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男剛先生一直陰沉着臉看着穀雨,他這次可是籌劃了良久,纔好容易逮住這麼一個機會,無論如何,他都要擊敗穀雨,將穀雨掌控在手中,哪怕爲此付出巨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他以及他背後的組織專門對穀雨進行了分析,一致認爲穀雨身上有很深的潛力可挖,即便是撇開未來不說,單單眼下穀雨掌握的幾門技術,都有非常廣闊的前景,一旦能夠將穀雨控制在手中,賺座金山銀山回來,絕對不是問題。
這時候,穀雨拿着一沓子單子回來,這都是那些和他對賭的人簽下的,上面有對賭約定的詳細內容。
“谷少,看來這第二場和你對賭的人很多呀,要是你再打贏這場,又能夠贏不少呀。”當穀雨走到剛先生的身邊的時候,剛先生開口道。
“都是些小單子,比不上剛先生你這麼豪氣。來吧,剛先生,咱們也籤一下第二場的對賭協議吧。”穀雨把一張空白的單子遞給了剛先生,剛先生接過去掃了一眼,然後揮筆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谷少,這一場,你可要當心,我會繼續派出手中的得力干將,好好地和打一場。我是絕對不會允許再輸一場的。”剛先生再把單子還給穀雨的時候,冷冷地道。
“我也不會允許我自己輸一場的。”穀雨淡淡地道,“不管你怎麼出招,我都接着。”
剛先生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巴掌。
只聽咣噹一聲,房間的門打開,一個身高兩米有餘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赤|裸着上身,剃着一個光頭,粗胳膊粗腿,狀若鐵塔,大步走來,宛若坦克碾壓而來。
穀雨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眯了一下,這個人太危險了,竟然是5+級的實力,比他高了可不僅僅是一個等級,還多了個加號。
按照抽獎系統對實力等級的劃分,5+級相當於特種部隊中的兵王了,絕對是極度危險,可以說在全世界的範圍來講,單論身手的話,能夠超過他的寥寥可數。也不知道剛先生是什麼來歷,竟然能夠找到這麼一號人物。
剛先生揮手把剛先生走進來的這個男子喊到了身邊,然後對穀雨道:“谷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王建新,一會兒就是他上臺和你比拼。給你一個忠告,建新可是見過血的,曾經徒手把牛腿從牛的身上撕下來,他這個人打起架來,六親不認,除非是把對手打得沒有了絲毫的威脅,他纔會罷手。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認輸的。”剛先生笑道。
“認輸?”穀雨臉露不虞之色。
“對,就是認輸。我不相信你能夠打敗他。我還可以告訴你,像王建新這樣的人,我的手下還有很多。今天你要是能夠打敗他,我會派比他更強的人上臺和你鬥,如果你打不贏他,那麼下一場,下下場,你的對手還是他。今天這場比賽,你輸定了,爲了你少吃皮肉之苦,趁早認輸纔是對你最有利的決定。”剛先生一副吃定了穀雨的模樣,他倒也不是無的放矢,他自信想找到比王建新實力更強的人,不是沒有,但是絕對不是穀雨。
“不好意思,我是不會認輸的,而且,剛先生,你怎麼知道我要輸,我不但不會輸,而且還會贏。”穀雨針鋒相對地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剛先生一點都沒有被穀雨的話動容,他這會兒就是如來佛祖,穀雨就是孫悟空,後者的筋斗雲再厲害,也別想翻出他的掌心。
穀雨臉色很不好看,他還是有些低估剛先生的能力了,剛先生的能量遠遠地超出了他的預估,就連王建新這樣的兵王實力的人都能搞來,如果他贏了這一場,到了第三場的時候,剛先生很有可能會弄來更強的人,到時候,他該怎麼辦?
