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跟着歐浩根走進了油漆廠的實驗大樓,剛進一樓的大廳,就見到了不少人聚集在了這裡,其中不少人都是穿着軍裝,放眼望去,不是將官,就是校官,軍銜最低的都是上校,將軍也看到了好幾個。
一般來講,將軍都是比較忙的,除非是特定的場合,一般很少能夠同時看到兩個或者更多個將軍同時在場,不過此時在這裡,就有七八個將軍,其中就有掛着上將軍銜的,而且還不是一個,而是好幾個。
就在穀雨走進大廳的時候,在場的人全都朝着穀雨這邊看了過來。歐浩根拍了拍手,道:“各位首長,你們剛纔不是嚷着要見谷總嗎?這就是他本人。”
聞言,那幾個將軍一下子全都圍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是兩個上將,其他的將軍都簇擁在他們的身邊。
其中一位稍顯魁梧的上將笑着把手伸向了穀雨,笑道:“你就是穀雨同志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你比我想象的更年輕一些。”
另外一名上將也伸出了手,和穀雨握了握,道:“早就想着能夠和穀雨同志見上一面了,今天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穀雨是一頭霧水,他只是知道這倆是上將,但是他們究竟是誰,他可是一點都不清楚,畢竟他不是做這一行的,平時並沒有特意留意這一方面。
東海艦隊的司令員劉允湖看出了穀雨的窘迫,忙道:“谷總,這是東部戰區的司令員,陸軍上將賈康同志,這是東部戰區的政委李金星同志,那位是東海艦隊的司令員,我的同事,海軍中將閆弘毅同志,那是……”
劉允湖充當介紹人,把在場的幾位將軍一一向穀雨作了介紹,隨後,他又道:“這時候,在實驗室裡面,還有三位院士,分別是金石、韓世平和鮑德智,等他們出來後,我再給你做個介紹。”
穀雨跟個牽線木偶似的,一一跟在場的將軍們握手,隨後,他道:“各位首長,你們都是日理萬機的人,這會兒都湊到這裡來,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不過就是一款油漆罷了,派個少校過來盯着,都足夠了。”
賈康聞言,呵呵一笑,道:“我雖然是陸軍起家,卻也知道一款優質的油漆對海軍艦艇的意義有多麼的重大?我們東部戰區拱衛着包括魔都在內的廣袤國土的安全,更是和r國隔海相望,還肩負着統一祖國的重任,海軍建設是我們的重中之重,爲了能夠提高海軍的戰鬥力,對這款油漆怎麼重視都不爲過。”
東部戰區的政委李金星點頭道:“司令說的很對,不能怪我們對你的這款油漆太重視了,而是它的性能太逆天了一點。從實驗室裡面傳來的幾項已經檢測定的數據足以證明它是一款顛覆性並極其富有革命性的油漆,如果我們東海艦隊所有艦艇,不,全部海軍的艦艇都塗抹上這款油漆,那將是一件多麼爽的事情,搞不好我們的艦艇摸到了m國的軍艦附近,他們的雷達都還沒有發現呢。”
衆位將軍一起發出了笑聲,李金星說的可能有點誇張,但是因爲這款油漆具有的良好的對雷達波吸納的特性,確實能夠更加逼近m國的軍艦而不被他們發現。
穀雨也跟着笑了笑,然後道:“首長,我覺得你們的想法還是太保守了。”
賈康和李金星同時看向了穀雨,如果是別人說這話,他們或許會棄之以鼻,但是這話是穀雨說的,就由不得他們不重視了。“此話怎講?”
