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蘇雪來到刑部聽審綁架案,未升堂前,雲非凡把她叫到他的房間:“雪兒,以目前的人證和物證,只能證明是洪家寨的人綁架了兩位知府和長興侯,而其中還有人咬定是受龍家指使。”
“那位來告狀的證人呢?”
雲非凡嘆口氣:“死了!”
蘇雪驚訝地問:“他不是讓你們救下了嗎?”
“嗯,不過他趁衛贏不注意,撞牆而死。”
蘇雪說:“那這條線就斷了?”
“沒有斷,但卻指向了另外的人,而且沒有證據,所以不能拿出來說,不然對龍公子更沒好處。”
蘇雪道:“那怎麼辦?對了非凡,我想起一個人來,或許他能知道點什麼!”
雲非凡問:“是誰?”
“我二叔蘇忠!他住在……”
“我這就讓衛贏把他帶來!”
張尚書坐在堂上,蘇雪、雲非凡和沐頭領坐在一旁聽審。
“帶人犯龍逍遙、洪九、洪才良、李長貴!”
幾人立刻被帶上刑部大堂。一干人等見了禮,張尚書問:“龍逍遙,有人狀告你指使洪家寨的人綁架兩位知府和長興侯,你可認罪?”
龍逍遙道:“純屬誣陷,不知是何人想陷害草民。”
張尚書道:“狀告你的人已死,不過這塊腰牌可是你龍家人所有?”
龍逍遙看了一眼:“的確是虎威堂的堂主之物,只是這腰牌半月前遺失,故龍家統一換了新令牌,請大人明查。”
雲非凡起身道:“大人,此事屬下已經查證過,龍家的確十日前換了新腰牌。”
張尚書說:“或許此事也是你們事先計劃好的!”
龍逍遙說:“大人,若真是我指使,怎麼可能讓堂主在作案之時還帶着信物?”
張尚書一指洪九他們問:“龍逍遙,這幾個人你可認得?”
龍逍遙道:“不認得,不過看他們左手有傷,而且似乎時間並不久,大概是洪家寨的人。”
張尚書說:“何以下如此定論?”
蘇雪說:“尚書大人,此事我可以說明,之前我路經洪家鎮,被洪家寨的人綁架,龍公子和雲侍郎帶人前去搭救,當時雲侍郎還遭到暗算身受重傷,是以降服這些打手後,爲了避免他們繼續作惡,廢了他們的手上功夫。”
張尚書道:“這不是濫用私刑嗎?”
龍逍遙道:“大人,這是江湖的規矩,而且雖然傷了卻並不太影響生活,只是不能再練武而已。試問大人,且不說這些人於我有怨,我龍家有幾千號人,怎麼會讓幾個廢了武功的人去犯案?”
張尚書問那幾個人:“龍逍遙的話可屬實?”
洪九道:“大人,他的確沒有讓我們去,可是小人親耳聽到他讓馬寨主去劫人,還說若是不答應,就把寨中的人和鎮上的家人全部殺掉。”
這時一名差役急匆匆送上一張紙,張尚書看罷一拍堂木:“你們好大的膽子!這裡有洪家鎮百姓的供詞,馬百戶一心爲死去的洪寨主報仇,許多人都可以證實馬百戶當上寨主之後,與龍家素無往來,怎麼可能替龍家辦事?”
“大人明查,小人的確親耳朵所聞。”
“是啊大人,都是龍家出言要挾。”
蘇雪聽到這裡,不免擔心起來,馬百戶已經死了,這已經是死無對證。
這時長興侯來到堂上:“本侯在被關之時,的確有個自稱是龍家管事的人來過。”
張尚書道:“帶龍家管事。”
龍家管事被帶到,長興侯端詳片刻:“不是這人,那人年不過四十,面瘦而黃,中等身材。”
蘇雪說:“尚書大人,侯爺所說的,應該是被陳子明所殺的證人江壽,之前江壽已經被玄羽衛控制,卻遭陳子明殺害,大人何不審審他?”
張尚書讓把陳子明帶上來,陳子明矢口否認:“我根本不認得江壽這個人,他意圖行刺城備軍頭領,我纔會將他殺死,而且我當時不知道他是證人。”
蘇雪說,認不認得很快就知道了。
張尚書又問了那名玄羽衛,和兩名城備軍,自然是各執一詞。
這時一名差役進來說:“證人蘇忠已經帶到。”
張尚書說:“帶上來!”
蘇雪看蘇忠時,蘇忠也看到了她,然後立刻垂下頭去,上前施禮:“草民蘇忠拜見大人。”
張尚書一指陳子明問:“蘇忠,你可認得他。”
蘇忠道:“認得!”
“那你可聽說過江壽這個人?”
蘇忠看着陳子明,見他搖頭:“小人沒聽說過。”
張尚書道:“大膽,公堂之上竟敢互相使眼色,蔑視本官,來呀,將這兩人拉下去各杖責三十。”
蘇忠連忙叩頭:“大人饒命,小人認得一個叫江壽的人,只是不知是不是大人問的那個。”
陳子明忙喊道:“蘇忠!你可不要亂講,你認得,我可不認得!”
張尚書說:“蘇忠繼續回答本官的問話,把犯人陳子帶下去重責五十。”
板子聲和陳子名的痛呼聲不停從外邊傳來,蘇忠哆哆嗦嗦地把陳子明怎樣把江壽送到月城,前幾日又讓他去辦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只是問到是去哪兒辦什麼事,蘇忠卻說沒有聽到。
蘇雪說:“蘇忠,你一向喜歡替人出謀劃策,之前弄垮了周家,陳子明沒有好好賞你?”
蘇忠擦了把冷汗:“雪兒,你這是說得什麼話?我都聽不懂。”
一旁的差役大聲道:“大膽,公堂上竟敢直呼書史大人名諱!”
蘇雪說:“沒關係!蘇忠,雖然我和爹都不想原諒你,但你總是蘇家的人,這血濃於水,我知道你都是受人威脅,不得以才做了壞事,你若老老實實地把事情都交代了,念在你年事已高,我可以替你求個情,坐個年半載的牢,交些罰金,便可以好好帶家人回老家過日子。”
這時陳子明被差役拖了回來,渾身是血,身後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印,而他已經暈了。
蘇雪看出蘇忠在猶豫繼續說:“陳子明已經保不了你,你再繼續包庇他,就會和他一樣!錢我可以替二叔出,還可以求爹把老家的宅地都給你。”她雖不想保蘇忠,但爲了龍逍遙,又考慮到蘇義,所以決定放他一馬。
蘇忠被陳子明的慘狀一嚇,又聽蘇雪這柔聲細語的窩心話,老淚縱橫地說:“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大哥,對不起蘇家列祖列宗,對不起侄女,我說,我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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