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本來是打算多給鄒怡潔一些時間考慮的,等到鄒怡潔想通了之後,再去談合同,就要容易一點。但是現在鄒怡潔的爺爺一副上門教訓鄒怡潔的架勢,鄒怡潔幾乎是被自家爺爺給逼到了牆角,一點顏面和尊嚴都沒有了。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局面,穀雨認爲自己要負很大的責任,他有責任也有義務讓鄒怡潔重新獲得尊嚴和他人的尊重。這個時候,沒有比一張極有分量的合同更能夠體現出來鄒怡潔的價值的了。
面對着這種合同,鄒怡潔的父母都有點被嚇住了,自家的寶貝女兒,他們不認爲比誰家的姑娘差,但是在他們看來,鄒怡潔成爲華夏科學院的高級研究員,每個月拿上三五萬的薪水,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就值得他們向自己的同事、朋友吹噓很久了,可是現在穀雨拿過來的合同,薪水起跳就是一年一百萬華夏幣,日後還會逐年增加,這就太有點嚇人了。
鄒怡潔的父母還沒有表示什麼,鄒怡潔的爺爺已經哼了一聲,在他眼中,鄒怡潔只能算是個很普通的孫女,比之長子家中的孫子、孫女差遠了,他們纔是他眼中的主角,鄒怡潔只能是也必須是配角。穀雨現在拿着這麼一份合同過來,根本就是在打他的臉,他看不上的孫女卻成爲了穀雨眼中的香餑餑,簡直就是拿着破銅爛鐵當金子,敗家,不識貨。
就衝這個,他就有理由懷疑穀雨跟鄒怡潔有不正常的關係,他這個孫女在他看來,一無是處,因爲她的這次鬧騰,搞得他顏面丟盡,長子的仕途可以說是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這是絕對不能夠忍受的事情,就連穀雨在他眼中,都是下降了很多檔次的評價。
鄒怡潔的爺爺在那裡倚老賣老,穀雨卻是不以爲意,他直接拿出來了一根筆,讓鄒怡潔簽字。鄒怡潔的父母連忙阻止,倒不是擔心穀雨給不起錢,也不是不願意女兒有個更好的前途,而是擔心鄒怡潔不值這個價,真要是簽了,回頭到了穀雨的公司,結果讓穀雨發現能力不足,德不配位,再給把薪水大刀闊斧地劈砍掉一大截兒,到時候,女兒再承受不了打擊。
這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工資報酬也是這樣,陡然從現在的萬兒八千,再到年薪百萬,然後回頭再掉下來,心態真是很容易失衡。
穀雨卻是呵呵一笑,他向鄒怡潔的父母保證,他不會看錯人,只要鄒怡潔到了谷超科技,好好工作,那麼她的薪酬完全可以年年攀升,年入千萬甚至過億,都不是夢。如果擔心將來有一天,鄒怡潔的薪水掉下來,那沒有關係,他願意按照平均年入兩百萬華夏幣的價格,提前預支給鄒怡潔四十年的薪水,將來如果多了,不用鄒怡潔退,但是少了,他這邊可以補上,決不讓鄒怡潔吃虧。
鄒怡潔父母再次被穀雨給嚇到了,一年兩百萬,四十年就是八千萬,他們一家就算是奮鬥幾輩子,不吃不喝,都不可能攢下來這麼多的錢。
鄒怡潔的爺爺再次哼了一聲,在他眼中,對穀雨的評價又多了一個恣意揮霍,不珍惜福緣的評價。他這多半生見過太多類似於穀雨這樣的人了,自以爲才華蓋世,在得志時,恣意張揚,揮霍無度,結果一旦遇到點事,就如被白蟻蛀空的大樹一樣,迎風就倒,連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最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這樣的例子簡直就是不勝枚舉,穀雨就是這樣一個人,就連他孫女這樣的庸才,他都願意拿出來八千萬去挖人,若是多來幾個徐天那樣的,還不得把穀雨的腰包給掏空呀。
穀雨怕鄒怡潔的父母不信,拿出支票簿,開了一張八千萬華夏幣的支票出來,和合同擺在了一起。