不說下一場,單說第二場,他要想贏,如果只通過正常的手段的話,他鐵定是贏不了的,他獲勝的機會非常的渺茫。
如果是以前,穀雨還可以選擇服用臨時性軀體強化劑,他曾經藉助這種藥劑,數次轉危爲安。可是臨時性軀體強化劑不是萬能的,它最多隻能將服用者的實力提升到3級,而穀雨現在已經是4級強者了,再服用臨時性軀體強化劑,所能起到的作用是微乎其微。
穀雨的腦海飛速地轉動着,試圖想出來化解眼前危局的方法,他在腦海中飛快過了一遍他現在有的東西,心中微微一動,他想到了一樣東西,就是仿生無人機的配套裝備——麻醉針。
仿生無人機不僅僅配備有毒針,同樣配備有不傷人性命卻又能夠讓人失去行動能力的麻醉針,而且這種麻醉針採用的麻藥是新型麻藥,和現行醫院使用的麻藥是不一樣的,也就是說即便是王建新接受過抗麻藥訓練,或者是配備瞭解藥什麼的,對它的這種新型麻藥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而且這種麻藥的效果非常的逆天,一點點就能夠放倒一頭大象,不像現在的麻醉藥,不管是給人還是給動物打針,都需要帶着一個注射器,它只需要塗抹到針的上面,刺進皮膚內,就能夠實現麻醉的效果了。
穀雨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殺人,那就只能使用這種麻醉針了。當然,把仿生無人機拿出來向王建新噴射麻醉針,那不顯示,他必須要另外想辦法。
穀雨手伸到了衣兜裡面,心念一動,從私人空間中拿了一根麻醉針出來,麻醉針並不大,穀雨悄悄地將之夾在了兩根手指的中間,爲了防止麻醉針無法刺入王建新的體內,他還往麻醉針的根部墊了一枚一毛錢的硬幣,這樣的話,他的力量可以傳導到硬幣上,再通過硬幣頂住麻醉針,這樣就可以給與麻醉針足以穿透王建新皮膚的力量了。
穀雨絲毫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有什麼不好。一旦他輸了今天的比鬥,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僅僅輸掉自己的自由,還有可能有自己的財富、各項技術,甚至有可能包括了他的性命還有家人的人身安全。無論是哪一樣,都是值得他盡全力去保護的,這時候再去糾結仁義道德,那就是白癡了。
何況,剛先生給他來車輪戰,還弄了個兵王針對他,又何處來什麼仁義道德?既然剛先生先玩陰的,穀雨可不會迂腐地去講什麼光明正大。
準備好後,穀雨爬過了擂臺的纜繩,登上了擂臺。
剛先生趴在王建新耳朵邊上,小聲地叮囑了兩句什麼,王建新連連點頭,這才登上了擂臺。
穀雨和王建新字在擂臺上遙遙相對,兩人之間的距離說不上有多遠,也就一兩米的事情,走幾步就能夠碰撞到一起。
王建新把手比化成了一把手槍,朝着穀雨比劃了一下。他上身沒有穿着衣服,身上塗抹着明晃晃的桐油,再加上他鐵塔一般的身體,擂臺的空間幾乎都讓他給霸佔了。
相比之下,穀雨比王建新矮了不止一頭,不胖不瘦,但從體型上來講,看不到一丁點的勝算。
穀雨屏住了呼吸,他這會兒不敢有絲毫的馬虎,他和王建新之間的距離太短,留給他的反應時間也就是一兩秒鐘的事情,哪怕稍微有個愣神,王建新的攻擊,他就容易忽視過去。看王建新那沙鉢大的拳頭,強悍的力量,只要一拳打在他的身上,就夠他受的,哪怕他身上穿着防彈衣,只怕也要受到不小的傷害。
王建新絲毫沒有身爲高手的覺悟,他最喜歡的就是蹂躪穀雨這樣的對手,恃強凜弱,以大欺小,能夠給他帶來無盡的快感,何況,剛先生向他許諾只要他能夠贏得這次的比鬥,獎勵他一百萬美元,要是能夠穀雨放棄後面的比鬥,另外再獎勵他兩百萬美元。
王建新挑釁了穀雨一下,見穀雨沒有動靜,便高聲喊了一聲,如同坦克啓動一般,朝着穀雨就碾壓了過來。裁判早就躲得遠遠地,給王建新騰出了地方來。
王建新個子高,胳膊長,只要張開胳膊,基本上就完全隔絕了穀雨閃避的空間。擂臺就那麼點地方,還有纜繩擋着,想往後撤都撤不了。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穀雨不可能躲開,雙方比拼的第一招就必須硬碰硬的時候,穀雨做了一個非常出人意料的動作,他在王建新衝過來的時候,迅速後撤,第一時間就退到了纜繩的旁邊。穀雨手腳並用,眨眼間,就爬到了擂臺的立柱上。
王建新沒想到穀雨竟然玩出了這一手,大怒,掄拳就朝着穀雨砸了過來。
穀雨縱身一躍,一個前空翻,從王建新的頭頂翻了過去,落在了王建新的身後。隨後,在王建新還沒有轉身過來的時候,穀雨就繼續往前衝,又爬到了另外一根立柱上。
王建新氣的哇哇直叫,他能夠感覺的出來,穀雨的實力遠遠不如他,他有信心,只要穀雨跟他交手,他三下五除二就能夠撂倒穀雨,偏偏穀雨不跟他交手,一直用這種遛狗的方法來對付他。
王建新知道自己的缺點,他孔武有力,身寬體胖,相應地,他的動作靈活度不夠,而且一舉一動非常的消耗體力。不過現在比賽剛剛開始,他的體力還非常的充沛,只要能夠速戰速決,還是有相當的把握可以收拾穀雨的。
王建新轉過身來,仰着頭,看着站在立柱上的穀雨,冷道:“不要以爲你還能像剛纔一樣輕易從我的頭上翻過去。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我會讓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威脅完後,王建新也不急着衝過來,而是踏着重步,踩得擂臺咚咚直響,逼向了穀雨。
