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很贊同葉柔提出的用公路列車的方式來運送水源,不過穀雨沒有馬上否決這個提議。葉柔提出的建議也有一定的道理,華夏鐵道總公司敢漫天要價,就是因爲缺少了競爭者的關係,就算是衝着這點,穀雨也得擺出一個姿態來,讓華夏鐵道總公司感受到競爭的壓力,這樣才能夠打壓他們的氣焰,讓他們把價格降低到合理的水平,不給他們開一個壞頭兒的機會。
在車上,穀雨就把任務佈置了下去,組建了一個團隊,專門用來對這件事進行調研,研判其他的運輸方案的具體花費,是不是能夠取代鐵路。
風聲放出去之後,不少物流公司都行動了起來。如今在華夏,又有誰不知道穀雨和他的谷超科技,而且穀雨要建設第二藥劑廠也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也都知道。如今穀雨放出風來,每天都要從沿海地區往第二藥劑廠運送大量的淡水,這絕對是個一等一的超級大訂單,數額巨大,而且收入穩定,而且也不用擔心穀雨這邊會拖欠運費,誰要是能夠拿下這個訂單,必然可以讓自己公司的財務報表漂亮許多。
很多公司甚至是非公司動了起來,國內數得上號的物流公司都派了人過來,和谷超科技進行接洽,另外,國內各大航空集團,甚至是軍隊,都派了人過來。
軍隊現在雖然不讓經商了,但是還有一些利益相關的團隊,比方說退伍軍人什麼的,就有從事運輸行業的,正好幫着出面,幫着給拉拉關係。而且軍方是最盼着第二藥劑廠早日投產,他們甚至提出願意幫着穀雨解決來自華夏鐵道總公司的麻煩,相信由他們向華夏鐵道總公司施加壓力,事情肯定要順利一點。
不過對軍方釋放出來的這種善意,穀雨婉言謝絕了。如果是軍事任務,那麼軍方施加壓力,華夏鐵道總公司肯定會無條件讓步,但是這可不是一件軍事任務,而是一件沾染到了無數人眼紅利益的商業事件,軍方就算是向華夏鐵道總公司施加壓力,華夏鐵道總公司讓步是一定會讓步的,但是讓步的幅度十有八|九就是一點點,到時候,穀雨是接受不接受華夏鐵道總公司“讓步”後的條件?
接受,等於是穀雨這邊的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了,讓華夏鐵道總公司稱了心,如了意,以後所有人會發現谷超科技是塊可口的肥肉,誰都能夠尋找所謂正當的理由去咬上一口。如果不接受,那就是駁了軍方的面子,熱心操辦這件事的軍方人士肯定會不高興。何況,穀雨還不能肯定這是不是有人專門給他設了一個圈套,軍方人士的勸說就是其中的一環,就等着他往裡面鑽,正好讓他中計。
和這些物流公司聞風而動不同的是,華夏鐵道總公司那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是沒有聽到這邊的動靜一樣。不過據和華夏鐵道總公司進行接觸的談判團隊傳遞回來的消息,華夏鐵道總公司那邊的態度緩和了一下,不再像以前那樣倨傲了,最起碼不再隨意的漲價了,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谷超科技這邊鬧出的動靜,華夏鐵道總公司不是不知道,他們其實還在觀望之中,當然,想讓他們讓步,可能性還是不大,畢竟第二藥劑廠對淡水的龐大需求,決定了幾乎不可能找到鐵路運輸外的第二種方式。
這時候,胡偉清給穀雨打來了電話,前幾天,穀雨本來想回去,就是他打電話阻止的,還告訴他有好事等着穀雨。這次,胡偉清再沒有賣關子,而是告訴穀雨讓他去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去講課,也不用講其他的,就簡單講一講谷超科技的發展和未來的規劃,如果有可能的話,就再講講谷超科技如今究竟都有那些產品。
胡偉清還給穀雨限定了時間,這次講課只有一次,一共一個半小時,讓穀雨儘可能用通俗易懂的語言,不要講太多專業的術語。
此外,胡偉清還叮囑穀雨,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在他派人去接他之前,最好是一直待在賓館裡面不要出來。
穀雨不由得好奇了起來,很想知道胡偉清把事情搞的這麼神秘,難道是讓他去科技部給部裡面的官員們上課?不過給他們上課,也不需要專門講他的谷超科技吧?
