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這小子挺強啊。? ? ”一名刑警低聲對崔學良道。
崔學良身爲派出所的刑警中隊的隊長,他的搏擊水平在全所也是數一數二的,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穀雨。“這小子有點本事,你們注意點看,他的身體好像是繃緊了的彈簧一樣,充滿了爆力,還有他的路子,跟咱們見過的路子都不一樣,不是散打的招兒,更不是國術的招兒,說是野路子吧,也不像,很奇怪的感覺。”
“隊長,這小子有你說的那麼強嗎?”那名刑警道。
“僅僅用了兩招就把馬龍川打趴下,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崔學良略微沉吟了一下,道:“你們都在下面看着,讓我上去會會他。”
這時候,穀雨正準備從擂臺上下來,崔學良舉起了手,道:“這位同學,你不是想找強點的對手嗎?我跟你過過招,怎麼樣?”
穀雨不認識崔學良,但是童一念認識,她知道崔學良是個狠茬子,她曾經和崔學良交過手,在崔學良那裡,幾乎是完敗。她臉色微變,道:“崔隊,你這樣的身份,跟穀雨交手,可就有點以大欺小了。”
崔學良從人羣中擠出來,笑着道:“不過是切磋罷了,談不上以大欺小。同學,怎麼樣?敢不敢和我打一場?”
童一念拉了拉穀雨,搖頭示意,讓他不要接受崔學良的挑戰。她雖然曾經跟穀雨交過手,更是一招敗在了穀雨的手中,但是她並不認爲穀雨就是崔學良的對手。
“沒事,一念姐,這是友誼賽,我再不濟,也不會連打一場友誼賽的勇氣都沒有吧?”穀雨輕輕地推開了童一念的手。
“好,有氣魄,今天你要是能夠打贏我,我就交你這個朋友。”崔學良翻身上了擂臺,他朝着臺下示意道:“大家都呱唧呱唧,給我和穀雨加加油。”
圍觀的警|察、協警們全都喊了起來,幾乎都是給崔學良加油的,即便是童一念,也只是擔憂地看着穀雨。
“崔隊,你不穿防護服嗎?”穀雨看着崔學良赤手空拳,問道。
“不用了,就這樣正好。穀雨,不要留手,拿出你最大的本事來。”崔學良笑道。“小童,你來給我們當裁判。”
童一念忍着心中的不安,像剛纔一樣,讓穀雨和崔學良的拳頭抵在一起,然後宣佈道:“開始。”
幾乎就是在童一念後撤,穀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崔學良的拳頭猛地往前一推,直奔穀雨的胸口。
穀雨沒想到崔學良這麼賊,一上來就搶先出手,而且還是用這種算得上是偷襲的方式,他根本沒有防備,崔學良的拳頭一下子就打中了他的胸口。
幸好穀雨這會兒穿着散打防護服,崔學良的拳頭打在他的胸口上,力量被防護服給分散掉了,胸部只是有點微痛,不過他的腳下卻是收勢不住,噔噔地連退了好幾步。
見穀雨一上來就吃了個虧,圍觀諸人頓時出了陣陣歡呼聲,剛纔馬龍川丟的面子,讓崔學良全都給掙了回來。
崔學良是個老江湖了,他一直奮鬥在刑偵工作的第一線,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見多了,自然知道戰機是貽誤不得的,他沒有絲毫讓手的意思,在把穀雨錘倒後,往前踏了一步,拉近了和穀雨之間的距離,這是爲了防止穀雨再次用出極具殺傷力的鞭腿,緊跟着,他的手變成了爪,朝着穀雨抓去。
穀雨自從練習了初級健體操後,反應變得極其敏捷,這會兒要是換成是馬龍川處在他的位置上,十有八|九是反應不過來的,但是他不一樣,見崔學良的手抓了過來,大喝了一聲,他將左臂曲起,一個胳膊肘就衝着崔學良的掌心擊打了過去。
電光火石間,穀雨的肘尖重重地撞在了崔學良的掌心,崔學良頓時產生了和馬龍川一樣的感覺,整條胳膊都快要斷了一樣,半邊身子都是痠麻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這小子怎麼跟個牛犢子似的?力氣這麼大。
崔學良收勢不住,連退了幾步,他暗道一聲不好,可是一切都晚了,穀雨已經高高躍起,右手後收,然後重重地擊打了出來,嘭的一聲,正中崔學良的肩胛處。
崔學良剛纔自以爲穀雨奈何不了他,根本就沒有穿散打背心,肩胛骨上捱了這一下,感覺就像是讓狂的公牛撞了一下一樣,似乎肩胛骨都碎了一樣,他連連後退,靠在了護欄繩上,他這會兒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看穀雨的眼神都帶上了一些畏懼。
穀雨沒有再乘勝追擊,他跟崔學良又不是生死搏擊,他關心地看着崔學良,問道:“崔隊,你還好吧?”
