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的宴會上,穀雨以及他背後的全球滅蚊中心成了當仁不讓的主角,上至港區的特首,首富劉世傑,下至每一個嘉賓,都爭着搶着和穀雨說話,套近乎。在這次港區寨卡病毒疫情大爆發之前,有誰會浪費時間去關心一下穀雨主導的全球滅蚊中心,穀雨發出的招聘啓事,連搭理的人都難得找到一個,可是這次,特首先生都主動找到了穀雨,向穀雨發出了邀請,希望全球滅蚊中心能夠在港區設立一個分中心或者辦事處什麼的,專門負責指導全港的蚊蟲防治工作。
胡天秀做爲援助小組的組長,又是衛生部的副部長,自然也成了衆人恭維討好的存在,不少人都找到了她,希望她能夠向中樞轉達他們的請求,希望華夏政|府能夠派出援助小組去他們那裡一趟,幫着他們撲滅當地的寨卡病毒疫情。
這裡面最着急的就是r國還有東南亞的一些國家了。這次的寨卡病毒疫情就是從他們這裡開始爆發的,特別是r國,一向以衛生條件好著稱於世,他們國家幾乎是隔三岔五就要發生一次地震,但是每次震後都沒有發生過什麼疫情,而且他們的食品衛生方面,也是走在全世界的前列,可是這次寨卡病毒疫情卻是在他們國內肆虐了這麼長時間,r國政|府也只是把它限定在了一定的範圍內,並沒有能夠將之完全控制,更不要說去扼殺了。
如今,r國國內人心惶惶,經濟停擺不說,外面的大街小巷上想找到一個活人都難,人們都是儘可能地躲在家中,減少外出的可能,長此以往,r國必將會讓本就有些衰退的經濟徹底失去活力,到時候,萬劫不復就不是說出來嚇唬人的話了,而是會變成現實。
那些鬧寨卡病毒疫情的東南亞國家也是類似的情況,尤其是那些以旅遊觀光業爲支柱的國家更是形勢嚴峻到了極致,自從爆發了寨卡病毒疫情以後,根本沒有外國遊客再去他們的國家,這對他們來講,根本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來自這些國家的外國使節都是帶着同一個使命來的,就是無論如何也要請華夏派出援助小組,到他們的國家去一趟。爲此,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這些國家除了派出代表團前往帝都,尋求獲得華夏中樞閣老們的支持下,還都派出了使節前來參加這次的慶功大會,他們無一例外都先找到了胡天秀,希望胡天秀能夠說說話,最好是援助小組不要回京了,直接從港區的機場起飛,前往他們的國家。
胡天秀唯有苦笑,她不相信這些外國使節搞不清楚真正的內情,這次援助小組能夠立功,一點都不誇張地講,百分之九十九的功勞都是穀雨的,想撲滅他們國內的寨卡病毒疫情,最後還是得穀雨出手。
不過這些人很聰明地沒有去找穀雨,而是先找到了她,應該是意識到了穀雨的不好打交道。當然這個不好打交道不是說穀雨不好說話,而是穀雨的要價肯定不會便宜,上次穀雨救了r國的一棵樹,可是要了足足三億美元。這事如今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胡天秀不是很贊成穀雨這種抓住一切機會索要高價的行爲,但是也不會反對。市場經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又不是閒的蛋疼,非要去插一槓子幹什麼?何況,穀雨跟她沒有任何隸屬關係,她還真的沒有辦法命令穀雨去做什麼。
當然,更主要的還是利益問題。全球滅蚊中心可不是穀雨一個人的公司,裡面還有不少的國有股,她要是多嘴讓穀雨發揮人道主義精神,造成了國有資產的流失,這個罪名可就大了,她可承擔不起。
胡天秀深諳官場之道,每當這些外國使節來找她的時候,她首先是說一些模棱兩可的好話,對這些國家所面臨的困境深表同情,並且願意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但是一到需要她正式表態的時候,她就讓這些人去找穀雨。
胡天秀如此滑不留手,讓r國和東南亞國家的使節們的小算盤全都落空,最後只能硬着頭皮來找穀雨,希望穀雨能夠讓全球滅蚊中心出手,幫着他們撲滅寨卡病毒疫情。
穀雨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這些上躥下跳的外國使節了。他理解他們的心思,但是不代表着他會手軟。紫在第一個外國使節來找他的時候,穀雨跟劉世傑打了個招呼,希望劉世傑能夠借一間不受打擾的房間給他,他要和這些外國使節詳談。
劉世傑自然是很樂意幫這點小忙,他吩咐了一聲,很快就給穀雨安排好了。
穀雨跟胡天秀招了招手,請胡天秀跟他一起去和這些外國使節談。
胡天秀不知道穀雨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但是也清楚如果能夠跟着穀雨把這件事辦好,對她也是大功一件。於是,她同意了穀雨的請求,和穀雨一起離開了慶功會現場,來到了劉世傑給他們安排的會客廳。