鄒怡潔的爺爺眼睛都紅了,穀雨這是非要站在他孫女的一邊,狠狠地抽他這張老臉呀。他再次哼了一聲,這次,他不再忍耐,而是直接說出了他的想法,華夏還有那麼多因爲貧窮上不起學的孩子,穀雨用這麼多錢來挖一個沒什麼價值的鄒怡潔,還不如把這錢捐出來,去幫幫那些孩子。
鄒怡潔的爺爺不是不知道穀雨每年都捐贈大量的財物用於資助貧困生,設立獎學金,蓋圖書館和教學樓,但他現在就是氣不過,非要用這種方式來刺一下穀雨,捎帶着貶低一下鄒怡潔。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覺舒服一點。
穀雨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手機,在上面點了幾下後,隨後他的手機收到了一條回饋,他笑着把剛收到的手機短信亮出來,和剛纔那張支票擺放在了一起。
鄒怡潔的父母探頭看了一眼,是希望工程發過來的感謝捐贈的信息,上面寫的捐贈金額赫然是一個一,後面跟着一長串零,鄒怡潔的父親數了數,一共有八個零,也就是說穀雨這次直接就捐了一個億出去。
鄒怡潔的父母算是服氣了,他們總算是見證了穀雨有錢任性到了什麼程度,隨手就是一個億捐贈出去,隨手就是八千萬的支票,這等於是錢也捐,人也要,兩不耽誤。
鄒怡潔爺爺的一張老臉氣的鐵青,他剛說讓穀雨把給鄒怡潔的四十年薪水用來資助貧困學生,穀雨直接就當着他的面,捐了一個億,比他惦記的八千萬還要多兩千萬出來。這對他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蔑視,這臉真是被打的生疼。他真怕自己再說出個十億,百億來,穀雨都敢馬上捐掉相應的數額,好讓他看看到底誰厲害。他是一點都不懷疑穀雨能夠做到那種程度,畢竟穀雨連價值上萬億華夏幣的空天飛機都捐了一架出來,幾十億、幾百億相對而言,真的就不是什麼事兒了。
何況,就是穀雨肯捐,他也得能夠開得了這個口呀。單單今天穀雨因爲他一句話,就捐了一個億出去,真要是傳揚出去,人們會對穀雨讚譽有加,或許還有人會說穀雨錢多任性,但是對於他的評價可就不會那麼好的,什麼倚老賣老,以勢壓人,打壓民營企業家、青年才俊等等,這些非議就夠他喝一壺的。
鄒怡潔的父母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只能看向他們的寶貝女兒,這個時候,無論鄒怡潔做出什麼決定來,他們都會支持。甚至從內心深處來講,穀雨就算是真的對他們的女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他們也都認了。八千萬外加一個億,一個男人肯在自己女兒身上花這麼多錢,已經能夠證明很多東西了。這不是在賣女兒,而是覺得女兒跟了穀雨之後,至少在物質上是不會吃虧的。
就在衆人都在等着鄒怡潔做出決定的時候,鄒怡潔爺爺的一名警衛走了進來,說是又有人過來拜訪,這次來的人有點特殊。
鄒怡潔爺爺還以爲是來找他的,他雖然退下來了,但還是有些影響力的,說出來的話,在某些場合還是很有些分量的,以前不是沒有過他出來轉轉,結果就讓人像是牛皮糖一樣粘上來的經歷,讓他煩不勝煩。他揮了揮手,讓警衛把人給趕走。
警衛卻是面露尷尬之色,一方面,來人不是來找鄒怡潔爺爺的,而是來找鄒怡潔的。鄒怡潔爺爺就這樣越殂代皰,把人跟走,有點說不過去,而另外一方面是來人有點特殊,不是華夏人,而是兩個日國人,一個是日國駐華夏大使館的大使小林一德,還有日國駐華大使館的經濟科技參贊大迫茂生。
鄒怡潔的爺爺不由得一愣,他沒想到竟然會有兩個日國的高級別官員來拜訪他的孫女,所謂外交無小事,鄒怡潔的爺爺也不敢再隨着自己的脾氣鬧了,連忙正襟危坐,讓警衛把兩位來自日國的外交官給請了過來。
小林一德和大迫茂生已經注意到了門口的警衛,進了屋子後,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把目光在屋子裡面掃了一圈,他們首先看到的就是鄒怡潔的爺爺,心中瞭然,對鄒怡潔的一些社會關係,他們還是調查了一番的,兩人剛要走過去,向鄒怡潔的爺爺致意的時候,目光卻又落到了穀雨的身上。
