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樑老爺子瞥了眼桌子上的東西,按捺着不耐問。
“一個是剛纔樑若言專門去找我讓我看的信。”穆靜之說:“一個是我剛纔特意回去拿的之前你寫的保證,怕你忘了!”
對於樑若言讓穆靜之看了什麼信,樑老爺子一點也不在意,他聽到穆靜之說之前自己寫的保證,臉色當下就變了。
變得更加難堪了,他用柺杖敲了敲地板,“穆靜之,你的禮貌呢?!”
“我的禮貌也分對誰。”穆靜之不卑不亢的說:“你先看看樑若言讓我看的信上寫了什麼之後你再質問我,看到時候是該質問我禮貌,還是該質問樑若言。”
雖然對穆靜之並不瞭解也不是太喜歡她,但是樑老爺子瞭解樑若言,餘光瞥到樑若言的心虛,心裡大致有了譜,估計是樑若言又去找穆靜之的麻煩了。
不過樑老爺子想,最多也就是兩個小丫頭爭風吃醋而已,能有多大的事,就沒太在意,有點漫不經心的說:“我歲數大了,眼睛不好使,就不看信上都寫了什麼了,你說說吧。”
穆靜之冷笑的看着樑老爺子云淡風輕的樣子,她說:“要是這樣的話,那就等人來齊了點說吧。”
樑老爺子沒想到穆靜之還叫了別人,眼神陡然變得犀利了起來,“你……”
他話都還沒說出來,慕老爺子在凌慕澤舅舅的攙扶下就進來了,隨後郝瑩和樑世傑也匆匆趕來了。
“姐,怎麼回事,電話裡你也不說清楚。”郝瑩看到自己的姐姐在,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郝娟瞥了眼自己妹妹假模假樣的樣子,沒說話。
“穆靜之,你到底又想做什麼!”樑老爺子覺得自己活了幾十年了,所有的裡子面子全被穆靜之給折騰的沒有了,看到這滿屋子的人,忍不住的憤怒。
穆靜之顫抖着手拿起桌子上的信封,交給樑世傑,“你眼神不帶老花鏡能看得清嗎?看看這是什麼?這是樑若言給我的。”
樑世傑心情複雜的看了眼靜之,然後接過信,看到信封上的字的剎那,就驚恐的看向穆靜之:“這……”
“別這樣驚訝的看我,是樑若言給我的,說是凌慕澤寫的!”穆靜之雖然臉上很平靜,可是說這些話的時候,撕了樑若言的心都有。
郝瑩站在樑世傑旁邊,也湊了一眼,她看到信封的當下,也當吸了一口涼氣,隨即有點報了仇的舒暢,但是再一看樑若言和穆靜之的態度,她就意識到了什麼,於是狠狠的瞪了眼樑若言。
她在心裡忍不住怪樑若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慕家老爺子見狀問:“世傑啊,到底怎麼回事?”
“慕叔,沒事。”樑世傑忍不住把信封往身後藏。
慕老爺子像是有火眼金睛似的,犀利的看了眼樑世傑,又看了看穆靜之,最後停留在樑老爺子身上:“老夥計,你知道那信上寫了什麼嗎?”
樑世傑搖了搖頭,但是看到自己兒子樑世傑的樣子,心裡的預感越發的不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樑若言,而樑若言的眼神則閃躲的不像話。
凌慕澤的舅舅抽走樑世傑手裡的信,掃了一眼,不可置信的問道:“怎麼回事?”
穆靜之拽着樑若言把她從樑老爺子身後拽出來:“她給我的,說是凌慕澤寫的,你們是凌慕澤的親人,可以看看那上面是不是凌慕澤的筆跡。”
“樑若言,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想凌慕澤好,對嗎?!”凌慕澤的舅舅拿着信,點了點樑若言。
樑若言不敢去看人的眼神。
樑老爺子和慕老爺子眼神不好,是老花眼,但是老花眼大多數離的遠能看清楚,離對的近了看不清,所以在凌慕澤的舅舅抖着信點樑若言的時候,兩位老人也看到了信封上的字:“凌慕澤的遺書!”
慕老爺子扶着心臟的位置踉蹌了一下,嚇的郝娟趕緊過去扶好,讓他坐了下來。
樑老爺子震驚過後一臉怒氣的瞪着樑若言:“你怎麼有這東西?”
這個時候樑若言做不到面對穆靜之的時候理直氣壯了,因爲這封信本來就是假的!
穆靜之冷笑的看着樑老爺子:“你都不說點什麼嗎?現在還覺得是我在鬧什麼幺蛾子嗎?”
樑老爺子理虧也是面對慕家的時候,穆靜之他是不屑的,不自在的嚥了咽口水,看向慕老爺子,“老夥計啊……”
“這馬上要過年了,你們鬧出這麼一出,是不想我這老頭子過一個安生的年了,對吧?老樑啊,十幾年前的事情我不想說了,反正孩子們各自安好,至於穆靜之和樑若言誰是你的親孫女,我也不想多說什麼,畢竟那是你們家的私事,但是這件事……”
慕老爺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的杯子嘩啦啦的滾落了一圈然後碎了。
樑老爺子看着滿地的碎片,他嘆了口氣,扶着柺杖站起來,看着樑若言就是一巴掌,打的樑若言火冒金星。
“滿意了嗎?”這話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反正他是看着穆靜之的。
穆靜之權當是樑老爺子是在和自己說話,她冷笑:“滿意?難道樑若言所做的事情就這麼輕飄飄的過去了?你之前寫的保證可是按了手印的?樑家所謂的禮貌和誠信就不過如此嗎?”
“你!”樑老爺子早就知道穆靜之口齒伶俐,但是她這麼說了,他還是感到憤怒不止,然而看到慕老爺子鼓勵的看着穆靜之的時候,他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麼樣?”
“不是我說要怎麼樣?最起碼的道歉需要我說出來嗎?”
穆靜之的反問讓樑老爺子的神色越發的難堪,冷厲的像是冰一樣,道歉不難,難的是像誰道歉。
因爲明顯的,是穆靜之在主導這一切,讓他七八十歲的老頭子像穆靜之道歉,他顯然做不到。
樑世傑看着自己父親的臉色,生怕穆靜之吃虧,他不動聲色的擋在自己父親和穆靜之之間,然後卑謙的衝着慕老爺子道了歉:“慕叔,這件事是樑若言做的不對,是我們做家長的沒管好孩子!”
慕老爺子嘆了口氣說:“她不小了,靜之和她一樣大吧,靜之每天起早貪黑的賺錢了。”
樑若言聽到這話,覺得全世界都在和自己爲敵,“那你到底想我怎麼樣?!”