽靜也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剛剛王逸還說你們是青梅竹馬,情比金堅呢,從小就定下娃娃親了,懊惱你們現在不能天天見面,於是他請畫匠給你畫了一幅畫掛在這裡,爲的是天天擡起頭就見到你呢。”
“就是,就是,剛剛談論你的時候,王逸兄弟臉上的幸福表情都藏不住了,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花呢,你怎麼能責備他呢?”
“真羨慕你們這樣青梅竹馬的感情啊。”,李慧禪適時的感嘆一句。
這樣的話,讓司徒蝶心裡樂開了花,不過,她強裝鎮定,看向王逸,“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王逸真是後悔把李慧禪他們找來,這都是什麼人吶,太損了,有這樣的朋友嗎,現在王逸是冷汗涔涔,騎虎難下,必須承認,“是,是啊。”
李慧禪向王逸投去邀功的眼神,意思是說,怎麼樣,我做的對吧,做的好吧。
不過,從王逸的眼神中,李慧禪發現,想要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不過,李慧禪不在乎。
王逸不是說了嘛,司徒蝶他是一定是要娶的,所以,李慧禪這樣做是讓王逸和司徒蝶兩人在兄弟的情分上更近一步,王逸兄弟應該是要感激他的纔對。
“哎呀,畫的太醜了,完全就不是我嘛。”,說着,司徒蝶竟然將牆上的畫作撕了下來,“王逸哥哥,你不是會畫畫的嘛,你來給我畫,怎麼樣?”
看着畫作被撕毀,王逸的心都在滴血,他在心裡默唸,司徒蝶是個女孩兒,司徒蝶是個女孩兒,……
“不行啊,我的幾個朋友還在這裡呢,再說,明天就是武院盛會了,我們應該努力修煉,不是嗎?”
“哎呀,以王逸哥哥你這樣的實力,這樣的天才,多修煉一點少修煉一點有什麼區別呢,我這不是讓你可以日日見到我嘛,至於他們幾個,你都說是你的朋友了。”,司徒蝶轉過身看向李慧禪他們,“既然是王逸哥哥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司徒蝶的朋友,你們就把這裡當作家一樣就行了,有什麼需要找那些侍女下人的,實在不行可以找黑叔嘛,這裡就是你們的家,不用太過拘謹。”
“沒事,沒事,你們忙,我們無所謂的,呵呵呵。”,李慧禪看向王逸的貼身侍女,“姑娘,能帶我們到處轉轉嗎?”
貼身侍女看向王逸,不過,司徒蝶率先發話了,“阿紫,帶他們到處轉轉。”
看着王逸陰晴不定的臉,阿紫看着李慧禪他們,“請跟我來。”
李慧禪他們也是爲了王逸好啊,總不能他們兩個結婚了,王逸還一直活在幻想裡吧,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讓王逸接受最真實的司徒蝶,這一點,李慧禪,孟特,歐陽靜,算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王氏真的大啊。
看着李慧禪他們的背影,王逸恨的牙癢癢。
司徒蝶坐在凳子上,“王逸哥,快點,磨蹭什麼呢?”
“奧,來了。”,王逸有些不情不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