兩人心中凜然,眼睛發亮,不再猶豫,大步朝着穀雨走了過去,鞠躬問好,臉上的表情比見了親爹還要親近幾分。
穀雨笑着頜首回禮,他前前後後可是沒有少在日國撈錢,賺取聲望值,並且這些生意還在持續,對這樣的人,他自然會維持表面上的友善。
小林一德兩人鞠躬問完好之後,又伸手和穀雨握了握,一臉的感慨,從雙方的友誼,又說到谷超科技和日國之間的多重合作,還專門替日國首相向穀雨致意問好,最後還意猶未盡地代表日國政--府,向穀雨發出了再次訪問日國的邀請。
鄒怡潔的爺爺坐在那裡,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往常,他纔是人們注意的焦點,就算是有外國友人在場,那也得先跟他打招呼問好。沒想到這次,這兩個日國小鬼子直接把他無視到了這種程度,和穀雨湊到一起,說起話來沒完沒了,眼中連一點他的地位都沒有了。
小林一德他們跟穀雨寒暄完,大概是纔想起來還有鄒怡潔的爺爺這麼一號人,這才彬彬有禮地向鄒怡潔的爺爺問好,相比起和穀雨剛纔的寒暄,跟鄒怡潔的爺爺打招呼,那就完全是禮節性的,客套而又空洞,一聽就假的不得了。
鄒怡潔的爺爺偏偏還得受着,到了他這種地位和級別,再去計較這些,就已經很不合適了,而且從外交禮節上來講,小林一德他們並沒有失禮之處,這就讓他更加的有火沒處發了。
等到小林一德他們向鄒怡潔的爺爺問好完畢後,穀雨直接把跟小林一德對話的主導權給搶了過來,詢問小林一德他們過來這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林一德露出了諂媚的笑容,他搓着手,看了看鄒怡潔,又看了看穀雨,說他本來就有去向穀雨求助的打算,但一直不知道是否適合向穀雨開口,不過今天既然在這裡碰上了穀雨,那就厚着臉皮,向穀雨求援了。
穀雨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只是讓小林一德有事說事。
小林一德這才說出他這次過來的目的,很簡單,前幾天,穀雨不顧衆人的反對,一意孤行,向上級主管部門推舉鄒怡潔爲華夏科學院院長這件事,可是鬧得全世界都在看熱鬧,之後,穀雨帶着鄒怡潔去見上級首長,結果灰溜溜地退了回來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早就鬧得天下皆知了。
小林一德和大迫茂生這次過來,就是代表日國政--府,向鄒怡潔下聘書的。日國政--府願意重金聘請鄒怡潔,到日國國家科學院擔任副院長一職,等到日後,現任的院長聘請期到期的時候,馬上將鄒怡潔扶正,請鄒怡潔出任日國國家科學院的院長一職。
小林一德一邊說着,一邊還拿出來了一張蓋着日國國璽,由日國天皇以及日國首相兩個人同時簽名的聘請書,用日文和華夏語兩種語言同時寫成,上面赫然填寫着鄒怡潔的名字。
這份聘書拿出來,可是把在場的人,除了穀雨和葉柔之外的人都給嚇了一大跳,鄒怡潔什麼時候和日國國家科學院扯上關係了。鄒怡潔甚至都不知道日國國家科學院的大門朝着哪個方向開,怎麼就要去做副院長了?
穀雨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鄒怡潔可是他看上的人,他是忍着多麼大的不捨,才咬着牙,推薦給了華夏科學院,但是華夏科學院不要,那他也沒有想着要把鄒怡潔讓給別人,他可是打算留着鄒怡潔給自己用的,可沒有想着要讓日國人給挖了去。
鄒怡潔的爺爺同樣是趁着一張臉,他詢問小林一德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鄒怡潔到底是有什麼能耐,讓他們拿着這麼一份聘書就來了?他實在是想不到,這些日國人的腦袋是讓大門給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