穀雨道:“世上可沒有規定這款油漆只能塗抹到艦艇上,它同樣也可以塗抹到飛機和坦克上呀。”
衆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都犯了燈下黑的毛病,一開始因爲穀雨是點名要用軍艦做實驗,所以他們只是關注在了海軍這一塊,但是卻忘了陸軍和空軍,特別是空軍對隱身性能的要求是三個軍種中最強的,如果這款油漆能夠運用到空軍的戰鷹上,那對戰鷹的隱身性能的提升也將是極其巨大的。
賈康當機立斷,命令道:“馬上給空軍的同志還有飛機制造廠那邊的同志打電話,讓他們馬上派人過來。”
“坦克製造廠的同志也要打,讓他們派人過來測試一下這款油漆的性能,看看是否適合往我們的戰車上塗抹。”李金星跟着命令道。
馬上就有人應了一聲“是”,隨後就去打電話了。
賈康拍了拍穀雨的肩膀,道:“穀雨,雖然這款油漆的所有指標都還沒有測定出來,但是根據現有的已經測定的指標來看,它將會給我軍的裝備帶來變革性的變化。我要替全軍指戰員向你表示感謝。以後這樣的發明可要多搞呀。”
“請首長放心,我是不會懈怠的。”穀雨表示道。
李金星道:“穀雨,別老是首長首長的叫,幾個月前,你就是共和國首枚榮譽勳章獲得者,享受少將待遇,跟我們也沒差多少。況且,你現在又獲得了兩項諾貝爾獎,今天又搞出這樣的油漆,你享受的待遇肯定還要往上提,提到上將待遇,也沒人敢說什麼。別叫首長了,叫同志,要不就叫名字,這樣顯得親切。”
那些中將、少將全都驚訝地看着穀雨,他們以前根本不知道穀雨還是首枚共和國榮譽勳章的獲得者,更不知道穀雨享受的待遇竟然是少將,穀雨纔多大點?也就是二十出頭。他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可能只是個上尉,甚至是少尉,跟穀雨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他們沒有什麼不服氣的,就衝着他們知曉的穀雨的一些事蹟,讓穀雨享受少將待遇,絕對是無比正確的決定。
穀雨以前不是太喜歡宣揚他獲得首枚共和國勳章的事情,他要是老掛在嘴邊,就有點太嘚瑟的感覺了,或許還會讓一些人認爲他在仗勢欺人。不過他也不會刻意迴避這件事,既然李金星說開了,穀雨也就坦然接受了。他朝着李金星拱了拱手,道:“直呼您名字,那就太不敬了,我還是喊你的職務吧。”
“隨你。”李金星沒有強求,他的年歲比穀雨的父親還要大不少,讓穀雨這樣一個小輩直呼他的名字,確實有那麼點不習慣。
賈康道:“說起來,穀雨你和我們東部戰區還是很有淵源的,當初,你被困在紫山島上,是我們東海戰區下轄的東海艦隊派出了艦隊去接的你,等到你回國後,又是在我們東部戰區的療養院療養的身體。你搞得那套提升單兵素質的那套訓練方法,也是先在我們東部戰區搞得試點,現在我們東部戰區正在深入研究你的這套訓練方法,並且已經在全區範圍內展開了訓練。我們之間的淵源那是比誰都深,所以,我們早就想着能夠把你請過來了。這次,你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可是要多呆上一段時間,我們這裡很多的工作還需要你的指點。”
還沒等穀雨說什麼,實驗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了,有幾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賈康、李金星等人一看,連忙迎了過去。“各位院士,結果怎麼樣?”
那幾位就是聞訊趕來的三位院士了,他們工作的單位都在魔都,有的乾脆就是油漆廠的技術專家,所以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過來並親自參與到試驗中。
爲首的院士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他手裡面拿着一張紙,道:“除了一些需要時間的實驗項目,無法馬上得出數據外,其餘的檢測項目全都測定。根據目前的數據,我可以負責任地說這是一款極其適合軍用的油漆,如果能夠塗抹到海軍的軍艦、空軍的飛機上,可以極大地提升他們的戰場生存能力。我跟是非常支持魔都造船廠所有在建的軍艦全部換成這種油漆的。至於其它廠生產的飛機、艦船是否要用這種油漆,那就交給各位去決定了。”
其他兩位院士附和道:“我們的意見和閆老是一樣的,我們支持將在建的所有艦船、飛機全都改裝爲這種油漆。”
李金星問道:“我們也希望能夠讓我們的裝備塗抹上這種油漆。不過大規模塗裝,是否適合?它的成本高嗎?如果太高的話,上面未必會同意。”
李金星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華夏每年的軍費都是有限的,海軍這些年的裝備更新換代比較快,有下餃子的說法,但是再下餃子,那錢也是有數的,要是因爲塗裝的問題,導致單艘軍艦的成本鉅額飆升,那麼可能夠採購十艘戰艦的費用可能只夠採購九艘甚至八艘的。這一到兩艘軍艦的差距,海軍是否能夠接受,這會兒誰也不敢打包票,必須要經過專人進行推演,甚至用超級計算機進行模擬作業,好確定最後的結果。
閆弘毅道:“這款油漆的生產工藝,我們也都看了,可能其中有些步驟比較複雜,生產成本會比一般的油漆多一些,但是不要忘了,這是一款成熟的配方,節省下來的科研成本是無法計量的,這樣算下來,它的成本是要比新研究一款油漆的成本低得多,何況,這款油漆性能提升那麼高,裝備數量的適當減少,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賈康、李金星等人連連點頭,如果這款油漆的成本在可接受的範圍內,那麼東部戰區還是願意接受的。
閆弘毅又道:“各位,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在這裡待着,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趕快散了吧。我們三個今天晚上就不走了,要留在這裡,通宵達旦地加班加點做測試,你們用不着陪着我們,還是該幹嘛改該幹嘛去。”
另外一名院士道:“我知道各位都擔心什麼。我請大家放心,這款油漆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一款極好的油漆,除非是出現極其特別的可能,否則的話,隨後的幾項指標檢測哪怕是差了點,也是無法否認它是一款非常適合軍用的油漆的。你們要是還擔心,我們可以在測試完之後,給你們發一份檢測報告,你們就不用再過來了。你說你們這麼多將軍湊在這裡,不是給實驗室的小夥子們增加壓力嗎?”