穀雨感覺到了王建新的威脅,他知道自己剛纔打了王建新一個措手不及,才能夠從王建喜頭頂上翻過去,這會兒想故技重施,王建新有了防備,他再想成功的可能性就比較低了。
穀雨蹲下了身,王建新走到了距離他比較近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他張開了雙臂,不斷地上下揮動,可以說是封住了穀雨上空翻的可能性。
穀雨笑了笑,道:“你不是認爲我不可能嗎?我就證明給你看。我來了。”
說着,穀雨的身子猛地往上一躥,王建新的神經緊繃,隨着穀雨的這一動,他也動了起來,他的身子猛地往上一躥,胳膊也擡了起來,要封住穀雨所有可能的去路。
這時候,穀雨卻做了一個讓王建新沒有想到的動作,他沒有玩什麼上空翻,而是一個魚躍,就從立柱上躥了下來,朝着王建新的腰間撲了過去。
王建新的彈跳力不算差,蹦起來很高,這樣的話,滯空的時間就比較長,還沒等他蹦到最高點的時候,穀雨就撲到了他的身側,穀雨抓住了這個機會,在兩人身體交錯的一瞬間,攥着麻醉針的拳頭狠狠地擊了出去,在王建新的身上打了一下狠的。
穀雨可是4級的實力,雖然不如王建新的5+級,但是這並不代表他的拳力差,相反他的拳力還是相當大的,一拳就打的王建新的腰間隱隱作痛,更別說他還讓麻醉針給刺了一下。
針刺的痛掩藏在了拳擊的痛中,王建新沒有在意,他還以爲是穀雨的指甲剮蹭了什麼的,他落在地上,用手握了握腰間,那裡很不舒服,隱隱作痛,這一拳,讓他意識到穀雨絕對不是一個軟柿子,他必須要拿出認真的態度來,才能夠擊敗穀雨,要不然,他有可能會陰溝裡翻船。
“很好,你惹怒我了,接下來,我會讓你知道做什麼是暴風驟雨一般的進攻,不把你的骨頭打斷幾根,我就不姓王。”王建新盯着穀雨,冷冷地道。
穀雨這時候已經把麻醉針還有硬幣都收了起來,他岔開腿,彎下腰,身子前傾,張開雙臂,擺出一個防守的架勢來。他不能再躲了,一方面,王建新會吸取教訓,不可能再給他機會,另外一方面,他王建新已經中了他的麻醉針,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發作,到時候,就是他發威的時候了。
“不躲了?”王建新逼近了穀雨,他將雙臂蜷縮在胸前,然後擡起右腿,朝着穀雨踢去,他的這條腿如同毒龍出洞一般,在空中劃過,帶起了呼呼的風聲。
臺下的剛先生看到這一幕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他曾經看到王建新的表演,一腳可以把三釐米厚的實木板踢穿,就算是五毫米厚的鋼板也能夠讓他踢得嚴重變形,這要是踢在人的身上,踢斷胳膊,踹斷腿,都是小意思。
穀雨知道王建新的實力,可是一點都不敢小瞧王建新這一腳的威力,他沒敢用胳膊去擋,更不可能讓王建新這一腳踢到他的脖子或者頭上,當然,擂臺這麼小,他想完全躲開,也是不可能的。穀雨猛地一側身,讓自己的後背擋在了王建新的腳前。
咚的一聲,王建新的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踢在了穀雨的後背上,穀雨感覺自己就想是被一輛失控的汽車撞倒了一樣,整個人立足不住,不得不往前撲。
他感覺自己的後背疼得厲害,王建新的這一腳太狠了,如果不是他穿着防彈衣,把這一腳的力量分攤了出去,他搞不好就會讓王建新的這一腳給踢廢,不臥牀個幾個月,別想養好。
穀雨撲在了纜繩上,王建新搶佔了先機,一個迴旋腿,又朝着穀雨踢了過來。
“谷少,認輸吧。不認輸的話,還得受皮肉之苦。”剛先生在臺下,朝着臺上喊道。
穀雨的注意力全都在王建新的身上,根本就沒有聽到剛先生喊什麼,他在王建新的腳踢過來的時候,側身一躲,王建新的腳未能踢到穀雨的身上,而是踢到了纜繩上,結果讓纜繩一拌,重心有點不穩。
穀雨抓住了這個機會,在王建新的身後及時出拳,他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拳頭上,狠狠地打了出去,打在了王建新的後心。
嘭的一聲,王建新感覺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他的抗擊打能力是強,但是像穀雨這樣的4級強者,一拳打在這樣的要害位置,還是有點吃不消。
穀雨一擊得手,毫不戀戰,飛身後撤,再次拉開了和王建新之間的距離。他再等待,只要再堅持二三十秒,麻醉針上的藥劑就會發揮作用了,到時候,他和王建新之間攻守之勢就要易位,勝利就是他的了。
王建新其實這會兒就感覺身體有點不適了,先是腰間,然後快速地向全身蔓延。他一開始並沒有在意,畢竟從場面上來看,雖然他佔據了主動,控制了全場,但是穀雨並不是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這纔過去多長時間,就已經打了他兩拳了,而且拳力還那麼大,對他的身體造成一定的不適,也是可能的。
王建新把腿從纜繩上抽了出來,轉過身來,看着穀雨,一字一句地道:“你惹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