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青蓮幽怨的翻了一個白眼,惹的牛大傻有些情不自禁,捏了一把她粉嫩的小臉,即墨青蓮伸手拍開他的手,低聲罵道:“打了玉榭又怎麼了?我怎麼會怨你?他就一個長得比較好看的男人而已,打就打了唄,事實上——”
說到這裡,即墨青蓮住口不語,想想,這實在是一個比較邪惡的話題。
“事實上什麼?”但牛大傻卻不明白,湊近她,低聲問道,“天然呆姐姐,事實上什麼啊?”
“去!”即墨青蓮擡腳輕輕的向他踢了過去,口中低聲的罵了一句“傻子”。
“啊呀!”牛大傻很是配合的痛叫了一聲。
“我都沒有踢到你,你叫什麼?”即墨青蓮問道。
“我這不是配合你嗎?”牛大傻笑道,“否則,你不是白踢了?嗯?事實上什麼啊?”
“事實上長得好看的男人,打着玩兒比較好。”即墨青蓮感覺,這個想法實在太過邪惡。
“哈哈哈!”牛大傻大笑不已,一屁股就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笑的前仰後合,最後,不知道是椅子沒有放好,還是他體重太重,那張可憐的椅子,咯吱一聲,就歪倒在地上,牛大傻武藝高強,但是,他愣是沒動,索性就坐在地上不斷的笑着。
“牛先生,你怎麼了?”正好,戚雁舞從外面進來,見到牛大傻坐在地上傻笑,不經好奇的問道。
“哈哈哈……”牛大傻揉揉眼睛,他眼淚都笑出來了。
“笑吧笑吧,小心把牙齒笑掉了,肚子笑痛了。”即墨青蓮扭過頭去,把手中的茶杯遞給戚雁舞,然後,趴在椅子上繼續發呆。
“青蓮小主人,大爺這是……”戚雁舞詫異的問道,而牛大傻這個時候,還是止不住笑,一邊笑還不斷的捶着地板。
“你難道不知道他是傻子?”即墨青蓮反問道。
“知道……”這次,戚雁舞也感覺要笑了。
“嗯!”牛大傻好不容易止住笑,看着戚雁舞道,“我姐說,長得好看的男人打着玩兒比較好,而你呢,也長得很好看。”
戚雁舞一愣,他終於明白爲什麼牛大傻會笑成這等德行了,果然是有緣故的,這麼邪惡的想法,也不知道即墨青蓮怎麼想的起來說的?
“我就安慰一下子那個傻子而已。”即墨青蓮沒好氣的說道。
“青蓮小主人,我看那邊花圃上的花兒開的比較好,我去折一些回來插瓶,你們說話。”戚雁舞放下手中的茶盅,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
這絕對是一個邪惡的話題,問題就是,自己也算是那個比較好看的男人……就是某人心中,打着玩兒比較合適的對象,還是趕緊溜之大吉吧。
出門碰到天蟾子,戚雁舞二話不說,招呼他一起走了。
走到花圃中,戚雁舞這纔想起來,即墨青蓮爲什麼要說這麼一句話,原因應該就是牛大傻打了玉榭。
原本,打了就打了唄,也沒什麼大不了,最不濟就是賠償人家醫藥費——在賠償一些精神損失?
可是,這人是蒼梧城主,問題就是有些麻煩了,好吧,玉榭自己都不在乎了,但是,那個蒼梧之城的先生,居然是即墨青蓮的叔叔,那位神秘的叔叔啊!
牛大傻自然有着諸般顧忌了,而即墨青蓮這個邪惡的念想,卻是把一切都拉到了自己身上,牛大傻毒打玉榭,就是她的意思,她就是想要抓個漂亮的男子,打着玩兒,怎麼着了?
這個神秘的先生,她的叔叔,想要替主人出頭,她認了。
“我叔叔這些年,過的都不好……”即墨青蓮低聲說道。
“你是說,那位先生?”牛大傻站起來,把椅子擺正,問道。
“是的!”即墨青蓮點頭道,“原來,他就是蒼梧之城的先生,身份倒還真是神秘莫測。”
“是的,他應該就是那位讓醫藥毒三門忌憚,連着名字都不願意提及的人。”牛大傻說道,“很多人都不想提到他的名字,據說,他的名字簡直就是帶着魔力的詛咒,邪惡無比。”
“爲什麼?”即墨青蓮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牛大傻搖頭道,“反正,醫藥毒三門,都非常懼怕他。”
“他很和藹啊!”即墨青蓮想起小時候,他常常抱着她出去玩兒,教她寫字,耐心細緻之極,只是,這人從來似乎就沒有開心過,一直鬱鬱寡歡。
“我不認識他,但醫藥毒三門這麼說,肯定有什麼理由的。”牛大傻說道,“所以,我才擔心……”
“擔心什麼?”即墨青蓮說道,“打了玉榭?他要替主人出頭?早知道,我玉榭還不還給蒼梧之城呢。你是我的傻子,叔叔是他的先生,如此而已,難道我讓他打一頓?”