這些外國使節提出想集體和穀雨談判,意思是希望穀雨能夠對他們一視同仁,而且他們聯合起來,也是一個不小的集合體,可以有更足的底氣去和穀雨談。
穀雨直接否決了這些外國使節的要求,他明確指出想談,可以,一個一個來,想集體談,或者是兩三個國家聯合在一起跟他談,都不行。如果這些外國使節堅持要集體和他談,那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
穀雨的強硬,特別是眼下穀雨的技術壟斷讓他擁有着可以決定一切的話語權,這些外國使節雖然不願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穀雨讓這些外國使節每個人都給他提交一份表格,把基本情況說一下,然後把表格交給他,他隨後會拿着表格逐個叫人。
很快,這些外國使節就把表格整理好了,然後提交給了穀雨。穀雨讓他們到會客廳外面去稍候,隨後,他就和胡天秀一起看起了這些表格。
穀雨簡單地看了一下這些表格,然後指着表格上每一個國家的名字,問胡天秀這些國家和華夏的關係怎麼樣?關係比較融洽、比較老鐵的算是一類,關係一般沒有什麼衝突的,算是第二類,第三類就是關係比較冷淡,問題多多的國家算是一類。
劃分好之後,穀雨就開始叫人,他先叫的都是第一類國家的使節。對這些使節,穀雨直接表示會第一時間派人去他們的國家,幫着他們撲滅寨卡病毒疫情,這期間產生的花費,除了需要當地協助的部分外,其餘的一律由全球滅蚊中心承擔。
這些外國使節得到這樣的結果,自然是高興非常,都把穀雨當成了大救星。
隨後,穀雨又請第二類國家的使節前來會商。這次穀雨給出的條件是以成本價向這些國家提供技術支持和藥品,不圖賺錢,但也不希望賠錢,能把坑填平就行。
對此,這些國家的使節還是比較滿意的。能夠少花錢多辦事,這就夠了。畢竟全球滅蚊中心不是政|府機構,也不是慈善基金,它是一個公司,幹什麼都是要追逐利益的,這次肯放着錢不賺,去幫他們,已經是相當的不錯了。
處理完前兩類國家,剩下的國家也就沒有幾個了,一個巴掌就能夠數的過來。
穀雨給出了一個指導原則,讓胡天秀去和其他國家談,他單獨留下來一個國家,就是r國,他在來港區前,其實就磨好了刀,正所謂磨刀霍霍,只等着這會兒狠狠地宰上一刀了。
這次r國派來的使節姓井二,叫井二恆博。他一見到穀雨,就深深地鞠了一躬,笑道:“谷先生,你是我們r國的老朋友了。我們國家的國運樹就是經你手救治,如今枝繁葉茂,我們橘先生說每次看到它的時候,都會想起你鬼神一般的手段,甚是感慨。呵呵,我這次來。橘先生還讓我代爲轉達他對你的問候,他還向你發出了邀請,希望你能夠早日造訪r國。”
穀雨點了點頭,道:“有時間,我一定會再去一趟的。嗯,咱們還是說正事吧。畢竟早點達成共識,你們r國的寨卡病毒疫情就能夠早一日撲滅,r國的百姓就能夠早點免受寨卡病毒的折磨。”
井二恆博連連點頭,道:“谷先生,你真是慈悲心腸。”
穀雨的嘴角浮起了一個弧度,他笑着看向了井二恆博,然後伸出了兩根手指頭,道:“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你們r國這次拿出來二十億美元,我就出手救人。”
“什麼?”井二恆博差點蹦起來。雖然在來之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知道難免讓穀雨宰上一刀,但是沒有想到穀雨這次要價這麼高,竟然一開口就是二十億美元,摺合成日元的話,超過了兩千億,印票子都沒有這麼快的。
“你沒有聽錯,我確實要的是二十億美元。你要是覺得拿出來這麼多美元有問題的話,給我人民幣或者歐元,我能夠接受,實在不行,日元也可以商量。”穀雨一副爲對方考慮的樣子,
井二恆博真的是要吐血了。“谷先生,你這是勒索。我們r國如今正承受着那麼大的苦難,你不幫一把也就算了,還索要這麼高的價錢,你這是讓我們r國雪上加霜呀。”
穀雨豎起了一根手指頭,晃了晃,道:“不,你說錯了。我這就是在幫你們r國呀。你想一想你們r國爆發寨卡病毒疫情到現在已經多少天了,蒙受的經濟損失又有多少?應該不止一個二十億美元了吧?如果寨卡病毒疫情還不能夠得到根治,你們r國所要蒙受的經濟損失將會更多,超過百億美元都不是不可能,我只要了你們二十億,已經是很仁慈了。話又說話來,你們要是不掏這筆錢,不但經濟上要繼續蒙受巨大的損失,就連你們國民的生命健康都要面臨着巨大的威脅,到時候,死上千兒八百的,也不是不可能,就是不知道死了這麼多人,你們的首相先生還能坐穩他的寶座嗎?那些死掉了的病人家屬要是知道當初只需要花費二十億美元,就可以讓他們的親人不死,偏偏你們還不答應,你說這些病人家屬會怎麼想?其他的國民會怎麼想?”