好奇歸好奇,穀雨並沒有多問,反正很快就到上課的時間了,到時候自然就知道要到哪裡,去給誰上課了。
穀雨很是認真地進行着備課,他感覺這次的課程應該是非常重要,如果上的好,或許能夠從國家層面上給谷超科技爭取到什麼特殊的優惠政策。他的谷超科技雖然每到一地進行投資,都能夠爭取到當地招商引資的優惠政策,但是這些優惠政策的層面都侷限在了當地,一離開當地,就不好使了。截止到目前爲止,谷超科技都沒有獲得國家級層面的扶持,甚至連省級層面的扶持和優惠都很少,這不能不說是個遺憾。
當然,這個遺憾對穀雨來講,更多的還是精神層面的,他看重的並不是其中所蘊含的經濟利益,而是希望看到一種來自於國家層面的認可和支持。
在穀雨認真地梳理着等會兒講課的內容的時候,到了約定的時間,穀雨收拾了一下,然後來到了所下榻的賓館的樓下,他這次沒有讓庫比和碧麗絲跟着,只帶了葉柔一個人。
等到到了樓下的時候,胡偉清派來的人已經在等着了。來人有好幾個,看起來都格外的精悍強幹,單單從外表上來看,不像是搞科技的,也不太像是技術官僚。
穀雨心中一動,將很長時間沒有動用的火眼金睛的技能開啓,朝着來者看了過去,他驚訝地發現這幾個人可都不簡單,竟然都達到了7級+的程度,其中最厲害的一個,他的等級已經很接近8級了。這樣的等級,可以說是百人敵了,如果僅僅是赤手空拳的話,可能一百個普通人都無法將之制服。
能夠用得起這樣的人,穀雨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都不是一般人,個個非富即貴。胡偉清身份不能算低,但不是穀雨看不起胡偉清,胡偉清還真沒有資格和實力去用得起這樣的人。
胡偉清事先已經把來接穀雨的這幾個人的照片都發給了穀雨,倒也不用擔心會認錯人。那幾個人接住了穀雨之後,就請穀雨跟着他們走,而且他們並沒有阻止葉柔跟着他們一起。
到了外面的停車場,在上車前,那個實力最強的大漢攔住了穀雨,然後打開車門,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個手持式的安檢儀,很不客氣地就對着穀雨和葉柔上下掃描了起來,在確定穀雨和葉柔身上沒有什麼違禁品之後,這才把安檢儀收了起來,請穀雨他們上車。
車上已經有了兩個人,一個是胡偉清,還有一個是陌生面孔。胡偉清居中爲兩人介紹了起來,穀雨這才知道這位來自中樞,是大內的副總管鄒赫威,是中樞特地派過來迎接穀雨的。而穀雨這次要去上課的地方不少別的地方,而是大內。
中樞的幾位大佬已經看過了穀雨在華夏科學院的那場演講,對他演講的內容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何況,穀雨還是兩項諾貝爾獎的獲得者,史無前例的華夏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的大滿貫獲得者,中樞大佬們也想和穀雨好好地坐在一起,聊一聊。
穀雨連米國總統都救過,這次雖然是去中樞,對他來講,雖然有點突然,卻也是能夠接受的,對比之下,葉柔就要顯得激動多了。華夏這麼多人,又能夠有幾個親眼見到中樞的各位大佬,單單見到一個就很困難了,這次可是一下子就見到所有人,而且還是近距離的接見,一想到這個,她就格外的激動。
接穀雨的中巴車很快就把穀雨送到了中樞大內,然後鄒赫威把穀雨帶到了上課的地方,他讓穀雨稍事休息,然後去向大佬們稟報他的到來。
沒過多久,幾位大佬就陸續趕來,他們都拿着一個黑色的筆記本,本中間還夾着一根筆,如果不熟悉他們的人猛地看過去,還以爲他們這是要去開會學習去。
一號首長日理萬機,他來的最晚,但是也沒有讓穀雨久等,在落座前,還向穀雨說了聲抱歉。這可真是官兒做得越大,架子越小。