賈康和李金星相視一笑,道:“看來我們來這裡,不是給各位科學家加油的,而是添亂的。得,我看我們還是撤吧。對了,穀雨,跟我們一起走吧。”李金星向穀雨發出了邀請。
還沒等穀雨說什麼的時候,已經轉過身的閆弘毅就猛地迴轉身,眼睛瞪得賊大。“穀雨?誰是穀雨?”
歐浩根忙道:“閆老,這就是穀雨谷總,你們現在研究的這款油漆就是他發明的。”
“不用你說,我知道。”閆弘毅一把扒拉開擋道的歐浩根,大步流星走到了穀雨身邊,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穀雨,“你就是穀雨?”
“我就是穀雨。”穀雨點頭道。
閆弘毅一把抓住了穀雨,然後對其他兩個院士道:“你們倆還愣着幹什麼?好不容易逮住活的了,可不能讓他跑了。”
另外兩個院士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穀雨,那感覺就像是三個人抓住了穀雨,跟他要糖吃似的。
閆弘毅一邊牢牢地抓住了穀雨,一邊對李金星、賈康等人道:“沒你們的事情了,我們就不送你們了。這個穀雨,你們就別惦記了,我們留下他了。我們還有很多問題等着向他討教呢。”
賈康看向了穀雨,問道:“穀雨,你的意思呢?”
穀雨聳了聳肩,道:“我都這個樣子了,還走得了嗎?得,你們先走吧,我就留下來和閆老他們切磋一下吧。”
賈康聞言,哈哈一笑,道:“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你就留在這裡,和閆老他們華山論劍吧。有什麼事,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你知道怎麼聯繫上我的。”
李金星上前和穀雨握了握手,然後對歐浩根道:“歐總,我可把谷總交給你了,要讓他有賓至如歸的感覺。還有,保密的工作一定要做好。這款油漆對提升部隊戰鬥力的意義,無論我怎麼強調,都不過分,要是泄露了出去,你知道是什麼後果的。”
歐浩根忙道:“請首長放心,我們油漆廠一定用最高的保密級別對這款油漆的所有有關情況進行保密的。”
孫金囤也趕了過來,道:“這方面的保密工作,其實已經展開了,我們已經啓動了相關的預案。各位將軍請放心,我用我的黨性向你們保證,這款油漆的一切都在我們嚴密控制下。”
賈康和李金星點了點頭,然後跟穀雨打了一聲招呼,就帶着部隊方面的人離開了,最後留下的基本上都是油漆廠的人,孫金囤雖然不是,卻是總公司的,穀雨是唯一的一個外人了。
閆弘毅連看都不看孫金囤和歐浩根一眼,拉着穀雨就朝着的實驗室裡面走去。“走,穀雨,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可得好好交流一下,我這裡還有很多問題想向你請教呢。”
孫金囤忙道:“閆老,不要太勉強谷總了。他是我們的貴客,而且,他也不是專門搞油漆的,這只是他一項隨性的發明,不要讓他像你們一樣廢寢忘食地搞這個。如果害得他生了病,那就是大損失了。”
“能有什麼病?穀雨還這麼年輕,熬幾個夜,沒事的。”閆弘毅一臉的不在乎,他就是經常這麼做的。
孫金囤搖了搖頭,道:“閆老,我得說你兩句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是油漆廠的靈魂人物,你得在這方面給大家帶個好頭,可別……”
話說到這裡,還沒等孫金囤把話說完,閆弘毅的臉色突然一變,他的手突然捂住了心頭,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孫金囤、歐浩根還有其餘兩個院士全都嚇了一跳,幾個人一起衝了過去。“閆老,閆老,你可不要嚇我們呀,快,快,打電話,120,叫救護車。”
穀雨剛纔就站在閆弘毅的身邊,沒想到這個剛纔挺精神的老頭說倒就倒下了,他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情況,發現老頭的情況跟心肌梗塞發作的時候很相似,於是他問道:“閆老平常體檢的時候,心臟有沒有問題?”
“有,閆老是多年的心臟病了。吃了不少藥,都沒有根治。”孫金囤忙道。
穀雨點了點頭,然後手往包裡面淘了一下,然後拿出個注射器來。“你們都閃開,讓我來救閆老。”
孫金囤忙道:“谷總,你別開玩笑了,還是等着救護車來吧。”
穀雨道:“我可不是開挖笑,我發明出來的心腦通a型,可是連我們省的副省長向谷川都救活過一次,他得的也是心肌梗塞。用了我的藥,連半個小時都沒有,就活了過來。閆老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你們要是不讓我救,我不敢保證他能夠堅持到救護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