“姐……”牛大傻不解的看着她。
“放心吧,他都說了不計較的,自然不會再計較。”即墨青蓮道,“他那一身傷,就是自己摔的,和我們沒關係,我只是擔心叔叔。”
“你擔心他做什麼?”牛大傻問道,“一個能夠讓人忌憚到連着名字都不願意提及的人,何用他人擔心?”
“他不是有聞道仙章嗎?爲什麼會老?”即墨青蓮低聲說道。
“姐,你是說,明鏡伯伯錦書上記載的那人,就是你叔叔?”牛大傻問道,“既然如此,爲什麼明鏡伯伯不說明白了?”
“你不是說,很多人都不願意提及他的名字,既然如此,我老爹自然也是這個想法了。”即墨青蓮說道,“我想,他應該就是我老爹在伽藍寺碰到的人。”
“也有可能,明鏡伯伯在伽藍寺碰到的人,是玉榭呢?”牛大傻說道,“事實上我感覺是玉榭的可能性更大啦,他纔是神裔。”
即墨青蓮搖頭,如果說,這一切都是一早計劃好的,那麼,玉榭和她是一樣的,原來根本就是不知情的。
如今,可能玉榭都不知道,這是一個毒門一早就計劃好的——上古神裔,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真能夠不死不老嘛?
玉榭的年齡應該也不小了,至少和西門應該是差不多的,但是,他的容貌看着很年輕,而西門卻是兩鬢斑白。
“叔叔連着頭髮都白了……”即墨青蓮低聲說道,“醫術上記載,勞心勞力,容易讓人變老,他……忒苦了。”
想着他那一身破爛的衣服,滿身的塵土惡臭,骯髒邋遢的模樣,路邊的乞丐都比他好,找些年,他都在忙活什麼啊?
如果玉榭死了,他就是蒼梧城主,富甲天下,哎……何苦來着?
“今天初見,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有機會我一定要問問他。”即墨青蓮說道,“我要問問他,是不是當初給了神明種子給我老爹的。”
“是青蓮種子!”牛大傻突然笑道。
“去!”即墨青蓮笑嗎道,“你又笑話我。”
“沒有沒有……”牛大傻連連搖頭道。
兩人稍坐片刻,就有蒼梧之城的僕役來請,說是先生請他們去棲鳳居花廳上吃晚飯。即墨青蓮當即忙着換了一身衣服,盛裝赴宴。
棲鳳居有很多梧桐,臨水修建,未到花廳,即墨青蓮等人就聽得有人撫琴,琴音優雅淡然,從水面上傳了過來。
即墨青蓮等人也不在意,只以爲是蒼梧之城請的琴師,現在很多大的酒店,都喜歡弄這個調調,請歌手唱歌或者撫琴吹簫,以便吸引顧客。
但是,當僕役把他們一行四人引進棲鳳居花廳的時候,即墨青蓮才發現,端坐在琴桌前撫琴的,竟然是那位蒼梧城主玉榭,西門和周小黑,都站在他身邊。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花廳裡面有着明亮的水晶大吊燈,在燈光下看起來,玉榭更是面如美玉,精緻完美,一雙手手指修長白皙,撥弄琴絃的時候,分外好看。
但是,即墨青蓮這個時候,卻非常想要搗亂,走到他面前,伸手直接摁在琴絃上。
西門見狀,忍不住笑了一下子,玉榭嘆氣,住手不再彈,說道:“西門說你五音不全,完全不懂音樂,我還不信,如此看來,倒是不假……”
“叔叔也不用背後這麼詆譭我吧?”即墨青蓮衝着西門扮了個鬼臉,俏皮的眨眨眼睛。
西門已經換了衣服,穿着一身阿瑪尼的銀灰色襯衣,黑色的褲子,連着頭髮都找人修剪過,不在形如乞丐,但是,即墨青蓮發現,這個叔叔——依然和照片上一樣,就算他是蒼梧之城那位神秘的先生,醫藥毒三門人人忌憚,但是,他依然長相平庸之極。
這樣的人,你就算對着他看上十分鐘,只怕也說不出他有絲毫的特徵,用現代人的說法,這人最合適作奸犯科,就算有目擊證人,你都說不上來這人長什麼樣子。
“我不會唱喜羊羊,但我精通音律,算不算優點?”玉榭問道,“你要聽什麼曲子,我都可以給你彈出來。”
“剛纔我叔叔說了,我五音不全,除了搗亂,根本不懂曲子。”即墨青蓮笑道,“你要是對我彈琴的話,那是應了一個成語——對牛彈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