等到各位大佬落座之後,穀雨先請一號首長指示兩句,一號首長只是擺了擺手,讓穀雨直接講課,不要玩那些虛的。
穀雨清了清嗓子,然後就開始講課了。他牢記着胡偉清事先的交代,所有內容都是深入淺出,通俗易懂,幾乎不涉及到什麼深奧的專業術語、專業知識。
各位大佬們頻頻點頭,很快就被穀雨所講的內容吸引了進去。
一個半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在穀雨宣佈這次的講課結束之後,一號首長帶頭鼓起掌來。
穀雨連連鞠躬示意,謙恭的姿態十足。他再次請一號首長還有其他幾位大佬指示他兩句。
一號首長這次沒有客氣,他高度評價了穀雨這段時間做出的貢獻,無論是在科研上取得的成績,還是在公司經營上的成果,以及在國外取得的成就,都非常不錯,另外,一號首長還肯定了穀雨在國內教育、慈善、野生動植物保護等多方面做出來的努力,他勉勵穀雨再接再厲,繼續爲華夏的偉大復興儘自己的一份力。
最後,一號首長還對穀雨提出了希望,就是希望穀雨能夠發揮積極帶頭作用,先富帶動後富,先進帶動後進,帶領大家共同發展,共同富裕。另外,就是還希望穀雨能夠加大和外界特別是國內各大科研院所的交流力度,幫助國家培養更多的人才。
說完這些之後,一號首長還詢問穀雨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如果有的話,可以放心大膽的提,只要合情合理合法,他都可以幫助解決。
在華夏,只要是一號首長髮話,還真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穀雨相信他只要開口,無論什麼樣的優惠政策,還有華夏鐵道總公司對谷超科技的漫天要價,那都不是事兒。不過這個念頭,穀雨連在腦海中閃過一下都沒有,直接就搖頭了。
一號首長其實已經知道了穀雨現在遇到了問題,知道了華夏鐵道總公司那邊仗着壟斷地位,對穀雨的漫天要價的行爲,他都已經計劃好了,只要穀雨開口,他不介意送給穀雨一個大禮包。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穀雨這個小傢伙竟然這麼快就放棄了送上門的好處,頓時讓他刮目相看。
其實對一號首長而言,穀雨和華夏鐵道總公司的這場談判,無論誰佔了便宜,他都能夠接受。華夏鐵道總公司是國有獨資公司,是親兒子,穀雨雖然是私營公司,但也不是後孃生的,錢無非就是從一個兒子的口袋進入到了另外一個兒子的口袋,又沒有落到外人手中。
而且,華夏鐵道總公司在這場談判中,只是充分利用了他們的優勢,在沒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下,要高價,本身就是市場行爲,說不上什麼不是。他要是出手干預,從長遠來看,並不是什麼好事。
一號首長還想再考驗一下穀雨,乾脆就說出了這件事,他要親眼看看穀雨對這件事的看法和態度,穀雨的反應也將直接影響到一號首長對穀雨的評價。
穀雨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只是讓一號首長放心,他堅信在和華夏鐵道總公司的這場談判中,他會成爲最後的勝利者,他會用堂堂手段,行陽光大道,讓華夏鐵道總公司敗得心服口服,不僅要讓華夏鐵道總公司在這場談判中認輸低頭,而且還要狠狠地讓上一步。
幾位大佬聞言,都暗中搖頭,穀雨這個小夥子太傲了。先不說華夏鐵道總公司和谷超科技的企業性質決定了中樞層面不可能給華夏鐵道總公司施加太大的壓力,單單兩者之間的體量,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