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樹上會長出眼睛？”
兩個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這詭異的一幕，直到兩隻老鼠互相撕咬纔回過神來。
雖然只是兩隻老鼠，但是這樣殘酷慘烈的場景仍然讓霍華德和賈維斯頭皮發麻。
“爲什麼他們會自相殘殺？”
他們這麼想的時候，那些眼睛轉動過來盯住了他們。
頓時一種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但是又感覺不到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賈維斯，封鎖這裡，不要讓人靠近，誰都不行，記住了嗎？”霍華德語氣嚴厲。
“好的先生。”賈維斯面色平靜，可是眼神之中有些不耐，像是再說“你怎麼不去？”
霍華德一眼就看出了這種想法，頓時無名火氣。
他纔是這個莊園的主人，你只是個管家，吩咐你辦事不是應該的嗎？
“賈維斯，或許我平時對你太溫和了。”霍華德不由得教訓起來。
“史塔克先生，我認爲我的工作完成的很出色，如果您對我有意見不妨辭退我吧！”賈維斯彷彿受到了侮辱，回答大聲起來。
霍華德越看這個服侍自己十幾年的管家越不順眼，心中決定立刻讓他捲鋪蓋走人。
“等等——!”霍華德悚然一驚，“我爲什麼如此易怒！”
作爲一個智商出奇高的科學家，他的精神力肯定是比普通人高的，不然也不能支撐他在研究過程中複雜的計算。
他感覺自己很不正常，賈維斯也失去了平時的冷靜，變得焦躁易怒。
“是那些眼睛！”霍華德立刻就找到了源頭，轉眼看向了那些奇怪的眼睛。
眼中的瞳孔普通漩渦一樣，霍華德感覺自己就要陷入其中。
他趕緊趁自己還能動彈，強行閉上眼轉過頭，一把拉住還對着他怒目而視的賈維斯。
“太危險了！”霍華德跑開這片花園，才感覺到那種一直在影響他情緒的奇怪感覺消失。
賈維斯冷汗涔涔:“非常抱歉，先生，我說了很無禮的話！”
“賈維斯，我也需要向你道歉。”霍華德歉意的說道，“但是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你趕緊通知莊園裡的其他人，這段時間都不要靠近後院！”
說完他心有餘悸的看着那片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花園，彷彿是從這片空間割裂開一樣，扭曲而獨立。
“好的先生，不會有人進去的。”賈維斯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還有先生，需要通知他們嗎？”
他說的哪些人就是跟羅夏還有霍華德合作的那些軍方勢力。
“不，不需要通知他們，就這麼等着就好。”直覺告訴霍華德不要把軍方摻和進來。
霍華德再次看了一眼那片區域，離開了這裡。
………………
羅夏的精神世界，高空的烏雲漩渦之中。
黑繭在慢慢膨脹，由原來的一人高已經膨脹到了現在差不多五米的直徑。
烏雲中的雷霆不停轟擊在黑繭之上，每次轟擊都讓黑繭壯大一分。
終於，在黑繭成長到直徑差不多八米的時候，膨脹停止了。
羅夏在黑繭之中悠悠醒轉。
“我的手呢？”羅夏感覺有些頭痛，本來準備拍一拍腦袋的，結果他竟然感應不到自己的手了。
而且他周身都被緊緊的束縛住，像是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一樣。
他想要掙脫，可是沒有手腳怎麼辦？
然而他這麼想的時候，感覺到身體上有什麼東西蠕動起來，強壯而有力。
咔吱——
有什麼東西碎裂了，漆黑一片的視界出現了昏暗的亮光。
羅夏繼續用力，將束縛住自己摸外殼緩緩撐開，露出了巨大的裂口。
羅夏見到了下面一座座方尖碑的塔尖，意識到現在自己正處於高空之中。
不過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找先從裡面爬出來再說。
而從外面來看，黑繭先是裂開一條口子，然後幾根灰白色的觸手從裡面伸了出來。
將繭殼撐破之後，一個完全沒有人類姿態的怪物從黑繭裡鑽了出來。
羅夏漂浮在高空之中，沒有摔下去的並不能讓他高興。
他欲哭無淚的看着自己身上不停攪動的觸手，只覺得生無可戀。
“也就是說晉升之後我就是海鮮了嗎！”他在眼前幻化出一面鏡子。
鏡子裡是一隻怪物！
短粗的梭形身體，上面包裹着鎧甲一樣金色光滑的外殼，側面相對生長着三對觸手，正像是翅膀一樣揮舞。
尤其是中間那隻黃澄澄的大眼睛，幾乎和身體一樣的寬度，上方還排列着三隻小一些的眼珠子。
“我不想變成觸手怪啊！”
他知道巫師的靈魂實體形態各異，有着千變萬化的外形，可是他一點也不不想變成頭足綱的近親！
在打開《舊日福音》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不做人的準備，可是這轉變也太大了，一點人形都不剩。
“還好還好，這只是靈魂的形態，在現實世界還能保持人形。”
羅夏對於人類的身份並沒有什麼執念，他只是不想變成觸手怪而已。
羅夏揮了揮觸手，怎麼都感覺沒有人類的手好用。
他降低高度，落在地面上。
那些散發着蒼白光芒的方尖碑仍舊是那副樣子，天空的雷霆還在不停地劈下來，一點沒有他晉升成功後要改變的樣子。
“這地方看上去更加詭異了。”就算是自己的精神世界，他也忍不住吐了個槽，“還好那扇門還是老樣子。”
他看着那座矗立在大地上，非常霸道的壓倒了幾座方尖碑的石門，送了一口氣。
羅夏已經成功晉升了，現在的他可以自豪的說自己是一個正式巫師了。
還沒有回到現實世界他都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巨大變化。
首先是魔力量不可同日而語，他現在隨便泄露出一點魔力都可以將一個學徒撐爆。
其次是精神強度上，從他的靈魂實體上就可以看出來巨大的變化。
比如說上次闖入他精神世界的死魂教黑影，現在的他可以一個眼神就讓他的靈魂灰飛煙滅。
“怪不得筆記的記載和瑪爾多先生都說正式巫師纔是巫師之路的起步。”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強大，觸手揮舞的更加有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