童一念狠狠地瞪了穀雨一眼,然後跑到了崔學良的身邊,問道:“崔隊,你感覺怎麼樣?用不用給你叫救護車?”
在臺下圍觀的警|察們也都圍了過來,紛紛七嘴八舌地問候着崔學良。還有不少人想從護欄繩中爬到臺上,把穀雨抓起來。
見不少人撲向了穀雨,崔學良忍着痛,道:“你們都幹什麼?土匪呀?打不過人家,就一擁而上?要是讓外人看到了,還以爲我們輸不起呢。都退下去。”
童一念也現了這些人的小動作,連忙跑到了穀雨的身邊,像是老母雞保護小雞一樣,擋在了穀雨的前面。
崔學良摸了摸自己的肩胛骨,鬆了口氣,道:“還好,還好,骨頭沒事,不過擦擦紅花油肯定是免不了的了。穀雨,我崔學良很少服人,你算一個,不錯,小夥子很厲害,我比不上。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扶我下去。”
崔學良的手下連忙把他扶到了擂臺下面,崔學良回頭看了穀雨一眼,然後對其他的警|察道:“行了,你們就都不要上臺自討沒趣了,咱們所沒有人會是穀雨的對手。”
“隊長,你怎麼漲別人的威風,滅自己人的銳氣呀?”一個刑警道。
崔學良哼了一聲,道:“你要是不服氣,你給我上。你個混蛋連我都打不過去,上去也是捱揍的份兒。”
那刑警馬上蔫了,不說話了。
崔學良讓手下扶着他往健身房往外走,走到門口,現一個穿着制服,掛着一級警司警銜的中年男子站在了健身房門口,他連忙一個立正,然後敬禮道:“所長好。”
這位中年男子就是河東派出所的所長段寶欣。他揮了揮手,道:“趕快帶他去醫務室,擦點藥。”
隨後,段寶欣走進了健身房,健身房中的警|察、協警們全都鴉雀無聲,他們的表情各異,有的尷尬,有的畏懼,有的討好,不一而足。
“你們看看都什麼時候了?這個點還不吃飯,下午不用上班了?”段寶欣呵斥道。
警察和協警們全都低着頭,沒有一個敢看段寶欣,從段寶欣身邊繞了過去,走出了健身房。很快,健身房中就剩下了穀雨、童一念和段寶欣三個人了。
“所長。”童一念朝着段寶欣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開始幫着穀雨脫下來散打裝備。
段寶欣一直看着穀雨和童一念,沒說話。
穀雨神色多少有些尷尬,把段寶欣的兩個手下給揍了,雖然說是擂臺切磋,但是估計段寶欣臉上也沒啥光。
童一念很快就幫着穀雨把裝備脫了下來,然後拉着穀雨,道:“所長,我們先走了。”
“等等。”段寶欣終於開了口,他道:“有個問題,我想問問穀雨。”
童一念生怕段寶欣找穀雨算賬,忙道:“所長,這是正常切磋,有勝有負,甚至受傷都是正常的。不能怪穀雨。”
段寶欣道:“小童啊,這穀雨是你什麼人?”
“朋友,很好的朋友。”童一念毫不遲疑地道。
“哦。你放心,我不是要難爲你的朋友,這點容人之量,我還是有的。穀雨,方便回答我幾個問題嗎?”段寶欣笑着看向了穀雨。
穀雨點了點頭。
段寶欣問道:“你的身手是自己練的,還是跟人學的?有可複製性嗎?”
穀雨道:“我自己瞎練的。”
“也就是說別人照着你的方法練,也有可能達到你現在的水平?是不是?”段寶欣追問道。
穀雨點了點頭,道:“這沒有問題。不過想達到我的水平,可不是說光練練就行的,窮文富武的道理,所長你應該聽說過吧?”
段寶欣繼續問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給估算一下,如果讓崔學良達到你現在的水平,有多大的可能?得投入多少?”
穀雨抿着嘴,默默地算了一下,然後道:“崔隊的水平,大概是1+級,達到我這樣的水平,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如果肯花時間,大概三五年,就能達到我現在的水平。”
“這麼說不肯花時間,就得花錢了?得花多少錢?”段寶欣追問道。
“看情況,至少得十萬起,要是想狀況良好的話,得三十萬吧。”穀雨報出了個數字。
段寶欣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多?”
還沒等穀雨說什麼,童一念已經抓住了穀雨的胳膊,鳳目氣鼓鼓地看着穀雨,磨着一口皓白的銀牙。“穀雨,你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