穀雨這麼一說,井二恆博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找什麼話來反駁穀雨了。給穀雨擺事實講道理沒用,算賬更是別想算過穀雨,跟穀雨講中日友好,那更是扯淡,說了也得有人信呀?
井二恆博突然發現在臨出發前,準備的大量的說辭這個時候都沒有了作用,在穀雨這個掌握着技術優勢的對手面前,他的一切說辭、辯解等等都是蒼白無力的。
穀雨給了井二恆博幾分鐘時間,隨後又開始補刀道:“你也看到了今天有這麼多的國家來找我,而我們全球滅蚊中心的人手和產能都是有限的,你要是不能夠確定下來,那對你們r國的援助計劃只能夠往後排了。如今寨卡病毒疫情鬧得這麼厲害,以我們全球滅蚊中心的能力,可能等到輪到你們r國到時候,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夠,說不定得等到一個月之後了。”
井二恆博的眼皮子跳了一下,還要等一個月?就算是一個星期,他們r國都快要堅持不住了。真要是等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井二恆博咬了咬牙,道:“谷先生,你先彆着急,我這就向國內做出彙報,等有了決定,我再跟你談。”
穀雨點了點頭,道:“好,我就等你半個小時,要是半個小時後,你們還沒有能夠答應我的調價,我就視爲你們放棄這次談判了,我可就要下命令,讓全球滅蚊中心往其他和我們達成協議的國家傾斜了。”
井二恆博那裡還敢耽誤時間,連忙衝出了會客廳,去外面打電話了。
穀雨靠在沙發的後背上,胸有成竹地等着,他有足夠的把握,除非是r國的首相不想幹了,否則的話,他提出來的條件哪怕是再苛刻一點,r國政|府也只有答應的份兒。這次穀雨只是要了二十億美元,不是他捨不得下刀子,只是怕下刀子太狠,割肉太多,把r國給嚇跑了,到時候,錢沒有賺到,還絕了日後源源不斷地從r國身上割肉剪羊毛的可能,那就的得不嘗試了。
人呀,不能掉到錢眼裡面爬不出來,還是要有點前瞻性目光,記得往前看。
就在穀雨等待的時候,胡天秀那邊也談了下來。她負責的幾個國家都同意支付一筆費用,請全球滅蚊中心出手幫他們撲滅寨卡病毒疫情,只是這個費用跟二十億美元可是有着不小的距離,少則一兩百萬美元,多的也沒有超過五百萬美元。這點錢,真的不算什麼,如今的穀雨更是看不上眼。
胡天秀跟穀雨簡單說了一下她這邊的情況,隨後又問穀雨的情況,得知穀雨一開口就要了二十億美元胡天秀的嘴巴張的老大,半天都合不上。她知道穀雨做生意很有一套,卻沒有想到厲害到了這種程度,一開口就是二十億美元,都夠在國內建一座規模很不錯、設施也相當齊備的大型醫院了。
“穀雨,你這樣,就不怕r國跟你翻臉嗎?”胡天秀有些擔心地道,“這事要是傳回到了國內,肯定會有人說你藉機勒索,破壞兩國友好交往,給國家抹黑什麼的。”
穀雨淡淡一笑,說道:“沒事,隨便他們怎麼說,我權當沒聽見。”
“你的心還真是寬。”胡天秀苦笑,道。
穀雨道:“那是當然,這就是科技帶給我的自信和力量,要是他們有超過我的技術和實力,又怎麼可能讓我宰呢?技不如人,就要服輸。明明技術超過了別人,還要把技術當大白菜賣,那就是缺心眼子了。”
胡天秀笑着搖了搖頭,道:“我算是明白你在和我們衛生部的談判中,爲什麼要緊緊抓着全球滅蚊中心的控股權不放了,就是這股技術優勢帶來的自信和狠勁兒。要是讓我們衛生部掌握了主導,先不說能不能想到藉着這次的寨卡病毒疫情賺上一筆,就算是想到了,也不敢像你這樣一要就是二十億美元。能夠要到兩億就很不錯了。最多也就是三億撐死了。”
穀雨道:“胡部長,我也就是無牽無掛,纔敢這麼喊價。不像你們,顧忌太多,考慮的也太多,報價的時候收斂着點,也是人之常情。”
胡天秀道:“所以說呀,還是得讓你掌控全球滅蚊中心,這樣,我們衛生部也能夠跟着沾不少光。”
衛生部雖然沒有在全球滅蚊中心中直接持股,但是通過直屬單位還是在全球滅蚊中心摻了一些股的,全球滅蚊中心賺大錢,將來衛生部也能夠分到不少錢,這對他們來講,自然也是大好事,胡天秀焉有不高興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